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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冰釋前嫌,成為團寵

見狀,老侯爺等人都倒吸口氣。

虞十鳶的話,如同幾個重磅炸彈,讓在場的所有人震驚不已。

林允呈瞪大眼睛,那張俊逸張揚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虞十鳶,你這是在搞什麼花樣?!這孩子,又是誰家的?”

虞十鳶抬起眼對上林允呈的目光。

自己這位四哥向來性格直爽、敢愛敢恨。小時候她與他最親,所以後來她遠離也是傷他最深。

轉眼一看,邊上的大哥林澤川,依舊是記憶裡成熟穩重的模樣。

而二哥林斐璟也如小時候一般,也依舊清冷儒雅如謫仙。

只是這一雙因她而殘的腿……

二哥為了維護她,這個秘密時至今日都從未告知旁人。

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林斐璟,虞十鳶心中一痛。

“四哥,十鳶沒有搞花樣。十鳶犯下不孝罪過,所以今日來求外祖父責罰。”

“不論外祖父與哥哥們是否願意原諒,只求外祖父先打鳶兒一頓,一解外祖父和哥哥們多年來的鬱結之氣。”

聞言,老侯爺反應過來,不禁熱淚盈眶。

不顧林允呈的勸阻,就顫巍巍上前,趕緊把自己唯一的外孫女攙扶起來。

“鳶兒,你已經十幾年沒踏進永安侯府大門,今日好不容易來了,外祖父哪裡捨得責打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五年是去了哪裡,怎麼會瘦了這麼多,這孩子又是……來,我們進屋說。”

旁人第一眼,定是先看到虞十鳶臉上紅斑醜陋。

可老侯爺,第一眼卻是看到她身形纖瘦,想的都是孩子這五年是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才會瘦了如此之多。

聽到外祖父讓自己先進屋,彷彿多年來自己令人寒心的舉動都不重要,虞十鳶也眼眶一熱。

見祖父將虞十鳶帶進屋,林允呈猛吸口氣,紅著眼睛道:“祖父,你不要被虞十鳶矇騙了!”

“她若是在意我們永安侯府與她的親情,何至於十幾年來連個門都不登?”

“她若是真在意祖父的感受對您愧疚,何至於一回來就先是去了攸王府而非永安侯府?”

“怕不是之前回攸王府遭了冷待,想讓我們永安侯府作為孃家給她撐腰,這才想起我們侯府,搞出負荊請罪這出!”

林允呈雖然話難聽,卻也是最合理的推測。

輪椅上的林斐璟看向弟弟,忍不住皺眉喝止:“允呈,別這樣說。”

“舅舅壞,不許你這樣說孃親!我孃親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虞十鳶還沒開口,原本還乖乖隨著孃親磕頭的小糰子蹭一下抬起頭來,小臉氣鼓鼓地衝林允呈喊道。

……孃親?

其他人不禁錯愕。

虞十鳶深吸口氣,示意王嬸先把然然帶去街上玩,然後看向林允呈。

“四哥,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氣,但你能否看在我們兒時情分的份上,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聽到兒時情分幾個字,林允呈頓時想起小時候妹妹追在自己屁股後面,奶聲奶氣叫哥哥的場景。

不禁攥了攥拳,冷臉道:“…那我就聽聽,你要狡辯些什麼!”

虞十鳶深吸口氣,開口道:“外祖父,大哥二哥四哥,十鳶這十幾年來不與永安侯府來往,並非是淡薄親情,而是另有原因。”

“外祖父知道,我五歲時我爹將我送去鄉下的莊子住,說是讓我跟著莊子裡一位宮裡退下的教養嬤嬤學規矩。”

“這只是我爹面上的託辭。真正的原因是,我娘難產過世後,陳姨娘找來的一位大師說我命格不祥,會克父克母克親人。”

“我爹擔心我留在相府會給相府招致不幸,才忙不迭把我送去鄉下莊子,這一送就是十年。”

“也正是因為這位大師的話,我也以為是我命格不祥剋死了母親,所以從那之後我就不再與永安侯府來往。”

“我怕,我也會給疼愛我的外祖父和哥哥們帶來厄運。”

什麼?!

虞十鳶從去了鄉下莊子就遠離永安侯府,竟是這樣的原因?

在場的幾個人都很震驚。

林允呈不禁張了張嘴。

早聽說相府那位陳姨娘是個頗有心機手段的女人。

她找來的大師說十鳶命格不祥,怕不是擔心十鳶這個相府嫡女擋了她自己兩個女兒的路,這才算計把她送走?

林允呈心中錯愕。

已然信了大半,嘴上卻還硬著:“你以為你編出這樣的理由來,我們就會相信?!你知不知道你在莊子裡那十年,我去尋了你幾次……”

“七次。”

林允呈話還沒說完,虞十鳶已經開口。

“……什麼?”林允呈整個人呆住。

“那十年四哥來莊子尋過我七次。最後一次是我十二歲生辰那日,四哥手裡還提了給我當禮物的兔子花燈。”

“四哥那些年來找我的每一次,我都沒有出去見你。可我每次都是趴在牆頭,目送你離開,之後獨自難過很久。”

“你說什麼……”

林允呈倒吸一口氣,指尖不自覺攥緊衣袖。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質問,頓時化作茫然。

那十年,他真的是去了七次,七次卻都被拒之門外。所以每回想起來,他都覺得自己護妹的一腔真心餵了白眼狼。

但現在——原來曾經每一次上門,妹妹都有出來看離開的他。

甚至連他去的日期,手裡拿的東西,過去這麼多年還記得清清楚楚……

聽到這樣的話,在場的其他人怎麼可能不觸動。

老侯爺忍不住握住外孫女的手:“鳶兒,什麼命格不祥,那顯然是你那個姨娘想要送走你的託辭!”

“我也是長大後才想通這件事。但待到六年前我被接回相府,沒過三日我便得了怪病體重暴肥,臉上長滿紅斑,嗓子也啞了。”

“京中人人嘲諷我醜陋臃腫、蠢笨無知,說我丟相府和永安侯府的臉。那時我自卑至極,更無顏面對祖父和哥哥們。”

“在相府,我已經是人人厭棄。我擔心若是來侯府,我也會遭到外祖父和哥哥們的嫌棄。”

聽虞十鳶這樣說,老侯爺不禁老淚縱橫。

“傻孩子……外祖父和你這些哥哥們怎麼會嫌棄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身上都流著一半我們永安侯府的血。”

“祖父說得對,”林澤川更是面露不忍,長嘆口氣,“鳶兒,你受了這樣多的委屈,居然半點都沒讓我們知道……”

虞十鳶雖然沒有細說曾經的遭遇,可光是一想,就知道從母親離世後,她一個人在鄉下在相府是過著怎樣的生活。

必然是無依無靠,被人嘲諷欺凌。

“那,那這五年你又是去了哪裡?”林允呈回過神來,忍不住著急問道。

虞十鳶道:“當年我與墨凜攸意外在酒樓一夜,京城裡傳得人盡皆知,皇帝便給墨凜攸和我指婚。”

“可墨凜攸對我厭惡至極,又娶虞凝雪為側妃,所以我一時心灰意冷,在他們新婚之日跳崖。”

“但我卻沒死成,機緣巧合進了一個山洞。在那個山洞裡,我發現了一本醫毒古籍。”

“看了那古籍我才知道,我身體出現的種種變化不是得了怪病,而是中了好幾種毒。而且,我還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什麼?!

中毒已經夠讓人震驚了,十鳶居然說,她還懷孕了?!

老侯爺半天才緩過來,錯愕道:“鳶兒你是說,你懷了攸王的……剛才那孩子,是攸王的種?”

林允呈也驚呆了。

那小糰子真是虞十鳶的孩子,那豈不是就是他的小外甥?

難怪小糰子剛才會叫他舅舅!

“是,”虞十鳶道,“我自己也是跳崖後才知道我有孕,所以墨凜攸不知道我懷孕的事。”

“當時我身中多種毒,又懷著孩子,墨凜攸還到處追查我的下落。我不想落在他手中,便逃去別處。”

“直到現在我毒素俱清,身體恢復健康,我才帶著然然回來。”

“今日我雖然先去了攸王府,但請外祖父和哥哥們相信,我去找墨凜攸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然然的存在,我也壓根沒打算讓墨凜攸知道。”

虞十鳶說的這些,都完全顛覆了眾人的認知。

不過老侯爺更擔心外孫女的身體,忍不住看向她長滿紅斑的臉。

“鳶兒你是說,你體內的毒都已經治好了?那你這臉……”

他們這些家人不會嫌棄十鳶醜,可他們知道,十鳶失蹤前因為這紅斑,曾受了京城人多少嘲笑譏諷。

“外祖父放心,現在我臉上的紅斑只是我不想招搖,畫上去的罷了。”

說著,虞十鳶抬起手來,伸向自己的臉。

只見她指尖用力一搓,一小塊紅斑就被搓掉了,露出原本白皙的肌膚。

幾個人都不禁露出驚喜之色。

十鳶的臉型和五官這樣漂亮,可想而知臉上紅斑若是盡數洗掉,該是多麼傾國傾城的一張臉。

“這可真是太好了,我的鳶兒,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老侯爺抹了把淚,忍不住感慨。

只有林斐璟臉上沒有喜色,只有擔憂,微微蹙著眉頭:“小鳶,你可知道,那些毒是誰給你下的?”

“我知道。”

出乎眾人的意料,虞十鳶直接開口。

“我不光知道是誰給我下的毒,而且我猜,這下毒之人,應該馬上就要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