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4章 忍了

莫名的暴打持續了足有三四分鐘,直到有警車出現在商業街口,麗麗才帶著那五個人一鬨而散,跑的沒了蹤影。

我被打蒙了,聽著巡警和琴姐說話才知道,是琴姐報的警。琴姐說,有幾個小青年喝醉酒撒酒瘋砸店面我出來制止,結果被打了。

巡警要帶我去做筆錄,被琴姐攔了下來,說不用就權當是倒黴。

這事我確實夠倒黴的,一頓打捱的莫名其妙,麗麗說我是幫兇,我幫大眼乾什麼?

因為琴姐攔著不經公,兩個巡警也沒有強求,只是象徵性的問我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依我的意思,我肯定是要報警的,畢竟這頓打捱的太冤了,可見琴姐一個勁的給我使眼色,我只好忍了下來。

兩個巡警走後,琴姐要扶我上樓給我處理傷口。可我那還有這心情,就坐在路邊抽悶煙,吸口氣渾身都疼。

我問琴姐為什麼不讓我報警。琴姐嘆了口氣,說讓我理解她,她還要在這裡做生意,不想惹麻煩。

原來她是怕遭到報復。

琴姐陪我蹲在路邊,說:“那女的我見過,前幾天就是她帶著人來找大眼的。聽說那女孩是小太妹,我勸你也別去惹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麗麗原來是道上的,這點我還真出乎我的意料。

“琴姐,麻煩你給大眼打個電話,讓他趕緊滾回來。”

我說手機號,琴姐將電話打了過去,大眼的手機還處於關機狀態。我滿腔的怒火沒處發洩,都是大眼這王八蛋讓我憑空遭受了無妄之災,更可氣的是自己還不知道原因。

不過有點可以肯定,一定是大眼這王八犢子,往我身上潑髒水了,不然麗麗沒理由見面就讓人打我。

我憤恨的想:楊大眼,這事老子跟你沒完!

“用不用我找輛車把你送回家?”琴姐問。

我想了想,說:“算了,我自己回家。”

被人暴打一頓本來就夠丟人了,我可不想在軟弱無能的讓個女人送我回家。我要了琴姐的電話號碼,挺胸,抬頭,闊步離開了商業街。

我一直步行到了縣中心才打了輛拉客的黑出租,計程車司機挺黑,張嘴就要一百塊,我沒心情和他討價還價,只想快點回家。所以二話沒說,便坐了上去。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鏡子中的自己,眼也青了,臉也腫了,身上也淨是鞋印子,看著自己一副狼狽相,我又給大眼打個電話,依然是關機。

就在這時,我聽到院子裡傳來了腳步聲。回頭一看,發現是我哥來了。

我哥吃驚的問我怎麼會被變成這個樣子,我沒敢說實話,撒謊說自己晚上在外面吃飯時和別人起了點衝突,結果被人給打了。

我哥拿出藥水來給我擦傷口,同時像個怨婦似的絮叨,說我都這麼大了,還學人家打架,淨讓他跟著操心,還告誡我以後不能在幹這樣的傻事,出門在外能忍就忍,別逞一時之快……

聽著我哥婆婆媽媽的碎嘴,我突然覺得他不適合當哥哥,而更適合給我當媽。

給我擦著身上的傷,我哥又給說了一下家裡的事,這幾天都是由我哥和張小海在跑山東的路線,我哥的天龍重卡由我爸開著在跑海南,估計要有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家裡一切都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我,自從撞邪以後就沒有消停過,搞得家裡人都為我提心吊膽,最後我哥還不忘擺出當哥哥的架勢,讓我好好幹上一年兩年他給我添點錢把現在這輛三手的陝西德龍也換成天龍重卡,這樣我們哥倆就一樣了。

我哥雖然娘們兒又絮叨,但他總能讓我心裡暖烘烘的,甚至有時我都會想,如果我哥真是個女的,沒準自己都會愛上他。

經過我哥一通收拾,我身上輕鬆了很多,我哥說讓我先在家好好休息幾天,明天由他和張小海繼續跑山東。

將我哥送走,已經快三點了,想想他四點多還要替我出車,我心裡又是好一陣感動,再想想我繼母那張臉,似乎也不那麼可恨了。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中午,全身關節疼的要命,我拿起手機給大眼打電話,電話能通,可是死活不接。我立刻又給琴姐打電話,琴姐說大眼是今天早上回來的,現在正讓人安裝二樓的玻璃。

我心裡那個氣,大眼不接我電話明擺著是因為心虛,我有心想去縣城找大眼,當面問他到底和麗麗說了什麼,讓麗麗認為我是幫兇,把我胖揍一頓。

可一想我哥昨天晚上對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教導,我又把心中的怒火給壓了下去,我哥說的沒錯,現在家裡會變成這樣都是我惹的禍,我不能在讓家裡人跟著自己擔驚受怕了。

這件事,我忍了!

好幾天沒在家,家裡基本沒什麼可吃的,我準備去買兩包泡麵,一出大門和我三叔撞了個滿懷。

“安子,我正要找你說……”三叔抬頭看我臉上有傷,愣了一下問:“你臉怎麼了?和人打架了。”

我沒心思和他解釋,問:”三叔,你要和我說什麼事?”

三叔立刻哭喪著臉,說:“安子,你可要幫幫叔,不然我可就活不下去了。”

見三叔要死要活,還和自己有關,我忙問:“怎麼了?”

“你三嬸回孃家了,要跟我離婚。”

我更加不解,心說他們兩口子要離婚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把三叔讓進院子,問他具體情況。三叔叼著菸捲,蹲在臺階上唉聲嘆氣的說:“安子,你三嬸嫌我沒工作,不掙錢要和我離婚哩,你可不能不幫三叔,苗苗還小,不能沒有媽啊。”

我恍然大悟,原來三叔是想給我當司機,這種事……我有點為難,因為如果三叔能幹好,他也不至於找不到活幹了。

三叔又說:“當初我開貨車,可是你爸將我帶入行的,現在你爸把車分給了你們哥倆,你哥不管我就算了,如果你也不給我找個事幹,那你們家可把我給坑苦了。”

本來我還挺同情他,一聽這話心裡就有些不高興,當初我家買車的時候,是他天天賴在我家要給當司機的,考駕照的錢都是我家出的,現在倒好,成了我家的不是。

這人要是不講理,誰都沒轍。

“三叔,你這麼說就有點過了,你也不能就指著我家過日子啊。”

“當初你爸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爸說只要他有飯吃,就會有我的飯吃。”

這話我爸確實說過,可那是喝酒之後說的,當不得真。

三叔繼續說:“安子,你可以用外人開車,就不能用三叔?自從你三嬸回了孃家,苗苗就病了,我是既當爹又當媽,苗苗現在還高燒不退,你三嬸如果還不回來,你讓我·日子咋過?苗苗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說著話,三叔挺大的一大老爺們兒竟然鼻涕眼淚嘩嘩的往外流。

我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問:“苗苗現在還病著?”

“是啊。高燒四十多度。在村診所打針輸液也不見好,都病五六天了。”

我忙把三叔從臺階上拉起來,說:“別哭了,苗苗生病這麼久,趕緊送醫院啊。”

雖然苗苗從三叔身上學了很多壞毛病,但從心裡講,我還是很喜歡苗苗的,三叔和三嬸長得都稱不上好看,可苗苗卻很會長,把他們身上所有優點都齊聚一身,好看。

拉著三叔到了他家,一進院就是滿目的狼藉,滿院子的樹葉紙屑,垃圾堆上蒼蠅嗡嗡地亂飛,腳踏車的輪胎也癟了,歪倒在牆上……

進了屋子,裡面更是亂的不忍直視,比豬圈好不了多少。

苗苗躺在亂糟糟的床上,雙目緊閉,小臉像圖了胭脂一樣紅撲撲,我伸手摸苗苗的額頭,燙的像火燒一樣。

“你怎麼當爸的,都燒成這樣了還不送醫院!”

說著話我忙將被子掀開準備抱苗苗,而就在這時,苗苗一下睜開了眼睛,剎那間,我感到了一陣莫名的緊張。

因為苗苗的眼神滲涼滲涼的,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