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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誰說是野種,掌他的嘴!

一瞬間,虞十鳶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然管墨凜攸叫什麼……爹爹?

剛才墨凜攸又說的什麼……讓她把然然給他,他來哄?

看到懷裡的小糰子眼裡噙著淚花,滿臉委屈地朝男人伸出手。短暫的錯愕之後,虞十鳶才猛然想到一種可能。

該不會……

她神色幾乎凝滯了兩秒,立馬將手伸向口袋。

那天然然給她的那張紙條,說是寫了他看上的那個爹爹的名字地址,被她隨手收了起來。

難不成……

把那張折起的紙條掏出來,開啟一看,上面赫然是筆鋒遒勁又透著熟悉的[墨凜攸,攸王府]六個字。

……果然是!

虞十鳶胸口起伏,深吸口氣。

她根本沒想到這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

她不想讓墨凜攸知道然然的存在,可實際上,在她帶著然然回京的第一天晚上,然然就已經在大街上見過墨凜攸了。

難道這就是親生父子的血緣嗎?這世上有那麼多男人,偏偏然然就在人群中一眼選中了墨凜攸,非要讓他當爹爹。

怪不得他那麼執著,想讓她和他選的爹爹見面。

虞十鳶是知道怎麼回事了,周圍的人不知道啊。

小糰子這聲爹爹叫出來,在場的人眼珠子也都快掉出來了。

——爹,爹爹?

這小奶團管攸王叫爹爹?!

攸王居然還主動提出要哄他,攸王認識這小糰子?

看然然那哭唧唧伸出手要墨凜攸哄的樣子,虞十鳶只能把手放開,任墨凜攸順利將小糰子抱進他懷裡。

墨凜攸身姿巍峨,臉龐如刀刻般俊美,氣勢如同君臨天下,尊貴無比。

小糰子卻毫不畏懼他的氣場。

肉乎乎的小手緊緊抓著墨凜攸的衣襟,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臉也埋在男人寬闊偉岸的胸膛,臉上的鼻涕眼淚全蹭在男人布料昂貴的衣服上。

墨凜攸單手抱娃。強壯有力的手臂託著小糰子的屁股,寬大的手掌安撫般揉揉小糰子腦袋。

驀然抬眼,幽暗深邃的冷眸,卻折射出威懾人心的寒光。

“墨九。”

他忽然冷冷開口。

墨九頓時上前:“屬下在。”

“剛才誰說小糰子是野種,給我去掌他的嘴。”墨凜攸冷冷吐出一句。目光如淬了寒意的刀刃,半點不留情面。

掌,掌嘴?

剛才嘴賤議論過虞十鳶和然然的人,頓時驚慌失措。

虞凝雪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上前來:“…王爺,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您認識這孩子?”

這小野種怎麼會管王爺叫爹爹!

難不成,是虞十鳶之前就帶著他見過王爺了?

“王爺,是姐姐帶著這孩子見過您,說他是您的種,您才如此維護這孩子嗎?”

“可您不是讓人餵了姐姐避子湯,又和姐姐只有那一次,這孩子怎麼可能是……”

虞凝雪紅著眼,神色悽悽切切,“王爺,姐姐雖然是妾身的長姐,妾身卻也不能看著王爺被姐姐矇騙。”

“這孩子顯然是姐姐失蹤在外時才有的,都不知道是和哪個男人有的。若姐姐真是那樣和王爺說的,姐姐豈不是把王爺當成了接手孩子的……”

冤大頭三個字虞凝雪還沒說出口,墨凜攸卻當場神色陰沉,厲聲喝止:“夠了,雪兒!”

這是王爺第一次用如此冰冷的聲音對自己說話!

虞凝雪被嚇了一跳,駭於墨凜攸的氣場霎時又驚又怕,眼睛瞬間蓄滿淚水。

雙眼通紅含淚緊緊咬住嘴唇,就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肩膀顫抖,楚楚可憐。

墨凜攸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重,不由得眉頭一跳。壓下剛才那一瞬內心升起的厭惡,深吸口氣。

“虞十鳶從未帶著這孩子來見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孃親是虞十鳶。”

凌王也被這情況搞得摸不著頭腦:“…凜攸,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墨凜攸抱著小糰子,閉了閉眼冷聲道:“這孩子是我之前在街上偶然撞見的。”

“他親孃生他時難產去世了,親爹遺棄他跟別的野女人跑了,是虞十鳶收養了他,一個人把他拉扯大。”

“你們這幫人,只是聽到一聲孃親不瞭解內情,就開始議論虞十鳶的作風清白和這孩子的來歷,還說他是野種。”

“我只讓墨九掌嘴都是輕的——再讓我聽到有人說這孩子一句壞話,就不只是掌嘴這麼簡單了。”

墨凜攸眼神犀利,深邃的墨眸染上一層薄薄的寒冷冰霧。說出的話也透出冰冷兇狠,和不加掩飾的威脅。

讓剛才一時嘴快說過虞十鳶和小糰子壞話的人,全都慌得渾身一抖。

這孩子,居然不是虞十鳶親生的,是她收養的!

都怪這個虞凝雪,上來就說這孩子是虞十鳶的孩子,他們才會一下就被帶著走,壓根沒考慮還有收養這種可能。

所有人都怨恨看向虞凝雪。

本來還覺得這位攸王側妃溫婉善良,此刻只覺得她心胸狹隘、心思陰暗。

現在一想,虞凝雪嘴上說著擔憂自己的姐姐,說出的每句話卻都是在帶節奏,是生怕自己姐姐不被議論處置吧?

若不是攸王之前遇到過這孩子,被她這麼帶領眾人先入為主,就算虞十鳶自己站出來解釋實情,又有多少人會信?

“這,這……”

虞凝雪瞪大眼睛,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孩子居然不是虞十鳶生的,是虞十鳶收養的,她和阿孃完全沒想到這種可能!

……完了。

這下真的完了。

不是虞十鳶生的孩子,她和娘謀劃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不光王爺剛才對她生了一分厭惡,萬一事情出了什麼差錯敗露,看王爺在意這孩子的樣子……

虞凝雪渾身一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虞十鳶的確交代過然然,說等到了京城,若有外人問起他的身世,他要隱瞞他是她親生的這回事。

卻也沒想到自己兒子這麼會編故事。

親孃難產死了,親爹扔下他跟野女人跑了?

這被拋棄沒人要小可憐的悲慘身世,聽著都讓人心疼。

難怪墨凜攸才見過他一次,就被這小糰子給征服了,把他護得這樣緊。

“……夠了。”虞十鳶深吸口氣。

其他人說什麼都無所謂了,她現在只想知道,然然今天突然出現在公主府,到底真的是意外,還是有人安排。

虞十鳶走到墨凜攸身邊,看向趴在男人身上逐漸被安撫好的然然,語氣是待旁人從不會有的柔和:“然然,告訴孃親,你被人販子拐走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