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見,這木盒裡面抱出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塊石頭!
是的。
一塊看上去又大又重,毫無特點,甚至還蒙著塵土灰撲撲的石頭。
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包括長公主,也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是什麼東西?”長公主猛吸口氣問。
那下人擦了下虛汗:“…回殿下,這就是攸王妃捐出的東西,就是這塊石頭。”
虞雲齊原本還等著看虞十鳶的東西被砸壞當眾丟臉,此刻不由得神色錯愕。
虞煜凡目瞪口呆——難怪虞十鳶剛才對他說,她帶來的東西不怕摔。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帶來的會是一塊石頭。這東西的確是不可能摔壞的,甚至想裝作無意去碰倒,都碰不動。
別說長公主和在場其他人了,連等著看虞十鳶笑話的虞凝雪,此刻都瞳孔地震。
這個虞十鳶是不是瘋了!
別人捐出的東西都是奇珍異寶,她竟然帶著一塊石頭來?
不說她自己丟不丟得起這個人,這不是活脫脫打長公主的臉嗎。
簡直是自尋死路。
果然,當聽說虞十鳶捐出的東西就是這塊石頭,長公主的怒氣當即就爆發了。
“攸王妃!你是把我這鑑寶大會當成了什麼場合?竟然捐來一塊石頭?”
“你究竟是在打我的臉,還是拿那些受苦受難災民的安危來取樂?”
長公主咬牙切齒。
彷彿下一秒就要讓人將虞十鳶拖出去。
不怪長公主如此憤怒。
見過不會做人的,沒見過這麼不會做人的。
你說你若是不捨得出錢出物,要不就別來參加這種宴會。既然來了,怎麼著都得拿出點像樣的東西,面子上過得去吧?
一塊石頭,簡直是耍著所有人玩呢。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做呢,”
虞凝雪反應過來,第一個站出來,“今日的鑑寶會是長公主精心舉辦。所有來人都是捐出心頭寶,為了行善救濟災民。”
“可姐姐你,明明有去世嫡母留下的諸多值錢物件,卻帶來一塊石頭,難怪會被放在最後一樣展示。”
“這叫旁人看來,豈不是認為你既不重視今日的場合,也是在愚弄長公主殿下?”
虞凝雪咬咬嘴唇,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殿下,我姐姐她失蹤五年待在深山,前幾日才剛回京,許是不懂得京中規矩,我代替姐姐向您賠罪,請您原諒她吧……”
從石頭被拿出來,虞十鳶的神色就沒變過,一如既往坐在椅子上。
聽到虞凝雪的話,冷冷看了她一眼。
真要是想替她說情,說最後一句就行了。
前面說的那些,不是滅火,是要給長公主的怒火再添一把柴。
果然,長公主聽了虞凝雪的話更加憤怒。
看向墨凜攸:“攸王,你這位王妃如此愚弄我,我這個做姑姑的就算看你的面子,也絕對不能容忍!”
當即下令,“來人,把這個虞十鳶給我拖出去,這種人以後禁入長公主府!”
一旁的蕭長寧急了。
雖然不知道虞十鳶怎麼這樣做,但以她看人的眼光,自己這位表嫂應該不會這樣行事才對。
忍不住叫道:“母親……”
結果才剛開口,就被長公主呵斥:“寧兒你給我閉嘴,以後不准你再結交這樣不三不四的人!”
墨凜攸沉著臉,看向虞十鳶的眼眸驟然迸出寒光,神色變幻莫測。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長公主一聲令下,來人頓時將虞十鳶圍了起來。
這時,虞十鳶才忽然抬眸。
無視所有人看好戲的眼神,開口道:“長公主為什麼說我愚弄您?”
長公主沒想到虞十鳶還敢辯解。
怒目圓睜道:“你帶來一塊石頭來拍賣,這不是愚弄我,是什麼?”
虞十鳶淡淡開口:“長公主呼籲大家帶來東西捐賣,目的不是籌集善款賑濟災民嗎?”
“我雖然是帶來了一塊石頭,但如果這塊石頭能拍出高價,不也是達到了您的目的嗎。”
長公主一聽,幾乎冷笑出聲。
“一塊石頭,誰會將它買下來?還高價?你是在這裡做什麼夢呢!”
就是,誰會花錢買一塊石頭啊。
這東西底價五十文銅錢,都不會有人拍吧。
對比最開始虞凝雪和黎瀟瀟捐出的東西被高價拍下,虞十鳶簡直是被啪啪打臉。
虧得虞相與這個虞十鳶斷絕關係了,否則今日定要因為這個嫡女丟盡臉面。
沒成想,虞十鳶聽了眾人議論非但不羞恥,還抬起眼來。
“那就底價五十文銅錢好了,”
她問道,“在場的人有人要買嗎。”
哪個冤大頭會花錢買石頭啊。
全場一片寂靜。
等著看虞十鳶的石頭無人問津,她被長公主趕出府去。
然而下一秒,一道冷寂的聲音忽然響起,似乎還帶著一絲咬牙切齒。
“我出五百兩黃金。”
……
五百兩黃金???
買一塊石頭???
所有人都驚了。
眾人看向聲音的來源。
叫價的不是別人,正是墨凜攸。
墨凜攸深吸口氣,面如寒冰:“長公主,虞十鳶的石頭,我買了。”
長公主不可置信:“攸王,你是要用五百兩黃金,來護著你這個王妃?”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攸王此刻把這石頭拍下,只可能是維護虞十鳶的臉面。
可別人不是都說,攸王對他這個王妃恨之入骨嗎,他怎麼會突然如此維護她?
而且,還給出了五百兩黃金的天價,只拍下一塊石頭。
虞凝雪當場瞪大眼睛,嘴唇顫抖著。
幾乎不敢相信,聲音也帶上一絲哭腔:“王爺,你真的是在護著姐姐嗎?”
王爺都沒有給過她五百兩黃金!
什麼維護虞十鳶。
墨凜攸不禁攥拳。
抬眼看向虞十鳶。見她看向他,嘴角噙著一抹淺淺微笑,不禁胸口起伏。
他當這個女人怎麼帶來一塊石頭還如此淡定。
原來是算盤都打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