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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兩張臉

聽到禁忌二字,我先是一愣,自從第一次撞邪之後,別的不敢說,只要涉及到開車的禁忌我是一條也不敢犯,比交通法規還要遵守。

難道是無意中犯了禁忌?是在旅店嗎?半夜到公廁洗澡算禁忌麼?

“比如說出炸胎的時候。”大眼提醒。

“沒有啊,當時下著大雨,一輛砂石車擋在我們前面,我們想超車一直超不過去,在透過一條隧道時還差點撞上……”

“等等。你說隧道?”

“對,是一條方形的隧道,當時兩輛車差點撞上。”

“當時有沒有罵髒話,或者車裡有鈴鐺一樣的東西?”

我徒地一怔,說:“我三叔好像是罵人了。”

大眼一拍大腿,說:“這就對了。死在公路上的孤魂野鬼,為了遮風避雨最喜歡躲在隧道里,所以隧道也就成了公路上陰氣最重的地方,你三叔在隧道中說不敬的話,很容易惹到不乾淨的東西。如果我猜的不錯,你三叔在旅館嫖的就是女鬼。”

我心裡驚悸,三叔竟然嫖的是女鬼!

大眼笑著說:“既然找到了原因,事情就好辦了。從什麼地方來,就送回什麼地方。”

“還要送回去?”我有些吃驚。

“當然。安子,其實鬼並不是都十惡不赦。人擾鬼,鬼擾人,都是屬於越界。沒必要把人家弄的灰飛煙滅,這樣有損陰德。”

大眼講的這些我不懂,確切的說也不想懂,人都捉摸不透,我研究鬼有幹什麼。既然他是這方面的行家,自然他說了算。

我問大眼什麼時候去,大眼揉了揉臉,又看了看天,說:“明天晚上吧。今天有點來不及了。”

“那苗苗呢?”我問。

“剛才大致看了一眼,那小傢伙挺正常。應該沒事。”

又是“應該”,是不是幹他們這行的都不把話說死了?

但,大眼又說:“不過,這小傢伙身上有種說不上來的勁頭。我需要再好好看看。”

既然大眼要在看看,我只好和大眼一起進了屋子。三叔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蹲在牆角,不說話。苗苗則在床上抱著布娃娃打滾兒。

“有問題嗎?”三嬸問。

大眼笑著說:“看出點問題,但問題不大,明天我和安子帶著我叔出去一趟就行。現在我給苗苗看看。”

我招手讓苗苗過來,讓她坐在床邊,說:“苗苗聽話,讓大眼叔叔給你看看。”

“看什麼?”

大眼摸著苗苗的頭,說:“看你將來將來能不能成為大明星。”

他先讓苗苗吐出舌頭,又撥了撥苗苗的小眼皮,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糖問苗苗吃不吃。

苗苗是個小饞貓,伸手就抓大眼手中的糖,卻被大眼一把攥住了小手,苗苗掙了幾下沒有掙開,問:“你抓我幹什麼?鬆手啊。”

大眼笑笑將手鬆開,又問三嬸苗苗的生辰八字。得了八字,大眼煞又介事的掐著指尖算了半晌後,說:“財官印全、食傷洩秀,好命!”

“怎麼個好法?”三嬸忙問。

“苗苗,八字中五行連續相生,在命理中稱為流通有情……”大眼口若懸河說了一通繞口的話,我聽的是一知半解,三嬸更是一頭霧水。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大眼要表達的內容就是,苗苗的八字非常好,將來前途遠大,不可限量,當然也有前提,必須要有高人指點。

見大眼話題扯得有些遠,而且還有要冒充“高人”的意思,我忙讓大眼說正題,大眼訕訕一笑,說:“苗苗前段時間確實被嚇著了,是被火嚇到了的。”

我和三嬸同時看向苗苗,苗苗睜著一雙大眼只忽閃,似乎不明白我們的意思。

大眼說:“苗苗,你告訴哥哥,你前段時間是不是看到火了?”

“沒有。”

大眼老臉一紅,說:“不許說瞎話,你再好好想想。”

苗苗又想了一會兒,像突然記起了什麼,說:“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我夢到火了,在一個有很多書的大房子裡,有兩個壞蛋用火燒我,我身上全是火。都把我燒成灰了。”

做夢還能把魂嚇掉?

我看向大眼求證,大眼用手抓了抓後脖子,說:“你再想想,做夢不算。”

苗苗搖頭,表示沒有。

見大眼有些尷尬,我忙為他解圍,說:“也許她忘了,小孩子玩心大,冷不丁嚇了下,轉身又忘了也說不準。”

大眼忙點頭,說:“應該是這樣。”

“那苗苗現在怎麼樣?好了麼?”我問。

“苗苗現在身子還是有些弱,加上受到咱叔影響,有些陰陽失衡,不過總體來說沒大礙。很好。”

我立刻鬆了口氣,現在問題既然都在了三叔身上,又找到了解決辦法,也算是去了我一塊心病,當然我並不擔心三叔以後不能和我出車,而是怕他真有個三長兩短。

一回頭,見三叔蹲在地上正斜著眼睛看我,他眼神陰冷,甚至還有些惡毒,上揚的嘴角還帶著一絲邪笑。

這是鬼上身了嗎?

突然,他嚯的一下站了起來,邁步就往外走。

“你去幹什麼!”三嬸大聲質問。

三叔不吭一聲,反而快步走出了房間,這下三嬸可不幹了,立刻追了出去。我和大眼也忙跟到了外面,見三嬸正在拉扯三叔的胳膊,三叔扭頭看了三嬸一眼,只見三嬸如觸電般撒開了三叔的胳膊,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三叔大步狂奔,瞬間跑出了院子。

我趕忙上前扶起三嬸,她臉色煞白,渾身直哆嗦,一看就是被嚇的。

“三嬸,你沒事吧?”我關切的問。

“有鬼,有鬼……”三嬸不斷重複。

“你看到了什麼?”大眼問。

三嬸驚魂未定,說:“他有,他有兩張臉,是個女人的臉。”

一聽這話,我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三叔有兩張臉,不用說肯定是那個被嫖了的女鬼。

“快追!”大眼說。

跟著大眼追出院子,三叔已經跑出了老遠。

他是要去哪裡?

我和大眼追出了村子,在皎潔的月光下,三叔像只撒了鷹的兔子一路飛奔,他衝進了麥地,很快消失了。

我氣氣喘吁吁站麥田邊上,看著滿眼的麥田,問:“人呢?去哪裡了?”

大眼指著麥田裡被趟出了一條筆直的直線,說:“跟著你三叔趟出來的路線走。”

說完,大眼率先進了麥田。

我趕緊跟在他身後,問:“我三叔為什麼要跑?”

“應該是糾纏你三叔的女鬼不想被送回去,所以才挾持你三叔跑了出來。咱們要快點找到他,不然你三叔肯定凶多吉少。”

一聽三叔有生命危險,我也有點著急。可放眼望去,在明亮的月光下盡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麥田,哪有三叔的影子。

我不停的祈禱,三叔啊三叔,你可千萬別出問題,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家裡剩下孤兒寡母可怎麼辦!

這件事告訴一個道理,出車在外,千萬不能嫖,否則肯定悔不當初!

麥田裡不時有蟲鳴傳出,偶爾還能聽到幾聲蛙叫,隨著我們的前行,麥稈撞擊摩擦發出的沙沙聲,令我十分不安。

忽然,走在前面的大眼毫無徵兆的停了下來,然後快速蹲下了身子,我心裡一驚,也趕忙蹲下,探著腦袋往前看,發現不遠處有一座墳。

那是一座新墳,墳尖上插著白色的招魂幡,幾個花圈靠在墳堆上,再細看還有個人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不用說,那人肯定是我三叔。

我和大眼在麥田裡半趴著緩緩前行,生怕驚動了三叔,隨著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繃越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終於,前面帶路的大眼又停了下來,我屏住呼吸伸直脖子向那座新墳看去,當看到三叔後,心裡不由的一驚!

三叔竟然在用手扣自己的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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