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一陣發麻,轉身快步往衛生間門外走,將門開啟差點把魂嚇出來,一對碩大的眼睛非常突兀的出現在了我面前。
是楊大眼!
大眼也被我嚇了一跳,他問我慌慌張張的幹什麼。我一把拉住他說:“裡面有東西!”
大眼伸著脖子往衛生間裡看了一眼,然後詫異問我又什麼東西。見我不說話,他咧嘴一笑,露出了金黃的大門牙說,你說撞邪的人不會是你自己吧?
我暗贊大眼果然有兩下子,竟然被他看穿了,只好求助似的點頭說是。
大眼又往廁所裡瞅了一眼,然後走進了衛生間,我告訴他是最右邊的那扇門,大眼立刻走了過去。
他伸手敲門。
砰砰砰!
“有人!”
隔間裡傳出了低沉的非常不友好回應。
大眼嘲諷的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說裡面是人,不是鬼。
我立刻鬆了口氣,站在外面等他方便。大眼從廁所出來,我忙問他自己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大眼說他要知道詳細情況讓才好下定論。
我一想也是,剛才在包廂裡又吵又鬧我說的也簡單,看病還講究望聞問切,更何況是撞邪。可我詳細的講一遍也不是兩三句就能說的清楚的,再加上在衛生間說話也不方便。
我問大眼他什麼時候方便。大眼添了下嘴唇說:“這樣吧,今晚你跟我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好給我講一遍。”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答應了下來。再看大眼一副這都不是事的模樣,讓我心裡踏實不少。
回到包房我找機會把事給我哥說了一遍,我哥很高興,特意去找大眼敬酒,可能是大眼忙著跟麗麗插諢打岔大,顯得很不耐煩。
十幾個人在KTV一直嗨到凌晨一點多才散,我哥則搶著把錢給付了,大眼也沒有阻攔。
我哥和我是開車來的,因為我要和大眼走,他就隨便編了個理由坐別人的車先走了,我樓下足足等了十多分鐘大眼才晃晃悠悠的走出來。大眼拍著我家新買的大眾轎車問:“你家的車?”
“是,剛買的沒多久。”
大眼別有深意的說:“不錯,看來你家挺有錢。”
我家條件是不錯,可這與撞邪有什麼關係?我心裡一陣腹誹。
在大眼的指引下,我開車來到了縣城最好的一家酒店,我心說大眼現在混得果然不錯,竟然在酒店還有包房,是工作室麼?
跟著略有醉態,一步三晃的大眼來到前臺,他說:“開兩間房,豪華間。”
“一間688,兩間1376。”前臺漂亮的女服員笑容可掬。
我有些詫異,問:“咱們住酒店?還開兩間房?”
大眼高深莫測的看著我,不置可否的點頭。既然求人家辦事,總不能讓他掏錢,我忙把錢付了,錢不夠我只好刷卡。
我這人雖然比較摳門兒,可要真能救我的命,花得也值。
做好登記,大眼拿了房卡,帶著我乘電梯上了六樓。兩間客房相鄰,628和629。看到9字,我心裡不由的一顫。
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見9了!
大眼開啟628房間,我也忙跟了進去。
客房裡果然十分的豪華,紅棕色的木地板,一張大雙人床,沙發等配套設施一應俱全,特別是浴室還是磨砂玻璃,半透明的。
“咱們開始吧。”我說。
大眼擺手說:“不急。”他掏出手機打電話,電話一通他立刻換了副笑臉,說:“你來吧,我在628房間。”
見大眼掛了電話,我立刻問:“還有人要來?”
“是啊。你先回房間,等我完事在叫你。”他把219的房卡交給我。
我沒接房卡,問:“誰要來?也是給我驅邪的?”
大眼臉一沉,說:“別問那麼多,讓你咋辦就咋辦。”
都說高人脾氣怪,眼前這尊大佛我還真惹不起,看了眼他手中的房卡,我擔心的說:“神婆說我逢九必慘,219房間我能住嗎?”
大眼眼一瞪,說:“怎麼不能住,有我在你怕個茄子?走吧,走吧。”
這話雖不好聽,可見大眼有恃無恐的樣子,我只好接過房卡往外走,開啟房門剛要出去,突然感覺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把,將我推出了房間。
我心裡略有不滿,轉身問:“你推我幹嘛?”
“我推你?”
見大眼不打算承認,我也只好作罷,轉身去開219房間,這時大眼又從房間裡探出頭說:“你還是去換間房吧,找你我再給你打電話。”
沒多等我說話,大眼已經將門房關上了。
剛才還說不用換,現在又讓我換,何意?我想敲開房門問問,又想到大眼那張不近人情的臉,只好下樓去換房卡。
六樓只有219一間房間是空的,我只好在五樓換了間標準客房。換了房卡剛上電梯,就聽到了一陣急促而清脆的腳步聲,是高跟鞋的聲音。
“等一下。”
我忙攔住即將關閉的電梯門,抬頭一看竟然發現是麗麗。
顯然麗麗也沒有想到會是我。我倆異口同聲的問:“怎麼是你?”
氣氛一時有點尷尬,我把她讓進電梯,又問:“你來酒店做什麼?”
麗麗尷尬的一笑,按了電梯六層,說:“我來找大眼的。你呢?”
“我也是和大眼一起來的。”想到剛才大眼打電話的事,我又問:“你找大眼做什麼?”
沒想到麗麗卻莫名其妙的給我了一個白眼,讓我心裡好一陣腹誹。
麗麗直接上了六樓,我則到了五樓。
進了房間,我總覺得麗麗出現的蹊蹺,想到大眼的種種行徑,在想到麗麗沒由來的白眼,我突然有種給別人做嫁衣的感覺。
大眼不會是和麗麗在約炮吧?
他們爽約讓我買單,這不是欺負人麼,雖然我有事求他可也不能這麼耍人。我越想越氣,想上樓去大眼理論,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是我哥打來的。
我哥已經到家了,問我事情辦的怎麼樣,我不想讓我哥擔心,說大眼正在給我想辦法,還讓他轉告我爸別擔心一切順利。
掛了我哥的電話,我又冷靜了下來。不管大眼和麗麗是不是約炮,又是不是他消費我買單,我上去和他撕破臉對自己是一點好處也沒有,反正錢已經花了,我這冤大頭已經是妥妥的沒跑了。
到時候大眼在不管我了,那我才是虧到家了。
在說麗麗也是來找大眼驅邪的呢。
一翻自我安慰後,心裡釋然了很多,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雖然有點困,可我也不敢睡覺,更不敢關燈,只好開啟電視鬧出點動靜來,百抓撓肝的等大眼召喚我。
電視里正在重播一擋搞笑的娛樂節目,三個大老爺們扮作女態,一會兒南腔一會兒北調。兩腿像小兒麻痺似的抽筋,連摔帶爬,引得觀眾席上幾個漂亮姑娘笑的前仰後合。
我看得索然無味,卻一個勁的打瞌睡,想到大眼此時可能正和麗麗在床上進行盤腸大戰,我心裡就別提多複雜了。
想當年麗麗可是班花,現在也是花容月貌,她怎麼會看上大眼?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面吧?莫非麗麗現在做皮肉生意了?
真是可惜了。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
手機突然鈴聲大作,我一把抓起床上的手機,手機是黑屏,根本沒有電話打進來,可鈴聲卻響的刺耳。
手機壞了?
我狐疑的按了接聽鍵,手機裡立刻傳出了收音機裡的那種“刺啦刺啦”的雜音。
聲音之大,就像是按了擴音鍵一樣。接著,傳出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女音:“貨……什麼時候送……到……”
咦……
我不禁吸了一口涼氣,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下意識的將手機扔了出去,然後本能的發出了一聲驚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