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娃娃的笑聲中似乎充滿了失望,當她抬眼看我時,我從她眼裡竟然還看到了淚花。
不知道是不是我像三叔一樣,受鬼娃娃的影響迷了心智,心裡竟然也開始傷感起來,眼淚情不自禁的往下掉。
雖然我在流眼淚,可心裡卻無比的清楚,此時不是掉眼淚的時候,而應該立刻逃跑,可四肢根本不受我大鬧的控制。
接下來她要做什麼?是讓我像黃泓文一樣得“失心瘋”,還是她要將我殺死?
“幫幫我,求求你……”
“幫,幫,幫你什麼?”我結結巴巴的問。
“求求你,把東西給我好嗎?”
我牙齒髮顫,想到了她剛才摸我的胸口,剛要問她是不是想要我的心臟,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
沙沙沙……
扭頭一看,我頓時如在漆黑的夜裡看到了一盞明燈,喜上心頭,失聲喊道:“大眼,大眼,我在這裡……”
大眼揹著一個孩子,聽到我的喊聲,立刻跑了起來。
一陣磨牙的聲音響起:咯吱咯吱……
在看鬼娃娃,她正像仇人一樣看著大眼咬牙切齒。我立刻在麥地裡一滾,滾出了好幾米遠。抬頭一看,大眼已經到了鬼娃娃的面前,他後背上的孩子已經不見了。
鬼娃娃見大眼到了她面前,轉身要跑,卻被大眼伸手抓住了後脖領子,直接摁倒在了麥地裡。
麥稈很快被壓倒了一大片,不時能看到大眼舉起手又落下去,雖然看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卻能清晰的聽到小女孩沙啞的嘶叫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令人不安的嘶叫聲終於消失了,大眼喘著粗氣站起來,然後四下張望。
我忙抬手向大眼喊:“這裡,我在這裡。”
大眼快步走過來,伸手把我拉起來,因為腳崴了沒站穩,又差點倒在了地上。他盯著我吃驚的說:“哎吆,你咋還嚇哭了?”
此時此刻,我確實想哭,如果自己是個娘們,我肯定哭他個昏天暗地。可此時面對大眼的調笑,我只能是苦笑。
見大眼手裡有個巴掌般大小的縮口黑布袋子。我問他是什麼東西。大眼咧嘴一笑說:“這叫乾坤袋,裝鬼的。是我們六甲道人獨傳的收鬼法器,裡面裝著鬼娃娃,你要不要摸摸?”
我忙搖頭,但心裡還是挺信服,大眼還是有一套的,特別是在黃家莊這件事上,簡直是出乎我意料的好。
大眼攙著我往回走,在半路有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苗苗,大眼說鬼娃娃顯形後想逃跑,他一直追到了一片墳地裡才把苗苗找到,不過當時還是被鬼娃娃跑了,沒想到鬼娃娃竟然找到我這裡來了。
我想了想,問:“大眼,你有沒有見我三叔,我三叔帶著斧子找來了。”
大眼立刻停下了腳步,問:“你三叔也來了?”
我點頭說是,還說三叔當時殺氣騰騰的,自己嚇得躲在麥地裡都沒敢出來。
大眼緊了緊背上的苗苗,四下張望,低頭沉吟了片刻,說:“你三叔受鬼娃娃影響被迷了心性,肯定是被鬼娃娃招來幫忙的。不過別擔心,現在鬼娃娃已經被我用乾坤袋裝起來,你三叔肯定是暈在了麥地裡。”
我問大眼要不要找找三叔,大眼撇著嘴說:“要找你找,我可沒那閒功夫。”
大眼既然不肯找,那我也只好放棄,一是,自己腳疼的厲害;二是,大晚上在一望無際的麥地裡找人,想想就瘮得慌;更何況剛剛還經歷了鬼娃娃的事。
和大眼一起走出麥地,我腳疼得渾身直冒汗,大眼把苗苗放在地頭給我看腳,說沒有傷到骨頭,沒什麼大礙,還給我捏了幾下。我疼得直吸冷氣,不過被他捏完,確實好了很多。
這讓我不禁對大眼又高看了一眼,不但會捉鬼,還能開鎖,還現在又會捏腳,這應該也算是多才多藝吧?
回到三嬸家,已經快十二點了。
三嬸劈頭蓋臉的將我訓了一頓,我只好撒謊說,苗苗在外面玩時睡著了,所以送回來的晚了一些。
見三叔沒在家,我還故意問了三叔去了什麼地方。三嬸便氣呼呼地說,你三叔去死了。
我和大眼面面相覷,便急忙離開了三嬸家。
回到家,大眼把裝有鬼娃娃的乾坤袋和被黃布包裹的收音機,一起放進了大衣櫃,保險起見,還在衣櫃門上貼了張寫滿咒語的黃色紙符。
因為衣櫃在我房間,我心裡發憷,只好跟大眼一起在偏房睡。大眼可能是太累了,倒頭便睡,我則因為腳疼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嗡嗡……
放在床頭的手機開始震動,開啟手機發現有條微信資訊。微信是那位漂亮的寂寞女聊友“閉著眼睛看你”發來的。
她問:睡了沒有?
看了下時間,已經凌晨兩點了,我給她回覆:沒有。
她問:在幹什麼?
我說腳崴了,疼得睡不著,然後問她:你怎麼還不睡?
她說:我是夜貓子,之前對你說過。
細想,她好像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她說自己平時都是白天睡覺,過著顛倒黑白的生活。
過這樣生活的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在夜店工作或者是出臺小姐。翻出上次她給我發照片,越看越覺得她十有八九是做這行的。
你怎麼不說話?她問。
我實話實說:我在看你的照片,非常好看。
真的嗎?
真的!
她問:那你想不想見我?
這句話勾起了我的興趣,立刻給她回了句曖昧的話:我怕你丈夫打我。
她給我回了三個字:膽小鬼,後面還配有個吐舌頭的頑皮鬼臉。
我立刻很風騷的給她發了三束玫瑰花。
她說:我想見你一面。
我心說,這女人是在勾引我呀,可網上的事十有九騙,把我約出去,然後給來個神仙跳,將我洗劫一空,這種事在新聞上屢見不鮮。
雖然心裡警惕,可該過嘴癮了還是要過嘴癮的。
我給她回覆:我也想見你,現在方便和我影片嗎?
她立刻回覆,可以,同時主動給我發了影片請求。
我立刻接受請求,可看到對方的影片後,頓時有種被戲耍了的感覺,她那邊黑乎乎地什麼也看不到,網上的人果然不能信。
因為大眼在身邊,我也不敢說話,打字問她:你在哪裡?黑乎乎地什麼也看不見。
她也不用語音,用字回覆我:在家。
我問:不會是你老公睡在身邊,不方便吧?
資訊剛發出去,睡在身邊的大眼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我嚇的一個機靈,手機也掉在了地上。
“你,你怎麼了?”我緊張的問。
房間裡光線暗,看不清大眼的表情,他環視了一圈房間,最後盯著我問:“你大半夜不睡覺,鬼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