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虞凝雪極力保持鎮定。
如果虞十鳶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一定會去告訴王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和王爺劍拔弩張。
只要她不知道那件事就好!
下一秒,虞凝雪瞬間紅了眼眶,神色惶恐。
一副裝傻的樣子:“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紅豆湯?”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娘平時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她怎麼會給你下毒呢?”
虞十鳶懶得再跟虞凝雪牽扯。
更不想看她在這裝無辜。
“滾!別在我面前礙眼。”
忍不住皺眉。
天都黑了,墨凜攸怎麼還不回來。
該不會是今天為了躲她,不打算回府了吧。
然而站在外面的虞凝雪,卻瞥見了不遠處正朝亭榭閣走來的、那抹玄墨色的高大身影。
眼裡當即閃過一抹精光。
突然就往地下一跪,手緊緊抓住虞十鳶的衣角,一邊哭一邊開口。
“姐姐,我娘真的不可能對你做這種事,你一定是誤會了!”
“既然你是為了報復我才給我下蠱毒,你又為什麼要威脅王爺和你同房呢?”
“姐姐若是想要報復我,就衝著我來,不要逼迫王爺做他不願意的事情啊。”
“你明明知道,王爺他那麼討厭你……”
說著,虞凝雪藉著下跪抓衣服的機會。
眼疾手快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東西,塞進虞十鳶的鞋子裡。
惡臭丸!
是她從孃的藥匣子裡找到的。
別看只是一粒小小藥丸,一旦受到擠壓,便會散發出如同糞便一樣極其惡臭的味道。
一旦沾到人體的肌膚,這股惡臭會留在肌膚上至少三四天,再怎麼沐浴泡澡都不能去除,讓人靠近聞到就會想吐。
她倒要看看,虞十鳶變得臭氣熏天,還有沒有臉讓王爺睡在她臥房。
王爺也絕不可能靠近她半分,只會對她更加厭惡噁心!
虞凝雪心中忍不住興奮起來。
王爺差不多要來了。
下一步,只要她假裝被虞十鳶推下樓,恰好被趕來的王爺接住。
她就可以順勢跟王爺哭訴,說虞十鳶心狠手辣,即使她下跪求和,她依舊動手將她推下樓。
樓下的下人們都可以作證。
王爺一定會相信她的話,重重懲罰虞十鳶。
虞凝雪心裡的算盤打得叮噹響。
於是便拉扯著虞十鳶站起身來,身形搖搖欲墜,就等虞十鳶甩開她的手。
然而,虞十鳶卻順著虞凝雪的餘光,也看見了那抹快要來到亭榭閣的身影。
忽然冷笑一聲。
“原來你今天特意過來,就是準備搞這一出?”
虞凝雪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什……”
下一秒。
虞凝雪只見虞十鳶反手抓住她的手。
居然一個借力,身體直接往樓下倒去——
“虞十鳶,你!”
虞凝雪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該掉下樓的人是她啊!!
虞十鳶是瘋了嗎?!她居然先她一步,自己倒下樓?!
墨凜攸回到王府。
聽說虞十鳶要求住在離他最近的亭榭閣,便冷著臉過來。
只來得及看見,亭榭閣的露臺邊有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還沒分清誰是虞凝雪,誰是虞十鳶,就見一道身影從二樓墜落下來。
他神色一震。
幾乎是條件反射,直接運用輕功,飛起將人接住,寬大的手掌摟住那盈盈在握的纖細腰身。
身體緊貼,鼻翼間卻傳來清淡幽香的氣息。與這陌生氣息交纏的那一刻,心跳陡然加快。
就這樣抱著人穩穩落地。
當看見懷裡人臉上的紅斑,墨凜攸猛吸口氣,額上青筋一跳,眼裡染上一抹寒冰般厲色。
“虞十鳶,你……”
墨凜攸神色陰鷙。剛想質問,嘴唇就被白皙纖細的手指抵住。
虞十鳶也不從男人身上下來,語氣輕佻:“別說話,讓你看場戲。”
虞凝雪的丫鬟明月第一個衝過來。
看著都快急哭了。
“側王妃,側王妃您沒事吧?!”
明明掉下樓來的是虞十鳶,為什麼這丫鬟上來就是叫側王妃?
墨凜攸本來是想鬆手把人扔下去的,此刻卻不禁皺眉。
臉色陰沉。目光如同一道寒光射來,強大凜冷的氣場威嚴而審視。
“這是怎麼回事?”
今日虞凝雪和虞十鳶衣服顏色相近,虞十鳶又把臉藉著墨凜攸遮擋。
明月壓根沒想到剛才摔下樓的人不是虞凝雪,只按照虞凝雪之前的吩咐回話。
“王爺,我們側王妃聽說王妃來了王府,特意過來打聲招呼,卻沒想到王妃竟與她爭執起來。”
“我們都看見,側王妃對著王妃下跪哀求,可王妃非但沒有態度軟化,還一把將側王妃推下了樓。”
“若不是王爺及時趕到,恐怕側王妃她……”
“你說,你親眼看見,王妃將側王妃推下了樓?”墨凜攸面容冷酷。
“千真萬確!就是王妃一把將側王妃推下樓的,我們下人都能……”
明月話還沒說完。
匆匆跑來的虞凝雪渾身顫抖。
顧不上別的,連忙出聲制止:“明月!”
明月轉頭看見虞凝雪,當場傻了眼:“側王妃?你怎麼……”
這才反應過來,猛然又看向墨凜攸懷裡的人,瞪大眼睛道:“這,王爺剛才救的人是……”
“是我。”
虞十鳶利落從墨凜攸身上跳下來,沒有絲毫留戀。
墨凜攸眉頭一皺。
所以這女人剛才把臉埋在他胸前,是真的沒有任何故意親近他的意思。純粹就是擋住自己臉,等著這丫鬟說完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