毫無懸念,在這片平行空間的大陸上,四國境內“海東青”系列產品已經風靡,各種酒水,各種醋,很快就佔領了幾乎所有的市場,這下譚坤坐不住了,他引以為傲視為珍寶的生財之道居然就這麼被人光明正大的截胡了?他一萬個不服氣啊,這算是什麼事兒?他才毀了與洛佳和他們的約,不過幾月有餘,他們就弄出來這麼大動靜,還有品牌,還有銷量,還有口碑,這上哪兒說理去?就這麼認慫了嗎?就這麼打落牙齒和血吞嗎?他譚坤的酒咋就沒想起取個名字呢?現在的狀況就是,他的秘方也不值錢了,洛佳軒用來制約他的所謂秘方,也不能作為要挾條件了,這才幾天啊,咋就不給人一個反應時間呢?莫名其妙的就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譚坤氣的在他的太子府大發脾氣。一個奉茶的小侍女無辜被他當成了出氣筒,說什麼茶水太燙了,直接把小侍女杖斃了,小侍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以往的茶水都是這個溫度啊,封建制度的陋習此處展示的淋漓盡致,主子有生殺大全,人生來就分高低貴賤,下人的命就如草芥一般,殺了一個人,甚至根本激不起任何波浪,大家都認可,還一邊倒的認為小侍女就該死,誰讓她沒有伺候好主子呢?真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
即便已經杖斃了小侍女,可譚坤的氣還是沒消,不一會兒,就又有幾個侍女太監小斯死的死,傷的傷,如此暴戾的譚坤,召七第一次見,他也不敢說什麼,畢竟他也只是一個奴才,人微言輕,召七隻是一言不發的執行著譚坤的各種莫名其妙的命令,看著滿地的狼藉,召七一直低著頭,就在太子府亂成一團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太監來報,說皇帝陛下召見太子,讓太子速速進宮覲見。
任譚坤如何暴戾,如何野蠻,在他父皇,這個南蘇當朝皇帝面前,他還是乖乖的收起自己所有的氣憤鬱悶,帶著召七直接進宮了。
南蘇皇宮養心殿。
譚培直坐在那把明黃色的椅子上,屏退了一屋子宮女太監,看著跪在地上的譚坤,慢悠悠的開口了,說道,“坤兒,你做的好事,你糊塗啊!”譚坤看著他父皇,不服氣的說,“父皇,兒臣哪裡糊塗?兒臣不認為自己做的有錯!”
“愚蠢!”譚坤的話還沒說完,譚培直猛的拍了一下椅子,繼續說道,“早就跟你說過,在邊境吃的虧你這麼快就忘了?你以為那個洛佳和是好惹的嗎?他在西凜皇帝眼皮子底下就可以培養自己的勢力,而且這勢力範圍足以撼動他爹的地位,還有那個洛佳寧,你見過哪個公主天天拋頭露面?又是去邊境,又是建設這個,尋找那個的?這樣的女人你見過幾個?我就問你,你見過幾個?還有那個蕭宇衡,他可也算是我的兒子啊,我的二皇子,西凜公主所出的皇子,雖然他不願意回我南蘇,也不願意認我這個父皇,可那又怎樣?不管他認與不認,他都是我的兒子,這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我的兒子,即便他人是在西凜,他也是足智多謀的朝廷大臣,小小年紀就是三品大員,你說說,哪個你能左右?以你的能耐,你能斗的過哪個?可你怎麼就是偏偏不願意相信?非要和他們對著幹,在邊境,他們可以輕易從你手裡得到浣城,你以為你私自把浣城重新易主,他們會吃下這個啞巴虧?他們會自認倒黴?說你愚蠢你還不服氣,你真的覺得你做的這些他們不知道?你釀酒,人家呢?不但也能釀出酒,還比你的品種多,口味好,不但釀酒,人家還釀出了醋,人家還給自己的酒醋取了名字,‘海東青’一系列的東西,你聽過嗎?知道什麼是‘海東青’嗎?你什麼都不知道,空有那一身蠻力,你就偏偏去招惹了這幾個人,結果呢?如你所願了嗎?你殺再多的下人又有什麼用?召七,你給朕滾進來!”譚培直氣呼呼的說道。
譚坤還跪在地上,召七聽見皇帝的大喊,趕緊低著頭小跑著進入了養心殿,嘴裡應答著,“陛下,奴才在!”便“撲通”一聲跪在譚坤後面,頭也不敢抬,半句話也不敢再多說。
“召七,你可知罪?”譚培直對著跪在下面的召七道。
“回皇上!”召七的頭磕的哐哐響,連忙說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請皇上懲罰!”
“哦?你知罪?那你說說,你所犯何罪?”譚培直看著召七,眼神凌厲威嚴。
“奴才,奴才...”召七“奴才”了好幾遍也沒“奴才”出啥來。
譚培直忽然厲聲說道,“大膽奴才,來人,給我打,脊杖,重打五十大板!給朕重重的打!”重打五十大板?脊杖?那可是實打實的板子啊,別說五十大板脊杖,即便只有兩三仗脊仗就可以直接打斷人的脊椎骨,讓人下肢立即癱瘓,鑽心的疼痛會一直持續,最多也就大約半個時辰後就可以直接要了受刑之人的命。如此可見,脊杖是極其痛苦和殘忍的。
幾個彪型大汗拿著長凳和板子走了進來,召七看著這些,心裡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自己什麼也沒做啊,怎麼就要捱打了呢?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只是一頓板子,召七眼睛一閉,就等著皮開肉綻了。
就在召七被抬著還沒放在長凳上時,譚坤對著譚培直使勁兒猛猛磕頭,嘴裡大喊著,“父皇饒命,求父皇饒命,召七隻是執行兒臣的命令而已,他什麼也沒做啊,所有的錯都是兒臣一人所為,與召七無關,憑什麼讓他承受這頓板子?求父皇責打兒臣,饒了召七!”說著頭“啪啪”磕在地上。
召七聽到譚坤的這些話,早已感動的“老淚縱橫”,在他二十幾年的生命裡,除了他死去的娘,太子是第一個為他求情的,那可是太子啊,他的主子,就在剛剛,還殺了很多人的主子,主子能為他這個奴才求情,不惜觸怒龍顏,奴才能做到這份上,他召七是死也值了。
召七哭著喊到,“太子殿下,奴才賤命一條,多謝太子殿下錯愛,奴才犯了錯,陛下殺得打得,多謝陛下,多謝太子殿下,奴才死而無憾!”召七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此刻竟然哭的像個孩子。
“哼!”譚培直重重的哼了一下,說道,“你也會心疼人?你也會替奴才求情?今天被你弄死的那些奴才你怎麼說?他們不是人嗎?”
“父皇,兒臣錯了,兒臣知錯了,父皇,兒臣真的知錯了,兒臣會妥善處理好這些奴才的事情,兒臣會好好安葬他們,好好安撫他們的家人。”譚坤急切的說著這些。
“兒呀,父皇要你知道一個道理,為君者,不能只靠暴力解決問題,民心才是最重要的,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失了民心,即便你是楚君,你可曾想過,朕的這把龍椅你能不能坐穩?你好好想想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有哪一點像一國楚君?好好想想,你可記住了?”譚培直耐心的說道。
“兒臣記住了,記住了,父皇,兒臣真的記住了。”譚坤馬上回答到。
“好了,回去好好處理好你府裡那起子事情,然後,去找洛氏兄妹,求和,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你可明白?還有,你這個奴才不錯,是個硬骨頭,對你也算是相當忠心。”譚培直對著譚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