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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尋晦氣

冒著雨我衝出了屋子,我倒要看看是誰再幹這缺德冒煙,生兒子沒屁·眼的事,被鬼欺負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人都欺負我!

伸手將大門拉開,只見一個穿著紅色雨衣的傢伙正在往村外跑,雖然那人穿著雨衣,可跑並不慢,比兔子還快。

我心裡那個氣,想弄死對方的心都有了。

“站住,別跑!”我怒吼一聲,頂著雨追了上去。

我們村的路況比較好,即使村外邊也都是砂石路,所以路也並不難走。我和對方一前一後,對方拼命逃,我是拼命追,終究他穿著雨衣多有不便,很快就被我攆上了。我伸手抓住他的雨衣,將他拉倒在地上。

對方和我歲數差不多,面生不認識。

“你是誰!”我把他死死的按在地上,任由他在雨水中亂撲騰。

“放開我,放開我!”他大喊。

我衝他臉上來了一拳,打了他個烏眼兒青。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很沒出息的哭了起來,悄悄幹缺德事的人都是膽小鬼,這話看來一點不錯。

我把他從地上揪了起來,一不留神被他從雨衣中縮了出去,他有點慌不擇路,像沒頭蒼蠅一樣向著路邊的麥地裡跑。

結果又摔了個狗啃泥,我再次追上去把他揪起來,抬手就打,直到把他打的服服帖帖後才住手。

大雨像倒水似的嘩啦啦的澆在身上,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我也不再問他,而是拖著他直接往家走。

回到家,為了防止他逃跑,我先把大門插了起來,然後推推搡搡的將他帶了屋子。大眼一臉詫異的問我怎麼回事。我擦乾淨身上的雨水,換上乾衣服,說:“剛才就是這小子往家裡扔二踢腳了。”

對方低著頭蹲在地上,身上的雨水在地上流出了一大片水漬,我看他有點可憐,隨手扔給他一條毛巾,問:“你是誰?”

“我,我叫張小海,是吳家寨的。”

吳家寨離我們村有二十多里路,這傢伙冒著大雨來我家扔二踢腳,這得恨成什麼樣?關鍵是我根本不認識這小子,而且吳家寨的人一個也不認識。

“你為什麼要這麼幹?我得罪你了?”

張小海立刻又哭了起來,大眼忙安慰他,讓他別哭,有話好好說,什麼事他給對方做主。

這話說的好像我欺負人一樣。

我瞪了大眼一眼,說:“沒你事,讓他說。”

張小海抬起頭,抽泣著說:“我是司機,之前跟王家生開車……”

一聽“王家生”三個字,我立刻想到了從老收音機裡聽到的鬼故事,裡面提到過一個跟車司機,而且也姓張。

張小海抱著雙肩哆哆嗦嗦前言不搭後語的講了一遍,聽完之後我心裡就像踹了個兔子一樣,張小海和王家生出車的經歷和電臺裡“死亡貨車”的故事簡直是如出一轍,他之所以要來我家扔二踢腳,是因為心裡憋著口悶氣。

原來在王家生慘死在車輪下後,王家生的老婆說張小海開車軋死了王家生,讓他賠了十萬塊錢,如果不出錢就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張小海惹不起王家人只好出錢,後來聽說貨車撞邪的起因是因為我,他惹不起王家的人,只好來尋我的晦氣。

王家人可真夠黑的,既然已經找張小海賠了錢,竟然又黑我們家一筆,這是冤!

“真是你開車軋死的王家生?”大眼問。

張小海忙擺手搖頭,說:“不,不,不是我,是鬼,是鬼開的車。”

“那當時你在車上做什麼?”大眼問。

“我嚇暈了。”

“那你怎麼知道是鬼開的車?”大眼的意思很明顯,王家生就是被張小海軋死的。

“真不是我,真不是我,就是鬼開的車。”張小海繼續辯解。

大眼笑而不語,衝著我眨眼。

事到如今追究到底是誰開的車已經沒有意義,即使真是張小海軋死的王家生,肯定也是慌亂中乾的事,而且誰能保證當時張小海不是鬼上身軋死的王家生?

“那鬼長什麼樣子?”我問。

“是個女鬼,穿高跟鞋,可臉上沒肉,是副骨頭架子。”張小海臉色煞白,緊張的說。

“事後你有沒有繼續被鬼糾纏?”

“我總做惡夢,夢到一個沒臉的女人追我。”他回答。

此時,我對張小海已經沒了怒氣,甚至還有些同病相憐,找了自己一件乾衣服讓他換上,張小海和我身材相當,穿上倒也合身。

大眼摸著光而無·毛的下巴,自言自語說:“這輛貨車的問題真不小。那女鬼在車上到底在找什麼呢?”

大眼的話讓我猛然醒悟,說:“是不是那半桶‘精鹽’?”

大眼點頭,說:“有可能。”

什麼叫有可能,一定是!

想到自己之前曾經問大眼還用不用找斜眼男和趙姓女鬼向我討要的“貨”,大眼還拍著胸脯說不用,現在好了,不但鬧出了人命,還讓三個家庭都受到了牽連。

我心裡開始怨恨大眼是庸醫治駝,並後悔當初不該找大眼幫我驅邪。可事到如今又沒別的高人可請,只有騎驢找馬,讓大眼繼續幫我。

張小海從我和大眼的談話中聽出了內容,問大眼是不是看事的先生。我不想節外生枝,剛想說不是,大眼卻已經搶先說道:“我精通陰陽鬼事,陳安請我來就是為了幫他驅邪的。小張啊,我看你印堂發黑,耳鼻顯昏黃,你這是明顯的撞邪特徵,以後出門可要多小心,陰雨天,晚上,儘量不要出門,陰氣重的地方也要躲避開。”

張小海一臉驚恐,說:“大師,你可要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

大眼搖頭晃腦的說:“咱們能遇見也是緣分,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幫人驅邪避災有損我的陰德,所以你也得意思意思,也不多,五千塊我幫你處理的妥妥的。”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到大眼這裡竟然成了有損陰德,看著大眼一臉的奸笑,我是又氣又怕,氣大眼的唯利是圖,怕大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張小海被大眼一忽悠,立刻沒了主張,說只要大眼能救他的命多少錢他都出,還不停的問東問西。

我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照了半天,也沒有看出自己印堂發黑,耳鼻顯昏黃,只是臉色有點差。

到了傍晚的時候,雨漸漸小了。見張小海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問他什麼時候走。沒想到張小海卻說不走了,還說在自己沒擺脫惡靈纏身前他會和大眼寸步不離。

不走?這是要住我家嗎?

現在村裡人因為我撞邪的事見了我都是繞著走,如果張小海再住我家被村裡人知道了還不說我家是撞邪收容站?

大眼說:“就讓小張先住下吧,怎麼說他也和這件事有關,明天咱們去找趙有德時,正好把他也帶上。”

既然大眼這麼說,我也不好再堅持。

到了晚上十二點整,大眼說在聽聽收音機看能不能找到鬼電臺,有大眼和張小海作伴,我心裡倒也不怕,搬了張桌子放在屋子正中,又把收音機放在了桌子上。

剛要開啟收音機,大眼伸手攔住,說:“等等。”他從灰布口袋裡掏出一支紅色蠟燭點上,立在桌子上,又去把燈關了,說:“開始吧。”

被大眼這麼一鬧,我不禁有點緊張,大眼和張小海的臉在跳躍的火苗下忽明忽暗,有種讓人說不出的詭異,特別是張小海,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收音機,都成了對眼。

我深吸了口氣,開啟收音機地開關。

嗤嗤……

輕輕扭動調臺條開始尋找那個鬼電臺,在原來鬼電臺的頻道只有嗤嗤的盲音,沒有頻道。我繼續扭·動調臺條,電臺很多:買假藥的,心靈雞湯,夫妻夜話……各種各樣的電臺有十多個,可唯獨沒有講鬼故事的。

噔!

不知道是誰碰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蠟燭倒了掉在地上。剎那間,房間裡漆黑一片,空氣中充滿了難聞的燒蠟味。

我心裡一緊,問:“誰?是誰把蠟碰掉了!”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