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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西祠堂

踏著一路慘淡的月色,我們來到了專門為趙紅玉修建的西祠堂。

四下寂靜無聲,漆黑一片,站在西祠堂兩扇黑漆漆的木門前,讓我全身冷若寒蟬。總覺的在兩扇木門後面,站著無數個沒有臉皮慘死的女人,正在等著我們進去。

不知道,鬼七知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存在。

大眼走到門前,回身看了幾眼,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個類似鑰匙包小盒子,小匣子我見過,上次在趙有德老宅時,他就是用裡面的東西開啟了裝有乾屍的木箱子。

這是大眼用來開鎖的百寶盒。

大眼背對著我,對門上拳頭般大的鐵將軍一陣悉悉索索的鼓搗,很快就被他開啟了。他得意的回頭衝我一笑,說:“小意思。”

吱呀……

兩扇木門被大眼推開了一道縫,一股惡寒立刻從裡面噴了出來,讓我不由的倒退了幾步。

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大眼用手機照亮,探著頭往裡面看,我也抑制住心裡的恐懼,挪著步子走了過去。

西祠堂裡面很大,空蕩蕩地,地上還長滿了雜草,祠堂頂的正中還特意開了個方形的口子,可以看到天上的黯淡無光的星月。

“跟著我,進去瞧瞧。”大眼回頭對我說。

我點頭,跟著大眼,貼著身子從門縫走了進去,然後大眼順手將門“吱呀”一聲又關上了。

“你關門幹什麼?”我緊張的問。

大眼立刻說:“不關門被村民看到怎麼辦?”

一想也是,如果被村民發現,我們的身份無疑會暴露,到時候肯定會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緩步走在祠堂裡,我能真切的感受到地面的鬆軟,像是踩在一層層腐爛的枝葉上,想到腳下埋了無數張女人腐爛的臉皮,一層一層的和泥土混在一起,就讓我兩腿發抖,寒氣順著兩條腿瞬間直達髮梢。

這是個邪惡的地方。

在祠堂的最裡面靠牆有張年代久遠的方桌,桌面上除了厚厚地灰塵,還有一個香壇,應該是原先擺放牌位的地方。

是擺放趙紅玉牌位的地方嗎?可她的牌位去了哪裡?

快一百年了,估計是被後人扔了吧。大眼對著桌案雙手合十拜了三下,說:“無意打擾,多有得罪,勿怪勿怪。”

我也忙學著大眼的樣子前虔誠的拜了三下,在心裡重複大眼剛說過的話。

拜完邁步,我腳下突然踩到了異物。

咔嚓!

一聲脆響,在安靜的祠堂裡十分的刺耳,讓我不禁想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我全身立刻僵住,猛吸一口涼氣,用手機照亮低頭一看,發現是塊木板,再仔細看,又覺得不是木板那麼簡單。

大眼彎身撿起,將折成兩斷的木板搭接起來,說:“是牌位,趙紅玉的牌位。”我湊過去一看,上面果然有字,是繁體字:淫婦趙紅玉之位。

排位上有“淫婦”兩個字,可見當時人們對她是何等的痛恨。

大眼將趙紅玉的牌位放在桌子上,環視著空蕩蕩的祠堂說:“祠堂裡被人施了拘魂術,是為了把趙紅玉的冤魂囚禁在了這裡,讓她不能投胎轉世,永遠遭後人唾罵。”

我狐疑的問:“那按你的意思趙紅玉應該被永遠困在祠堂才對。那纏著我的女鬼是誰?”

大眼搖頭晃腦的說:“當然是趙紅玉,祠堂裡被執行族法,慘死了那麼多橫死的人,趙紅玉將那些人的怨恨聚集起來就會是一種可怕的力量,這種力量足以衝破拘魂術的束縛。”

我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不解的問:“會是誰這麼恨她?是玷汙她的禽獸嗎?”

“如果那禽獸是黃泓文的父親黃繼祖,那肯定不是,因為他和趙紅玉一樣,是在同一天被黃泓文砍死的,他根本沒有機會。恨趙紅玉的人肯定是黃氏家族中很有威望的人,不然不會建這麼大的祠堂。”

我說:“你為什麼總認為黃繼祖是玷汙趙紅玉的人,趙紅玉可是他兒媳婦。依我看修建這座祠堂的人,肯定和黃繼祖關係非常密切,比如黃泓文的堂兄弟,或者黃繼祖的兄弟之類的。他們是大家族,親戚走動很正常,自然也會有機會玷汙趙紅玉。”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看來咱們還得去東祠堂,看看黃繼祖有沒有兄弟。”他看了下時間。“今天晚上是沒時間了,快十點了。”

“那咱們快走吧。這地方我是一秒也不想多待。”

不等大眼回應,我轉身往外走,一抬頭,我頓時呆住了。

祠堂的大門開著,門口直愣愣的站著一個人。

“大,大眼,鬼,有鬼。”我驚慌失措的說。

話剛說完,站在門口的人轉身就跑,大眼反應過來拉著我追出了祠堂,那人一路連滾帶爬,很快鑽進了不遠處的一堆草垛裡。

難道不是鬼,是人?

將西祠堂的大門重新鎖上,大眼說:“走,去看看。”

我立刻反對,說:“還是算了吧。對方估計也沒看清楚我們是誰。咱們還是回去吧。”

“膽小鬼,你不去我去!”

既然大眼堅持要去,我也只好跟著,我可不想大晚上一個人待著。

走近之後,發現這裡草垛很多,除了草垛,還棒子秸(北方一些農村叫法,俗稱玉米秸杆,收完玉米後可拉回家燒火做飯用),林林總總有十多個,連成了一片。

我和大眼挨個找,同時警惕著四周,防止對方趁我們不注意從其它地方再跑了。

沙沙……

我和大眼停下,細聽聲音的來源。

沙沙,嘩啦……

大眼快步向聲音的來源走去,我也跟緊跟上。很快我們來到了一堆玉米秸前,玉米秸被掏了個可供人鑽進去的洞。

大眼蹲下身,用手機照亮往裡看,說:“出來!別藏了!”

洞裡悉悉索索一陣亂響,可躲在裡面人卻不肯出來。我和大眼一起將成捆的玉米秸一層一層的扒開,幾分鐘後終於看清了裡面藏著的人。

是傻子!

傻子撅著屁股像鴕鳥一樣把頭紮在玉米秸裡,全身瑟瑟發抖,不時發出害怕的嗚嗚聲。

大眼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傻子張著大嘴滿臉的驚駭說:“不,不,不要……”

“說,你為什麼會這裡?”大眼問。

“呼,呼,呼……”

大眼搖了幾下傻子的身子,然後將他推搡到玉米秸堆上,拍著手說:“還真是個傻子。”

傻子蜷縮著發抖的身子,用手擋住臉,從指縫裡偷眼看著我們,像是怕我們打他一樣。

大眼繼續說:“這傻子剛才看見我們。把他嚇壞了。不用他管,走。”

跟著大眼往莊裡走,沒幾步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剛才傻子站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人不知了去向。

他跑的可真夠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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