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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二踢腳

我和大眼沒有回家,而是先到了停車場。

大眼拿著修車的鐵扳子圍著貨車敲敲打打的轉圈,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陰陽先生,還真以為他是個修車的師傅。

他撅著屁股往車底下看了會兒,然後像發現了什麼,鑽到了車底下。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忙蹲下身子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車底下有血。”他說。我頓時嚇了一跳,剛想開口大眼又說:“血已經幹了,呈噴·射狀,應該是上任車主留下的。”

“這車是死亡貨車嗎?有沒有邪性?”我忙問。

大眼從車底爬出來,拍打著身上的土,面無表情的說:“不太好。”

我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我又撞邪?可我什麼也沒幹啊,莫非收音機裡聽到的死亡貨車故事是真的?

大眼抬頭看了陰沉沉的天嘀咕了幾句,又說:“去看看收音機。”

我忐忑不安的帶大眼回家,老遠看到家裡的大門開著,我記得早上出門時將門鎖上了,而且也只有自己有家裡大門的鑰匙。

誰來了?鬼麼?

我變得有些神經質,謹小慎微的走進了院子,來到門口聽到房間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家裡果然來“人”了!

我滿腹疑惑的走進院子,站在門外就聽到房間裡悉悉索索的有聲音,大眼見我神色不對,忙從腰間灰布口袋裡摸出了拷鬼桃棒,一見他拿出了驅鬼利器,我更是緊張的不得了。

我謹小慎微的走到窗臺下面,忍不住好奇,慢慢地將頭伸出去想看看屋子裡有什麼。

砰!

突然,一隻手拍在玻璃上,我嚇得心臟差點跳出來,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我哥。

我哥問我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往後一看發現大眼也在,他儼然把大眼當成了災星,臉色立刻陰了下來。大眼是幹驅邪勾當的,我和他又沒什麼交情,現在他和我一起出現,很容易想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說聽到房間裡有動靜以為有小偷,剛想問我哥怎麼會有大門上的鑰匙,發現桌子上的老收音機被拆成了零件。

我忙衝進了房間,失聲問:“哥,你怎麼把收音機給拆了!”

“我見壞了,所以給你修修。我這幾天打聽了一下,熊貓牌的老收音機如果能聽能賣三萬多。”

我哥有個外號叫“小魯班”,從小就心靈手巧好鑽研,對家裡的電器拆卸組裝非常有一手,小時候玩的小霸王遊戲機,收音機,電扇他從小就會修,即使現在家裡的冰箱彩電,空調等家用電器壞了他都能修。

我哥繼續說:“我拆開看了下也沒大毛病,就是喇叭上的線老化斷了,你看。”他拿起被拆開的收音機,喇叭的導線是藍色的,因老化導線上還有些類似皰疹似白點,在連線線路板的位置,兩條導線確實都斷了。

收音機沒喇叭,那我昨晚聽的電臺是什麼?鬼電臺?

我求助似得看向大眼,大眼舔了下嘴唇,說:“你把收音機裝起來。”

我哥心裡已經明白幾分,手忙腳亂的開始裝收音機,還問發生了什麼。

我把昨天晚上從電臺上聽到了鬼故事說了一遍,當提到王家生的名字時,我哥手上的改錐掉到了地上。他失聲說:“死掉的車主就叫王家生!也是腦袋被貨車軋掉的。”

事到如今,事情已經很明瞭,昨天我聽到的是鬼電臺,我開的是死亡貨車,我又撞邪了!

我鬱悶的坐在床上抽菸,想自己撞邪的原因,追根溯源想到了給斜眼男送貨的事情,當時我就開的這輛貨車,把車還回去後王家生的老婆還因為貨車不乾淨來我家鬧過,這樣說來不就是上次事情的延續?

對,肯定是!

我從床上跳起來揪住大眼的衣領子,咆哮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事情已經結束了麼,怎麼還沒完沒了!”

大眼賠著笑臉掙脫,說:“你彆著急呀,我這不是來給你解決問題了麼。”

“我告訴你,我要是有事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解決。”大眼信誓旦旦的說。

我哥上來把我和大眼拉開勸我冷靜,說大眼是老同學,既然來了肯定會竭心盡力的幫我。我知道我哥是怕我把事情弄僵,怕大眼一生氣拍屁股走人,到時候我就徹底沒人管了。

可這種事攤誰身上能冷靜?反正我是冷靜不下來。

大眼喘著氣整理被我扯亂了的衣服,說:“陳安,你別激動。有我在保你沒事,上次斜眼男詐屍我不都給你解決了。再說現在你不是還沒危險嗎。陳平,你把收音機開啟。”

我哥點頭,將收音機開啟,立刻傳來了雜音,調臺條移動出現了一個電臺,電臺中正在播單田芳的評書,調臺條繼續移動又出現了一個電臺,是交通頻道正在報實時路況……

一個很正常的收音機。

大眼盯著老式收音機直嘬後槽牙,說:“很正常啊。”見我用眼瞪他,大眼忙說:“我不是在說你說謊。我的意思是現在是白天,等晚上的時候在聽聽。”

我氣呼呼的說:“事情出在了貨車上,你聽鬼電臺做什麼?”

大眼擺手,說:“鬼電臺說的是王家生的死,足以說明鬼電臺和貨車存在某種關係。”

我猛地想到了趙有德,問:“讓我搬家的趙有德一家,會是鬼麼?”我掏出趙有德給我的五百塊錢給大眼看,大眼拿著鈔票抖了幾下,還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說:“是真錢。”

這不是廢話麼。

大眼又說:“想知道趙德才一家是不是鬼,去找他們就行,你不是認識路嗎。”

我一想也是,如果趙德才一家不是鬼,那正好也問問熊貓牌收音機是不是卸車時落在車上的。如果是鬼,那這個收音機肯定另有深意。

“那咱們現在就去吧。”我迫不及待的說。

大眼向窗外看了一眼說:“今天算了,天氣不好。”

下午。天下起了瓢潑大雨,馬上要到麥收季節,這場大雨小麥可定要欠收了。村裡有人放起了二踢腳,這是我們這邊的一個習俗,叫崩天。意思是說老天爺只顧自己不顧莊家,崩天讓老天爺別在下雨。

大眼在屋子裡看重播的《非誠勿擾》,不時哈哈大笑,並自言自語的評頭論足,我則坐在門口看著滿院子的雨泡發呆。

忽然,從天上掉下來個沒響的二踢腳。二踢腳在暴雨中冒著青色的白煙,正當我暗笑是個啞炮時,那二踢腳突然響了。

噔!

我被嚇了一個機靈,更要命的是那二踢腳竟然衝著我飛了過來,我趕緊下意識的捂臉抱頭轉身躲避。

嘡!

二踢腳在我身邊炸開了,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向,衣服也被炸了個大口子。我立刻火氣往上躥,剛想破口大罵那些崩天放二踢腳的人,忽然覺得不對!

二踢腳是兩響,上天時一響,在天上又一響,可剛才二踢腳是從天上落下來的,也就是說二踢腳變成了“三踢腳”。

不應該啊!

大眼驚魂未定的從裡屋衝出來,大聲問:“什麼響了?什麼響了?”

就在這時,院子裡又多了一個冒著青煙的二踢腳,這次我看的很清楚,二踢腳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是從院牆外扔進來了的!

說時遲那時快“噔……嘡!”兩聲,二踢腳在院子裡炸了。

我靠!有人在往家裡扔二踢腳!

我破口大罵,冒著雨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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