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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生擒左良玉

崇禎十六年九月二十五日。

距離湘陰東北約四十餘里左右的歸義鎮,正有大批人馬自北徐徐而來。

歸義鎮便是後世汨羅市,隋朝時期曾建縣,為羅縣。

但後來撤銷了縣制,改縣為鎮。

除了歸義鎮以外,旁邊還有個新市坊,基本上相當於兩個鄉鎮的規模。

此刻左良玉的部隊已經蜂擁而至,周邊百姓四散而逃,基本上大多都跑到了湘陰或者長沙去了。

皆因左良玉的部隊聲名狼藉。

他劫不劫掠百姓,全靠朝廷有沒有給予他糧草軍餉補給。

崇禎十年,應天巡撫張國維讓左良玉進大別山腹地去剿滅潛藏其中的農民起義軍,但沒有給足夠的餉銀,他不僅不聽,還縱兵在舒城等地劫掠百姓,擄掠婦女。

崇禎十五年,李自成攻打襄陽,左良玉至武昌,向楚王要兵員、要糧餉,均沒得到補給,遂掠奪武昌包括漕糧鹽舶,到九江後擁兵二十萬觀望自保。

其餘大大小小的劫掠次數非常多,以至於很多史料以及後世學者研究認為,左良玉對於百姓的劫掠破壞還要甚於農民軍起義的劫掠破壞。

然而站在左良玉的角度,他也沒什麼辦法。

當兵就得吃糧拿餉,上面剋扣餉銀,發不下來錢糧,他就帶不了隊伍,沒法帶著士兵們餓著肚子打仗。

朝廷沒有錢糧,無數貪官汙吏上下其手,各級軍官層層盤剝,左良玉有什麼辦法?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於左良玉的做法談不上對錯。

至於聽調不聽宣。

鄭崇儉、賀人龍、袁崇煥、劉策、楊一鵬、熊文燦、範志完、趙光抃等人的例子都在前面。

朱由檢這個人的問題就在這裡。

他只想聽好訊息,不想聽壞訊息。哪怕這些人前面戰功再多,之前打了多少次勝仗,可一旦打一次敗仗,他就會把這些人殺掉。

如此功罪不能相互抵消,下面的這些人自然也就一個個不敢再用心做事,直至亡國。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左良玉只是為了自保。

當然。

即便如此,也不能為他肆意劫掠百姓而脫罪。

劫掠了就是劫掠了。

功是功,過是過,不能因為是無奈之舉就能原諒他的罪責。

否則對那些被劫掠的百姓何其不公平。

只能說人性是複雜的,無法單純地用好壞來形容。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目前對付流寇的戰功當中,左良玉的戰功已經是僅次於孫傳庭的存在。

而這次來長沙,便是與呂大器達成了交易。

由於左良玉的伯樂侯恂被溫體仁、薛國觀等人嫉妒而彈劾入獄,呂大器又與溫體仁等人交好,因而左良玉心中戒備。

不過呂大器還是很有大局觀,親自前往左良玉營中與之詳談,並給予糧草軍餉支援。

在這種情況下,左良玉決定親自率兵二十萬攻下長沙。

只是說是二十萬,其實精銳也就那麼兩三萬,其餘十多萬全都是流民組成的炮灰隊伍,裡面甚至有很多小孩婦孺,軍容軍紀非常差。

到了歸義、新市之後就四處搶奪百姓財物,以至於百姓連夜往長沙的方向跑。

此刻正是晚秋時節,小冰河時期,湖南的溫度開始下降,但白日依舊暖陽高懸,大概有個十多度,夾雜著微微秋風,談不上特別冷。

44歲的左良玉騎在馬背上,身邊跟著兒子左夢庚。

其餘馬進忠、盧鼎、金聲桓、王允成、吳學禮等部將則各自領本部人馬繼續往南趕路。

與後世對明史不太瞭解的人想像的一樣,左良玉的私德居然還可以。

髮妻去世後一直沒續絃,也不蓄私財,有錢就發給部下,戰友去世收留對方女兒為義女。

據史料記載,每當部下們花天酒地逍遙快活的時候,左良玉都會一個人在營帳內不跟他們摻和,也從不親自帶兵劫掠,只是部下沒糧餉了就讓他們自己去。

平時慰問士卒,招撫流民,且一生都未降清。

他面容略顯清瘦,騎在馬背上,眉頭有些緊皺道:“夢庚。”

“父親。”

左夢庚應了一句。

“你說長沙的那位到底是什麼路數?”

“孩兒也不知。”

“真希望太祖臨凡是真的。”

左良玉感慨了一句。

左夢庚撓撓頭道:“這等事情匪夷所思,怎麼可能呢。”

左良玉只是笑了笑道:“為父只是希望是真的。”

說罷他扭頭看向南方,曠野上密密麻麻的人如潮水一般向著湘陰的方向而去。

他們很多都是衣衫襤褸,其中有老人小孩女子,拖家帶口,步步前行。

唯有左良玉中營才有真正許多全副武裝,穿著明軍服飾計程車兵。

到晌午時分,左良玉部距離湘陰縣城就只有不到五里。

湘陰毗鄰湘江,水系發達,湖泊眾多。

湘陰東北一座小山坡上,傅友德與馮勝的指揮所就設在這裡。

他們可沒興趣與左良玉打什麼城池防守戰,直接野戰!二人手底下攏共才1300人。

敵人20萬。

然而優勢在我。

無人機操縱員駕駛著無人機升空。

在電子螢幕當中,傅友德與馮勝看到東北面曠野上,人群徐徐向湘陰而來。

見此傅友德皺起眉頭道:“怎麼全是老弱婦孺?”

馮勝說道:“大抵是這人慣用伎倆,以老弱婦孺先衝陣。”

“嗯。”

傅友德點點頭道:“讓炮營準備,目標是瞄準他們後面的精銳士兵,只要一輪炮打完,他們肯定潰散,讓將士們追過去。”

“說實話,都是大明計程車兵,不太忍心下手。”

馮勝皺起眉頭。

他們是明初的開國大將,如今已經是明末了。

左良玉雖說是軍頭,聽調不聽宣,但實際上還是明軍的序列之內。

那些流民營穿的衣服不同,可他們穿的衣服也都是明軍正裝。

因此都是大明的兵馬,猶豫也是正常的事情。

傅友德說道:“陛下說了,那左良玉四處劫掠,為禍一方,殺了就殺了。何況你自己看看,他們拿老弱婦孺衝陣!”

“嗯,好吧。”

馮勝點點頭。

拿老弱婦孺衝陣他們不是沒看過。

當年元末的時候這樣的情況經常出現,在王朝末年已經是常態。

然而他們是朝廷,是官府,不是土匪,自然要有法制。

讓老弱婦孺在前面衝陣,那就已經不是官兵了,跟土匪也沒什麼區別,哪怕亂世把官兵逼成匪徒,也改變不了事實。

“我就怕傷到前面的老弱,先找找左良玉人在哪裡吧。讓人拿倍鏡過去,看能不能把他點殺。”

馮勝想了想又道:“左良玉一死,大抵他們也會潰散。”

“好,看看。”

傅友德就讓無人機駕駛員四處搜尋。

之前他們還用望遠鏡,但無人機可比望遠鏡厲害多了。

俯瞰整個戰場,猶如站在上帝視角,戰場上的任何一個風吹草動都盡收眼底。

時間很快慢慢過去。

想在二十多萬人當中精準找到一個人很難。

他們一沒左良玉的照片,不知道對方的模樣。二來人實在是太多了,哪怕有大纛也不好找。

不過大纛是重要的參考物,在足足尋覓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終於發現了目標。

有一眾衛士簇擁著一個將領模樣的人慢慢來到了隊伍前面。

隨著時間推移,左良玉的部隊已經到了湘陰城外,距離大概已經不足二里左右。

陣型慢慢擺開,各級將領自然也就浮出水面。

傅友德與馮勝出了指揮所,站在山坡上拿望遠鏡掃視了一番,又經過對比,指著那邊說道:“那應該就是左良玉所在。”

“看大纛大抵是,但這距離怕不好狙殺。”

馮勝思索道:“不如放一炮吧。”

“也行。”

傅友德點點頭。

隨即幾個士兵就把神威炮給推了過來。

足足準備了十輛。

別說炮決左良玉,就算是把他以及他身邊的數百名衛士全都炸死,也已經足夠了。

“調整炮口。”

馮勝大喊道。

炮兵們隨即調整炮口,透過炮鏡進行測瞄。

此時遠處左良玉那邊也開始行動。

流民們慢慢退去,左良玉的精銳士卒緩緩向前。

距離測量得差不多之後,馮勝再喊道:“裝填炮彈!”

炮兵們把炮彈裝填上去。

“準備!”

“等一下!”

傅友德伸手止住。

馮勝剛才一直在注意炮兵們的動作,沒關注遠處,納悶道:“怎麼了?”

傅友德指著遠處道:“你看。”

馮勝看過去。

就看到遠處左良玉那邊的大纛,也竟然慢慢往前移動!“嗯?”

馮勝臉色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是?

兩個人對視一眼。

傳聞中劣跡斑斑的左良玉,竟然並沒有拿流民衝陣。

甚至身先士卒?

倒是讓他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如問問陛下?”

傅友德也是軍中大將,對於這種行為很有好感。

馮勝點點頭道:“嗯,問問吧。”

二人隨即回到指揮所帳篷內,透過短波電臺聯絡到了老朱那邊。

長沙吉王府內,老朱一直在關注湘陰這邊的情況。

一直是有播報員在向他彙報來著。

聽到了傅友德與馮勝的報告,老朱就看向朱雲峰。

朱雲峰坐在帳篷桌子邊,把左良玉的資料調出來,其中包括大量歷史專家學者的研究報告。

看完後他把左良玉的一生給老朱說了一下,最後說道:“事就是這麼個事兒,沒有糧草補給就劫掠百姓,平常時候還算正常,而且愛護士卒,不續絃,不貪財,收養戰死士兵的子嗣。這麼看的話,這個左良玉還是有點人性的,劫掠百姓也是逼不得已,將士們沒有吃的喝的,沒有兵餉,皇帝老子也不差餓兵啊。”

老朱皺起眉頭,細細思索。

朱雲峰繼續說道:“反正這事您自己決定,他是幹過壞事,但人品好像也還行。一生沒有叛明,就是兒子不是什麼好兒子。”

“唔”

老朱沉吟許久,對傅友德與馮勝下達指令道:“生擒了吧。”

“是。”

傅友德與馮勝透過電臺聽到了老朱的話,便說道:“臣等必定生擒左良玉。”

話說是容易,但生擒難度可比把下面那些人給處理難多了。

二人又走出指揮所,對視一眼,有點犯難。

過了片刻傅友德說道:“這樣,派人過去一趟,拿對講機,我來與他談。”

“也好。”

馮勝點點頭。

隨即他們派出一員小兵,縱馬馳騁而去。

此刻遠處左良玉那邊,對湘陰已經慢慢呈現包圍之勢。

一架架木梯被舉著運過來。

湘陰只是座小城,為長沙北方屏障,城高都不足兩丈,根本不需要什麼大型攻城器械。

基本上一聲令下,三面左良玉部的明軍士兵就會往城下衝,把木梯架上,如潮水一般把整個湘陰城淹沒。

眼下左良玉各部總計戰兵約兩萬餘眾,後方還有四五萬青壯流民,拿著簡易的武器幫忙壓陣。

他計程車兵們排列出一個個方陣,從上往下看,密密麻麻像是一眼看不到邊際。

左良玉正準備攻城的時候,東面曠野上,一騎飛奔而來。

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包括左良玉。

他找了個比較高的山坡位置,看得比較遠,詫異地看向疾馳而來的遠處小黑點。

那士卒膽氣十足,在數萬人眾目睽睽之下,疾馳到了軍陣前,不足三十丈遠,喝道:“誰是左良玉!”

沒有人回應。

片刻後有一騎將拖刀出列怒喝道:“大膽狂徒,找死!”

“噠噠噠噠!”

那士卒拿著ak對著那騎將馬前一陣掃射,激起土石迸濺,驚得戰馬都雙蹄高舉。

若非那騎將努力控制住,就差點人馬全都給摔地上了。

這個驚變頓時引起不遠處士卒軍陣騷動。

不少人紛紛彎弓搭箭。

那拿ak計程車卒高喊道:“我奉潁國公之令,來與左良玉傳話,他若有膽色,願意談一談,那就談一談。若是不願意,爾等皆要死,你們去給左良玉傳話吧。”

周圍士卒們面面相覷,有傳信兵隨即飛奔過去,跑了二百多米,來到左良玉的山坡下,向左良玉報告了這事。

左良玉皺眉。

他剛才其實看到了那一幕。

他並不明白那士卒是怎麼隔空差點打死自己的騎兵。

但這並不妨礙他想聽聽對方說什麼。

這種戰場交談很正常。

跟張獻忠李自成打仗的時候,也多有這樣的書信往來,互相勸降之類。

所以他想聽聽對方到底什麼意思,於是就讓傳信兵回去問話,問問怎麼個談法。

等傳信兵回來,那拿ak計程車兵只是把對講機交給對方,教他怎麼用,隨即就勒馬便走。

過了一會兒,傳信兵把對講機交到了左良玉手裡,開啟了對話開關。

“喂喂喂,聽得到嗎?”

那邊傳來聲音,嚇得左良玉手一抖,差點沒把對講機掉地上。

好在他穩住身形,試探性問道:“誰?誰在說話?”

“我是潁國公傅友德,聽說過我沒有?”

“胡說八道,潁國公都死了二三百年了。”

“你可以不信我是傅友德,但我可以全殲你,是陛下讓我與你談談。”

“全殲我?笑話,我有大軍二十萬,你城中好像就千餘吧。”

“你不信?那你看看距離你東面三里外的那片空地,看好了,看仔細了,開炮!”

隨著傅友德在那邊的一聲大喊,左良玉幾乎本能地看向東方。

就看到遠處傳來無數聲“砰砰砰砰砰”的聲音。

緊接著“咻咻咻咻”的破空聲傳來。

隨後!

“轟隆隆隆!”

恐怖的爆炸聲響起。

大地都彷彿在顫抖。

左良玉看到了自己畢生難忘的一幕。

東面的空地上,土石迸裂,爆炸迭起,而且還在持續不斷。

轟隆隆的爆炸沒停,僅僅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響起了至少數百發火炮。

最重要的是這些還不是普通火炮,而是可以爆炸的火炮。

左良玉就有大炮,但那是實心彈,不會炸開。

可眼下看到的,這般恐怖威力,讓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額頭冷汗冒了下來。

“怎麼樣?可以談談了吧。我現在只給你一個選擇,你一個人孤身過來,我也一個人孤身過去,我們當面說說。你若是想跑,我就把你這二十萬大軍轟平。”

對講機那邊又傳來了聲音。

直到此時左良玉才發現,轟鳴的爆炸聲不知道何時已經停下,原地方圓百丈內,灰飛不斷,塵土遮天蔽日,就像是軍械火藥廠炸開了般可怕。

左良玉轉過頭,看到周圍包括自己兒子在內,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很多人甚至牙關都在打顫。

他們現在可是排列著密集的軍陣。

這要真是在他們軍陣中炸開,恐怕這裡沒有一個人能活。

“好,我過去。”

見此左良玉咬咬牙,他知道對方沒有說假話,自己不過去,死路一條。

“父親.”

左夢庚遲疑道:“不可去啊.”

“左良玉,來不來由不得你,除了這大炮以外,我們還有可以連發的火槍,威力比你們的手中的燒火棍強萬倍,連射之下來多少人都是死,我們這一千人想屠光你們這二十萬,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情,何況我也只是想與你談談,如果真想要你的命,你早就死了,這是陛下給你留一條性命,時機轉瞬即逝,能不能抓住活命的機會,你自己想清楚吧。”

對講機裡繼續傳來威脅。

左良玉沉默片刻,良久仰天長嘆道:“我即刻過來。”

說罷命令親衛們不許跟隨,自己勒馬向東北方而去。

山坡上傅友德便也下去,馮勝白了他一眼道:“你還真一個人啊。”

“我手裡有槍。”

傅友德拍了拍腰間的手槍道:“要不是想生擒,我才不想這麼麻煩。”

“我給你壓陣。”

馮勝也跟了下去。

很快左良玉已經慢慢來到了山下。

傅友德徐徐催馬過去,到了近前約四五丈左右他勒馬停住,上下打量著左良玉,眯起眼睛道:“大明末年的明軍將領著實有些不堪,你看著也不像個軍中大將。”

“大明末年?你這是何意?”

左良玉也上下打量著傅友德。

作為劉福通時期就起義,後來跟著老朱出生入死多年的猛將。傅友德號稱,擊刺騎射,冠絕一時。

今年雖已經六十歲,鬍子頭髮黑白相間,但膀大腰圓,依舊有猛將氣質。

反觀左良玉,面容確實有些清瘦。

這與他每天處於惶恐不安的憂愁狀態有關係。

“我說了,我是傅友德,那邊那個,看到了沒有,那是宋國公馮勝。”

傅友德指了指遠處的馮勝,然後說道:“太祖陛下成仙做祖,已經知道明末亂世將至,遂帶我們來到此間,重新釐清江山。本來我們是想等你驅使流民來衝陣的時候,直接用火炮將你處置,把你那所謂二十萬大軍擊潰,再收降過來用於開屯田土,這事我在故元末年時期看多了,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沒有驅逐流民以衝前鋒,我便稟報了陛下,陛下讓我留你一命,現在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傅友德把腰間的手槍掏出來,對著地上開了幾槍,然後說道:“我只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用這把槍將你殺死在這兒,收編你的部隊。二是你歸順過來,跟著我去長沙面見陛下,你自己選。”

“我”

左良玉都傻了。

他就沒見過這麼野蠻的。

直接火力威懾。

關鍵是他可是親眼看到了那火炮的威力。

這可怎麼辦?要不然趁現在偷襲,擒賊先擒王?

心裡正這麼想著。

就聽到“砰砰砰”的幾聲槍響。

緊接著他胯下戰馬嘶鳴一聲,哀傷倒地。

左良玉整個人猝不及防,摔落下去。

傅友德翻身下馬,直接撲過去將他摁住,邊一個反擒拿,邊嚷嚷道:“給你選擇了你還不聽,屁事真多,乖乖跟我走便是,沒要你的命就不錯了。”

左良玉拼命掙扎,可他發現對方的手如鐵箍般可怕,力氣大的驚人,根本無法反抗,就像是小雞仔一樣被拎了起來。

遠處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便在這種二十多萬大軍的眼皮子底下,他們的主將被生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