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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原形

大眼指的是院子西南角,西南角只有一個廁所。

三嬸滿臉詫異,說:“廁所?”

大眼點頭,繼續賣官司問:“廁所頂上有什麼?”

三嬸家的廁所是用青磚砌成的,頂上用石棉瓦搭的棚子,棚子上除了枯枝敗葉還有一口黑鍋扣在上面。

“你是說鍋?”三審問。

“對,就是那口鍋影響了家裡的風水。才會讓家裡諸事不順。”大眼肯定的說。

廁所頂上那口鍋我有些印象,好像是三叔結婚辦酒席時,大廚把鍋給炒露了,隨手放在了廁所頂。那時我才十一二歲。

大眼繼續說:“鍋是灶神,家裡把灶神放在廁所頂上,常年風吹日曬不說,還天天被臭氣燻著,而且還是扣著放。在風水上來說,你家永遠也不了翻身,灶神不滿意,財神自然也不會找上你。所以家丁兩敗,是必然的結果。”

不知道大眼是信口胡說,還是確有此事,不過三嬸對卻此深信不疑,一溜小跑將廁所頂上的鍋取下來,嘴裡還一個勁的說晦氣。

三嬸問大眼有沒有可以旺財的辦法,大眼說有三叔家房子格局很好,只要把鍋取下來就可以,不用特意用招財納福,福祿財運都會水到渠成。

我扭頭看向屋子裡畫畫的苗苗,說:“苗苗,我要去小賣部,你去不去?”

苗苗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說:“要去,要去,你給我買棒棒糖,”

看苗苗的歡實勁,一點也不像是被鬼纏的,見大眼向我使眼色,我又對三嬸說:“我們帶苗苗出去轉一圈,一會再給送回來。”

三嬸有些不樂意,說大晚上的不要往外跑,可禁不住苗苗一個勁的跳腳,最後也只好同意,但提醒我們別去太久,最多一個小時。

我和大眼帶著苗苗先去賣了一些零食,棒棒糖,薯片,蝦條……她要什麼就買什麼。整整買了一大包。

買完東西,我又騙苗苗說在我家還有給她買的禮物,沒帶過來,讓她跟我去取。小孩子單純,說什麼都信,自然也不會懷疑我。

來到村邊,我就把苗苗背起來,開始往村外走。苗苗感覺不對,問我要去那裡,大眼滿臉堆笑的騙她說:“苗苗,哥哥帶你去變個魔術。”

白天看大眼也不屬於面善的人,此時月黑風高,在配上他不懷好意的笑容,就更不像個好人了。

苗苗在我後背扭著身子往下出溜,說:“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把苗苗騙出來,為的就是要對付她身上的鬼娃娃的,自然不能讓她回家,我故技重施,又用給她買東西哄騙她,可無論許諾給她什麼,苗苗就是要回家,還嗚嗚的哭。

我問大眼鬼娃娃會不會已經離開了苗苗的身體,因為怎麼看苗苗也不像被鬼纏著的樣子。

大眼說:“別廢話,她正在你身上趴著呢。”

他的話把我嚇了一跳,莫非現在我背的不是苗苗,而是鬼娃娃?

可從苗苗奮力扭動的身體和哭聲中判斷,並沒感覺苗苗和普通小孩有什麼區別。

她的身子不僅是軟的,還帶著著體溫,哭聲也不失真,忍不住回頭瞧,看到了苗苗半張臉,在月色下,稚嫩的臉上還掛著眼淚。

突然,我肩膀上傳來一陣刺疼,我忍不住叫了一聲,手一鬆,苗苗從我後背滑了下去。

苗苗竟然咬了我一口。

小丫頭腳一落地,轉身往村子的方向跑,大眼忙追幾步截住了苗苗的去路,一時間我和大眼把苗苗攔在了路中間。

我捂著肩膀說:“大眼,是不是搞錯了,我看苗苗很正常。”

大眼嘿嘿地笑,說:“正常?那我就讓你看看她的原形。”說著話,他從方布口袋中掏出銅鈴搖了起來。

叮鈴叮鈴……

銅鈴聲清脆悅耳,悠遠綿長。

鈴聲一響苗苗立刻捂住了耳朵蹲在地上,發出的十分痛苦的嗚咽聲。

叮鈴叮鈴……

大眼搖著銅鈴謹慎的挪著步子向苗苗靠近,此時苗苗哀嚎著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在地上打滾,這一幕看的我是心驚肉跳。

就在大眼即將靠近苗苗時,苗苗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她跳起來的十分突然,以至於把大眼驚的都倒退了好幾步。

苗苗如木偶一樣低著頭直愣愣的站在地上,片刻之後,她將頭緩緩地抬了起來,當完全看清她那張臉後,我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此時夜深月暗,可她的臉我卻看的清清楚楚,她的臉像是被沾滿墨水的大手抓了兩把,讓我立刻想到了“妹妹揹著洋娃娃”故事中,叫妹妹的小女孩臉上的胎記。

那觸目驚醒的黑斑是胎記!是妹妹現身了!

而更令人心寒的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看我的眼神,陰冷,邪惡,充滿了憤怒。

咄!

大眼發出短促有力的喝斥聲,手中拿著“拷鬼桃棒”衝了過去,大眼手中的“拷鬼桃棒”是在黃家莊對付鬼族長時被打斷的那根,在斷口處已經被白色膠布粘了起來,以至於“拷鬼桃棒”在砸向“苗苗”時,都劃出了一道白色的軌跡,可見大眼下手是多麼凌厲。

但,大眼還是撲空了,“苗苗”鬼魅般的身影,往旁邊一閃,拔腿鑽進了麥田裡。

大眼立刻喊道:“追!快追!別讓她跑了!”

要在平時,別說讓我追鬼,就是見到鬼也早三十六計,跑為上計了,也許是因為出事的是苗苗,也許是因為鬼見多了對恐懼有了免疫力,我想都沒想拔腿就追了上去。

苗苗瘦小的身子跑的很快,瞬間把我們拉下了老遠,所過之處,在一望無際的麥田裡還留下了一條趟過的痕跡。

我和大眼齊頭並進,大眼說:“一定要追上鬼娃娃,不然苗苗的身子就被她毀了!”

我沒空理他,只是憋著勁的追,突然腳下一空踩到了坑裡,然後順勢倒地翻了好幾個跟頭。

哎呀!

左腳踝傳了一陣鑽心的疼,手一摸腫了個大包。該死,這個時候竟然腳崴了!

大眼拉了我好幾下,也沒把我拉起來,說:“真是個孬貨,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追她!”

不等我開口,大眼便把我一個人丟下,又追了上去。

抱著被崴傷的腳,我疼的一腦門子汗,伸著脖子往大眼追去的方向看,早已經看不見他的影子,四下張望,在慘淡的月色下,除了滿眼的麥田,還能看到幾座孤零零的墳頭。

我掙扎著身子站起來,往地頭看去,依稀看到路上有個人影,看體型輪廓應該是個男人。

是大眼嗎?

對方扭頭看向我,然後向著麥地裡走來。

“是大眼嗎?”我扯著嗓子問。

對方沒有回答,反而是越走越快,手裡好像還提著東西。

我感到有些不對勁,眯著眼細看,當對方又走近了一些,看清楚他是誰後,我頓時心頭一跳。

竟然是三叔,而且他手裡還拿著一把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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