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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知道是誰讓人拐走然然了

周圍全是達官貴人,再加上墨凜攸的威壓,李痦子本來就戰戰兢兢,汗如雨下。

而從虞十鳶開始問話,語氣銳利壓迫感極強,還語速極快,根本不給人思考的時間。

家在城南老廟,卻來到城北。

說是臨時起意,卻提前備好迷藥。

這已經夠可疑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理由解釋。

虞十鳶一問今天出門本來打算幹什麼,李痦子滿腦子都是想著趕緊矇混過去。

所以聽見虞十鳶問是不是林氏衣鋪,他像是找到證據給自己的話印證似的,連忙應下。

卻踩了虞十鳶設定好的坑。

紅色招牌,老闆是聾子,這都是非常有記憶點的特徵,不可能記錯。

李痦子說就是那家店,顯然是他根本就沒去過衣鋪店。

沒去過,卻要撒謊說去過,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

周圍人目睹虞十鳶這番審問,都深吸口氣。

這個虞十鳶,腦子轉得也太快了。

三言兩語,卻能迅速找到這人話裡的漏洞反問,甚至還能故意編出一個鉤子吊人上鉤,直到他謊言敗露無法自圓其說。

凌王和長寧郡主眼裡都露出驚豔之色。

唯有墨凜攸氣壓愈低。

虞十鳶審問這個李痦子由表及裡的方法,以及對對方心理的把控,還有這強勢的威壓,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民女能做到的。

這邊,李痦子被戳穿謊言,已經快破防了,嘴唇哆嗦道:“夫人,小人,小人……”

“我數到三,你不交代真相,我就斷你左手。”

“再不交代,我就斷你右手。”

“還不交代,我就斷你腳筋,讓你下半輩子當個廢人。”

“你說,還是不說。”

虞十鳶氣場冷如寒冰。吐出的每個字都讓李痦子心驚肉跳,臉色煞白。

虞凝雪終於坐不住了,一副情真意切替虞十鳶著想的樣子。

“姐姐,你這可是動用私刑啊,這是違反律法的。”

“既然這人說了謊,不如我們現在就將他送到官府去,讓官府的人好好審問……”

“滾開,”虞十鳶冷冷看向虞凝雪,“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姐姐,我只是擔心你……”

虞凝雪像是被傷了心,瞬間紅了眼眶,委屈驚嚇的模樣令人憐惜。

“虞十鳶!雪兒是替你考慮,你說的是人話嗎?!”虞雲齊站出來一把護住虞凝雪,冷漠無情朝虞十鳶看過來。

“你也滾,”虞十鳶冷笑,“我和丞相府都沒關係了,你以為你還是我二哥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教訓我。”

敢傷害然然的人,她就是把這裡給掀了,也會把幕後黑手給找出來。

下一秒,不顧旁人的眼光,虞十鳶就直接站在這李痦子面前。

“一。”

“二。”

“…三。”

李痦子還沒想好要不要交代,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被綁住的左手猛然被抬起。

只聽啪的一聲,左手腕傳來的劇痛讓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左手居然被虞十鳶笙笙給掰斷了!

墨凜攸第一反應就是將然然的小腦袋護在自己身前,沒讓他看見這一幕。

眾人都沒想到虞十鳶會這麼狠。

沒見過這種場面的官眷們都被嚇得臉色一白。

連見過大場面的長公主,也被虞十鳶這一刻的狠絕驚得心頭一顫。

這個虞十鳶,會賭石就算了,居然連身手也這麼厲害?

“虞十鳶,你是不是瘋了!”黎瀟瀟被嚇得一抖,“你就算是要嚴刑逼問,你出去問去,在公主府在幹這麼殘忍的事情,你是瘋了嗎?”

“這件事情,我必須要在公主府問清楚,”虞十鳶面色沒有絲毫變化,“難道長公主殿下和郡主還沒意識到,今日然然被拐的事,公主府可能也是其中一環嗎。”

聞言,長公主和蕭長寧臉色一變。

的確。

就算是去漕運處探點,也不可能恰好路過郊外的公主府,這怎麼想都太過巧合了。

“你說不說?不說的話……”

虞十鳶冷冷看著眼前的李痦子。

話還沒說完,李痦子已經痛哭流涕:“我說!我說!夫人饒我一命吧!”

“的確是有人讓我拐走您家的小少爺,再讓我把他帶到公主府這邊來的!”

“你說什麼?”

墨凜攸神色一凜,冷冽的面容閃過一抹狠戾,“想活命,就老實交代。”

李痦子跪在地上哆嗦道:“是兩日前,有個婆子找到我,讓我今日午後去跟蹤從永安侯府後門出來的一個小娃娃,跟到沒人的地方就動手,把這個小娃娃拐走。”

“我只是個地痞流氓,又不是拐賣孩子的人販子,本來不願意接這個活兒,但那婆子說,不用把那孩子真拐走,把他帶到公主府這邊來,把這孩子放下趁機逃走就行了。”

“我媳婦兒大著肚子快生孩子了,家裡缺錢,十兩銀子我實在拒絕不了。又想著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兒,就接了。”

“誰成想,到了公主府外,我才剛把這孩子放下還沒來得及跑,就被人給抓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夫人,我真的就只知道這些啊!”

李痦子涕泗橫流,對著虞十鳶哐哐磕頭。

果然是衝著她來的。

把孩子帶到今日的宴會,是想要趁著宴會曝光然然與她的關係?

虞十鳶眼神凜然:“找到你的那婆子,是什麼人?”

李痦子道:“回夫人,那婆子臉上蒙了布,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看氣勢像是從大戶人家裡出來的。只給了我銀子,讓我好好辦事,不該問的別問。”

“她還說,若是我把這事兒抖摟出去,小心我媳婦兒一屍兩命,我剛才才不敢說出實情。”

這個李痦子不像是說謊。

設計這事的人還真是心思縝密。

如果做事的人都不知道是誰讓自己做這件事,就算把人抓住了,就算她再怎麼嚴刑拷打,也問不出幕後黑手來。

虞十鳶頓了頓,抬起眼來冷靜道:“我相信你說的話。”

“你現在仔細回想,那婆子身上有什麼不太尋常的特徵。想到一個特徵,我給你五百兩銀子,還保你和你媳婦人身安全。”

——五百兩銀子?!

那李痦子手腕的疼都忘了,瞪大眼睛。

本來交代一切是怕死,此時此刻他是絞盡腦汁回想,拼命想想出點兒什麼來。

“我想起來了!那婆子腿腳似乎有點問題,左腳應該是有一點跛。”

“雖然面上不顯,但我做過鞋匠,看得出她將一隻鞋子的鞋底墊高了幾分。”

左腳有點跛?

虞十鳶不過思索片刻,便在腦海中想起了一個人。進而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直接看向長公主:“長公主殿下,是誰讓這人把然然拐到公主府,我心中有了猜測。”

在場的人無不好奇。

長公主也屏息:“你說的人是……”

虞十鳶餘光掃過虞凝雪,冷笑一下:“是我曾經的爹,虞相的那位姨娘,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