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凜攸雖然不知道吃醋一詞是什麼意思。
但透過虞十鳶的語氣,也能大概推斷出意思來。
額頭上青筋狠狠一跳,臉色更是鐵青,猛一拂袖與她拉開距離。
“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
“你是為了替誰拿藥來的,本王才不在意。”
“若真不在意,王爺在氣什麼?”虞十鳶卻一副瞭然的樣子。
抬眼看過去,“況且,長公主不是說了嗎,讓王爺選兩味藥材帶走,王爺本身也不需要我替你拿藥啊。”
“那不過是長公主臨時開口,”
墨凜攸沉著臉,忍不住冷冷問了句,“我問你,若是長公主沒改口,我只能拿一樣雪蓮草,那你剛才是要拿紅麻草,還是雪蓮果?”
結果,虞十鳶又半點沒猶豫:“當然是紅麻草。”
墨凜攸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咬著牙:“你是我的王妃!”
“名義上的。”
“你收了我一千兩黃金給我解毒!”
“解毒又不包含給王爺拿藥這件事。”
“你……”墨凜攸猛吸口氣,“那個人到底是誰,是男是女?!”
虞十鳶挑眉:“你看,王爺還說不是吃醋,這不是都急眼了?”
墨凜攸胸口猛地起伏。
好好好。
這女人愛給誰看病給誰看病,他從一開始就不該問!
蕭長寧抱著兩個木盒子出門的時候,就看見墨凜攸和虞十鳶站在一起卻互不搭理。
表嫂倒是一臉輕鬆,表哥卻臉色鐵青,氣壓低得她隔這麼遠都能感覺到。
“怎麼了這是,表哥你是和表嫂吵架了?”蕭長寧好奇歪歪頭。
“什麼吵架,”墨凜攸冷著臉,“我才不會和這女人一般見識。”
虞十鳶懶得理他,只看向蕭長寧手裡的盒子,立馬問道:“怎麼樣長寧,藥庫裡有紅麻草嗎?”
“紅麻草是有,只是表哥要的那兩味藥,藥庫裡只有雪蓮草這一種,沒有蘭幽果。”
蕭長寧把兩個木盒開啟,就見兩味藥材一紅一白分別放置在木盒裡。
蘭幽果果然舉世罕見,連長公主這個號稱攬盡天下珍稀藥材的藥庫裡也沒有,看來只能以後慢慢找了。
不過能拿到一味雪蓮草,也已經不錯了,省去很大的功夫。
虞十鳶還想對墨凜攸說聲恭喜來著,結果墨凜攸卻不理會自己,冷著臉直接走人。
顯然是還生著氣。
虞十鳶聳聳肩,在心裡說了句小心眼。等她和蕭長寧聊著天回到宴會,宴席上許多人都已經散去了。
據說虞鳴齊氣急敗壞帶著陳姨娘和虞凝雪離開,虞雲齊和虞煜凡也跟著走了。
虞十鳶回到老侯爺和林澤川林允呈身邊,十分自然地抱起然然,捏捏他的小臉蛋。
“外祖父,大哥四哥,白小姐請我去她新開的翡翠原石鋪子看看,你們帶著然然先回侯府吧。”
說著,看了眼旁邊的白葉,餘光卻瞥向不遠處的長公主。
果然,長公主聽到了她的話,當即來了精神。
虞十鳶一會兒要和這個白葉去翡翠原石的鋪子,是去挑原石?
眼珠一轉,心中有了算計。
聞言,被抱起來的小糰子卻不樂意了,當即小嘴一嘟:“我不要,孃親,我現在不想回家,我想要和爹爹在一起!”
說著,然然就從虞十鳶懷裡掙脫出來,往墨凜攸身邊跑。
墨凜攸聽見動靜恰時蹲下,摸了摸撲進懷裡的小糰子的腦袋,眼睛卻朝虞十鳶這邊看過來。
虞十鳶忍不住深吸口氣。
然然居然這麼黏著墨凜攸,居然都不願意跟著她回家了?!
這狗男人到底哪點好?
老侯爺和林澤川林允呈,本來來了公主府,聽見然然管墨凜攸叫爹爹就覺得奇怪。
如今看然然如此親近墨凜攸,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鳶兒不是說,不想讓攸王知道然然是他的兒子嗎。
難不成,然然已經知道攸王是他的親生父親了,攸王也知道然然是他的兒子了?
虞十鳶只好無奈解釋:“……外祖父,大哥二哥,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然然只是想讓墨凜攸當他爹爹,墨凜攸也沒拒絕。總之……是誤打誤撞。”
誤打誤撞,然然卻如此信任依賴攸王。攸王向來狠戾冷漠生人勿近,卻也如此縱容護著然然。
看來血緣真不是能隨意阻隔的。
即使父子倆互不知道身份,也有天然的父子情。
老侯爺不禁感慨。
這時,墨凜攸牽著然然走過來。然然眨著可憐巴巴的大眼睛看向虞十鳶:“孃親,我喜歡爹爹,我能不能跟爹爹多待一會兒啊?”
虞十鳶正要毫不留情拒絕,就見墨凜攸正色對老侯爺開口:“林老侯爺,十鳶她這幾日要給我針灸,我本來今晚就要派人去府上接她來王府。”
聲音低沉,“既然然然也想多跟我待段時間,您看,能不能讓十鳶和然然在王府住上幾日。他們母子若是不想住了,我便派人將他們送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