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明媚的陽光帶著清晨的香氣,從開啟的窗戶間投射在熟睡的露娜和落雪的身體上。露娜彷彿就在等這一抹微光,早早的從小床上爬起來在梳妝間梳洗完畢,穿上她那高貴的馬蹄鐵,在明鏡前佩戴好象徵從前權利的暗影月牙徽章。露娜看著自己嫵媚的眼睫毛,輕微擠出一抹以露娜神志孕育的微笑。回頭看向在小沙發上蓋著灰色法袍還在熟睡的藍白相間毛色的小馬,她念動咒語,用魔法把自己床上的藍色棉被蓋在這個嬌小身形的身上。緩緩走到陽臺之上。突然她在腦海裡想起了什麼,用魔法拿上放於書桌上的隨身布袋,裡面存放著那個古代鈴鐺。夢魘之月望著逐漸從萬籟寂靜中甦醒的夜之子部落群,緊閉雙眼,一個輕輕地閃爍來到用鵝暖石鋪建的通行道路。
路上有幾隻小獨角獸拉車一筐裝滿水果的貨車再鵝卵石小路上緊張的奔波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把貨物送到僱主的雙蹄中;石子路兩遍的搭建的大大小小的茅草屋之中,夜之子們早早地在店鋪前從大大小小的紙箱子中用魔法拿出新鮮的蔬菜,忙碌著把它們擺放到嶄新的櫃檯上。露娜安靜的獨自漫步,哪怕希望有夜之子的小馬因為這幅夢魘之主的身軀張望他一眼。
可惜,沒有一隻小馬有一丁點時間從自己的事業中抽出精神,去看這異鄉者一眼。
落雪 昨晚原本即將入眠,為了排解露娜一直持續的焦慮半夜又爬起來,親自在露娜眼前鋪開一張古老的羊皮紙地圖,上面詳細記載了建設與地下星象觀測站的位置,並且把負責招入小馬的聯絡密匙都告訴了露娜。
夜之子部落的有著一種獨特的交通方式。除了可以行走於由自然物質搭建的小路,還可以用魔法騰起身形穿梭於架構於半空中的透明色隧道。露娜一個閃爍進入到這冗長隧道之中,牆壁兩側閃爍的星星光點彷彿在為即將啟程的露娜送上最誠摯的祝福。經過漫長的二十多分鐘,露娜在懷揣著緊張的心情來到了一出通往地下的一組階梯。
露娜一個閃爍來到樓梯下方,遇到了在這裡值班的夜之子小馬。原本在Equestria可以扯著嗓門說話的公主,這會也只能小聲的詢問他,“請問星象觀測戰是從這裡進入嗎?”
門口的小馬抬頭看著是露娜來臨,隨後又低下頭繼續閱讀蹄中的書籍,“抱歉,只有在觀測站工作的小馬才有權利進入。”
“我是夢魘之月,是夢魘的領主。憑這點我也有權利進入。”露娜有點著急了。
“你跟我說沒有用,星象觀測站明文規定誰都不能違反的。放你進去的話我要被罰款的。”
露娜想到這裡連忙用魔法掏出放在布袋中的鈴鐺給他看,“如果說我攜帶的這件寶物有能力解決你們遇到的問題呢?”
值班的夜之子小馬放下蹄中的書籍,說到,“這麼說,你是要在這裡工作是嗎?那你從旁邊的樓裡進,牆壁上有員工專屬通道的標識。”隨後他用魔法拿起桌上剛剛泡好的咖啡,喝了起來,不在關注這個夢魘之月。
落雪在半夜曾告訴露娜星象觀測站會在某個時間段迎來一次來自外太空的隕石衝擊。平時用的是一件可以改變月球執行軌跡的巨型裝置,使用的副作用會影響到所有夜之子小馬的生活作息時間。 而這個時刻,就距離現在不到 三十分鐘。露娜也不再和他耽誤時間,便再用閃爍來到附近的木質房屋中尋找員工通道的入口。
因為在皇宮中獨自待著有一段時間,除了和暮光上的書面交流外,露娜很少和混跡於普通生活中的小馬談過話。她看到路上有兩隻揹著網球裝備的飛馬結伴行走,猶豫片刻便跑去詢問。很快露娜得知了具體位置,懷著未知的心情走向屬於自己的迷茫道路之終點。
露娜走過一段狹長的通道,周圍通往一些裝修樸素的辦公室和兌滿雜物的房間。穿過冰冷的空間,目前沒有一直小馬在這裡逗留休息。眼前出現的是露娜在Equestria從來沒見過的場景:十幾隻身穿藍色工裝的中年小馬在這裡蹄拿各種紙質資料邊走邊閱讀著,露娜可以清楚地觀察到除了兩隻夜之子的飛馬在陽臺間飛進飛出報告戶外星象,都是清一色的獨角獸畢業生在商量著如何應對這次隕石襲擊。
其中一隻青年獨角獸向老一輩的獨角獸報告著,“博士,距離三分鐘五十分隕石就會撞擊月球。據最新觀測資料顯示,隕石不但蘊含了來自天外的阿爾法能量外,我們從隕石結構中檢測了黃銅,玄鐵等未知元素。這些元素會和月球空氣中的微量元素升起燃燒反應,對月球造成巨大的威脅。”
“ 實驗結果顯示我們獨角獸的魔法有多少機率能分解這些金屬元素?”
“機率如往常能夠達到100%。但是阿爾法能量是我們從未見過的,我不認為現在我們蘊含的魔法能夠有效吸收這些成分。第二,我們的能量裝置發生意外不能正常執行了。”
老一輩獨角獸的眼鏡驚的脫落下去,“為什麼會發生意外,怎麼現在才通知我?你們趕快去做預備案!”
另一隻年輕的獨角獸跑過來無奈的報到,“我們曾向月球城堡管理者申請使用夢魘之月遺留的神器,但她的報告說神器的能量全部消耗殆盡。”
露娜眉頭緊鎖,她被驅逐月球后曾揹著自己的姐姐返回Equestria從當時淪陷的日月城堡中偷取了很多神器。而這些神器的能量因為全部被拿去嘗試復活死亡的月球魔駒 “奧特麗”白白浪費掉。結果也在預料之中。
但是,她蹄中還有一副新的神器。她記得曇塔巴斯說過古代鈴鐺可以同時容納天賦和技能。如果說隕石中蘊含著某種能量,她可以破釜沉舟的嘗試一番,獲得夜之子小馬的初步信任。露娜邁著猶豫的心情緩緩走到老一輩獨角獸身旁,用蹄子怕了拍他的後背。
“請原諒我的無理,但我有辦法解決你們的難題。”
話音剛落,觀測室內的空氣在這一刻迅速凝固,十幾只小馬都用魔法停止忙碌的工作;兩隻飛馬眯著眼望向曾經的月球領主,年輕的獨角獸盯著夢魘之月 用質疑的目光交投接耳,只有老一輩夜之子小馬向露娜鄭重的敬了個禮,說到:
“感謝夢魘之月親自督查我們的工作。既然你說有解決辦法,況且你也對星體魔法瞭解頗多,那麼請您賜予我們妙招,解決迫在眉睫的問題。”
露娜聽這話心裡頓時沒了譜,她也不知道把古代鈴鐺拿出來後得到的是滿屋嘲笑還是默許。她焦躁的左顧右盼著,忽然在身後的巨大裝置旁看到了身穿灰色法袍的落雪。
落雪充滿期盼的望向露娜,並伸出右蹄指著自己清澈的右眼。露娜明白這在小馬國禮儀系統中表示著鼓勵和肯定。露娜從容的從布袋中拿出古代鈴鐺,對大家說道:
“各位,我先說明身為夢魘之月,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的身份而對我保持距離。我希望以一種平凡的身份融入你們的生活。這個鈴鐺的作用是吸取任何形式的魔法和技能,在Equestria,她曾經榨乾過獨角獸,天馬和陸馬的魔法。但我已經改邪歸正,不會再加害與任何小馬。我猜想它也能有機率吸收隕石中的阿爾法能量。”
那隻年輕獨角獸不相信的喊,“你憑什麼認為一個鈴鐺能解決我們解決不了的問題呢?阿爾法的能量級別已經屬於恆星級別能量,一個小小的破損鈴鐺不可能容得下。”
老一輩獨角獸示意年輕獨角獸平復心情,“我認得出這鈴鐺來源於Gorgar神話,並且有歷史資料記載能證明是真實發生過的。她的理論我認為是站得住腳的。”露娜看著周圍議論紛紛的獨角獸們,心中對自己的懷疑再次浮上心頭。
“如果我們沒有辦法躲過隕石會發生什麼?“露娜趕忙問身旁的老一輩獨角獸。
“你在第一次變身為夢魘之月後曾經為月球構建了一層強大的星體防護矩陣。雖然它已經持續幾千年維持著月球生活的安穩,但恐怕這次必然會被隕石所破壞。一旦缺乏這層防護,夜之子的生存環境面臨著嚴峻的挑戰。外太空的各種隕石和破碎的恆星體都會對月球造成致命打擊。”
露娜想說一些沒有辦法只能試一試的話,但轉念一想如果不能得到他們的信任,自己只會更加丟盡顏面。就在露娜左右為難之際,身後觀察著這一切的落雪不再隱藏,走到露娜身邊清了清嗓子,宣佈如下:
“各位敬愛的夜之子們,你們穿上這身衣服在這裡維護著大家的安全,脫下這身衣服我們還是站在統一戰線的居民。是露娜當初冒著被驅逐出日月城堡的風險把大家送到月球之上重新組建家庭,給與了你們新的生活環境。雖然夢魘之月曾傷害過大家,但她依然願意改邪歸正,修正和你們之間的關係。並且我們的存亡迫在眉睫。既然露娜有辦法分憂,我們就給她這次重要的機會。”
看見落雪親自過來,全體星象觀測站成員們都俯下身子表示尊重。露娜見此轉過頭問她,“你是夜之子部落的現任領袖?”落雪親切的點點頭,
“放心大膽的去做,露娜公主”隨後她悄悄地湊到露娜耳旁說到,“即使你的防禦矩陣被破壞,我還有別的方法維持月球的穩定性。你不要過於擔心。”
露娜看到落雪親自來到身邊鼓勵自己,便詢問大家“我現在需要知道隕石的執行軌道和具體的降落位置。”
兩隻飛馬連忙開啟觀測臺的玻璃門提早做準備,年輕的獨角獸對露娜說,“我們在月球上空設定了懸浮軸輪標識了以往隕石出現的所有軌道位置。以目前的情況,隕石最有可能降臨於位於夜之子部落中心的教堂。”
露娜沒有多加思索,騰起翅膀向通往室外的觀測臺飛去,兩隻飛馬見此也佩戴上使用將近一生的遠目鏡,跟隨露娜飛到中心教堂的正上方。落雪目視夢魘之月遠去的背影揮蹄以示告別,隨後對老一輩教授宣佈,“派遣獨角獸先吸取隕石中的金屬元素,配合她的後續計劃。”
在教堂上空,露娜從遠處清楚的看到,三顆燃燒著紫色烈火的巨型隕石在茫茫星空的襯托下,表明坑窪地形連綿不斷,個體體積差異之間差得很多。露娜看到三隻獨角獸小馬從星空觀測室內稱作一種漂浮平臺快速的來到隕石的預設軌道附近,開始檢查沿途的懸浮軸裝置是否完好。很快他們相互之間用新任的態度點點頭,頭上的魔法慢慢攢動,化為一道魔法射線向軸承之上打去。很快隨著隕石的靠近,軸裝置上附加的白色獨角獸魔法分裂出小小的幾刀光束開始拉扯著隕石。小體積的隕石漸漸的開始解體,顆粒狀的隕石碎片被魔法抓取在半空中。但紫色烈火的附著之下依舊攜帶著大塊隕石向教堂這邊飛來。
其中一隻獨角獸朝露娜大喊,“現在是你的主場了!隕石執行時間到你的位置不到一分鐘!快點!”露娜用魔法拿出古代鈴鐺,穩當吧它放置在兩個懸浮軸承相連的骨架之上。兩隻飛馬連忙上去把它扶穩。鈴鐺彷彿感應到了緊迫的危機感逐漸靠近,不在露娜的操控之下自動調轉方向,全身泛起了黃色的光芒。
露娜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如果她實實在在的賭錯結果,收到的不但是夜之子部落的嗤之以鼻,更是在月球之上前途渺茫的短暫未來。
隕石很快瀕臨露娜和兩隻飛馬的身邊。因為其中攜帶的明顯感受到的高溫,兩隻飛馬被迫從露娜身旁撤離到教堂的尖塔附近惴惴不安的等待結果。遠處的三名獨角獸研究員也盡力嘗試給與懸浮軸承從而使其拉動隕石。
兩隻研究員的能量已經接近透支,迫不得已斷開與軸承的連結,軸承也停止發射魔法光束限制巨型隕石的執行。其中一名雌性研究員小馬對露娜大喊,“我們拉不動隕石了,只能靠你的鈴鐺了!隕石還有10 秒擊中教堂!”
露娜用皇家口吻回覆,“教堂的全體小馬是否全部撤離?”
“今天早上就都安排撤走了!”一隻飛馬在低於她的位置儘可能的回覆夢魘之月
只見那泛著白光的古代鈴鐺彷彿給與全場一顆強力的定心劑,就在巨型隕石即將碰到鈴鐺的一剎那,露娜念動咒語,“隕石中的阿爾法能量,跟隨吾王的召喚進入我的耳畔。”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白色光束散發出來,在場的所有小馬被迫捂住雙眼,在心中祈禱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只見隕石中的紫色烈火逐漸化為一股青煙,一股腦的流向鈴鐺內部,最終退化為一顆毫無作用的普通隕石。
在遠處的三隻研究員默契的看向彼此,一齊對隕石發射出魔法光線,在空中徹底劈碎了那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象徵體。隕石碎片化為瓢潑大雨一般散落在大家的緊張的臉龐下,後背上,被汗水浸溼的毛髮上。
研究員們見危機解除,馬不停蹄地趕回觀測室像大家報告這轟動的好訊息。兩隻飛馬觀測員悄悄的飛到緊閉雙眼的露娜身邊,高興地對她說,
“危機真的被解除了,你可以睜開雙眼了。”
露娜 一點一點鬆弛眼部面板的緊張,天空中除了不斷落地的碎石,就再也沒有什麼了。佈置的懸浮軸承除了有輕微的破損外,所有小馬毫髮無傷。
“很高興我真的能幫到你們,我曾經的子民們。”她憨厚的笑了出來。兩隻飛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聳了聳肩,臉上一時露出短暫的疑惑。
露娜意識到了夜之子部落源遠流長的歷史,解釋道,“你們可能不知道關於夜之子幾千年前的過去。我們先回觀測站吧,我想和你們大家分享這好訊息。”露娜騰起翅膀,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陪同飛馬觀測員回到工作地點。
因為月球外部被無邊的黑夜所籠罩,後輩夜之子中傑出的科學家們創造了能夠模擬日月執行的外層裝置,設定於防禦矩陣的內部。這才使這片寂靜的土地上再度生活在正常的晝夜交替下。但是複雜多變的天氣設定卻沒有被同時新增進來,從而導致夜之子們每天只能吃一些穀物產品。
觀測站內,露娜臉上繃著一股不自然的微笑,她的雙蹄躊躇的反覆抬起落地。落雪站在她的身旁安靜的注視著幾隻獨角獸相互報告這次行動的結果。 年輕獨角獸研究員拿出新統計的資料資料,走過來對老一輩獨角獸說到,“這次我們不但成功抽離隕石內所有的有害金屬元素,並且成功吸收了90%的阿爾法能量。剩餘的能量會對我們的生活造成輕微程度的輻射,現存的所有懸浮軸離子裝置沒有受到任何破損。”
老一輩獨角獸滿意的說到,“叫清潔陸馬把體積偏大的隕石碎片收集起來,這次危機已經成功渡過。”全場的獨角獸們心中的石頭也算落了地,相互擁抱在一起歡呼慶祝。他轉身走向夢魘之月,對她俯下身子表示感謝,“首先我們還是非常感謝你解決了我們最大的危機。”
露娜連忙用雙蹄扶他起來,“沒事的,我以後還會經常幫助你們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能否申請來星象觀測站來學習?”
這話一出,有兩隻距離他們比較近的獨角獸研究員用魔法放下水杯,不屑的說到,“做我們這行需要專業的天文和物理知識。請問你有沒有相關學院賦予的證書?”
露娜 對和星體學相關的天文還有一點了解,但她很久沒有再進行過系統的學習了。更何況她單純想幫助夜之子部落,卻沒想到對方如此認真。
“露娜是Equestria的統治者,她自然能涉及到各行各業的學識。”老一輩獨角獸對那位年輕研究員嚴肅講道,轉身對夢魘之月耐心解釋,“實不相瞞,入職星象觀測站需要來自物理或者天文專業的證書。”
露娜辯解道,“算了,我也就是盡我自己的能力幫你們解決諸如此類的難題。既然這樣我先離開了。”露娜面無表情的轉身淡然離去,其他年輕的獨角獸研究員也就繼續忙碌著自己的工作之事。老一輩獨角獸和落雪並排站在一起,雙眼直直的目視落寞的露娜。
“她知道這阿爾法能量其實是你自己煉就後附在隕石上的嗎?你為了讓她重新嘗試融入新的環境真是煞費苦心啊。”
落雪 解釋道,“阿爾法能量級別其實只有1 級,你們本身完全能處理。露娜還是需要更多的時間去發掘自己潛在的優點。”她盯著在走廊中失身的露娜,不忍心讓她獨自咀嚼負面情緒而痛苦。於是落雪對老一輩獨角獸告別,“老先生,我先去看看露娜,觀測室再有異常的事及時寫信給我。”
露娜從暗不見光的地下通道一個閃爍回到開闊的地上空間。在她面前就是距離成立有千百年歷史的,偌大的夜之子市政廳。莊嚴的幾級大理石臺階上,幾隻成熟的陸馬帶領年輕的孩子們在歡聲笑語下走近市政廳。露娜深深的嘆了口氣,落雪遲遲跟上露娜從樓下的階梯跑到她身邊。
“雖然月球上比地球上的小馬利亞發展的緩慢些,但所有公共設施和社會秩序並沒有差別。他跟你說的話你也別往心裡去哈,公主。你能邁出這第一步已經很好了。”
“但我所用的能量並不來自於自身。這古代鈴鐺乃是我的身外之物。”露娜內心無法收穫從幫助夜之子而來的真心的快樂。
“露娜,有些事情,雖然沒有外界強調你必須去實行,但你做和不做會受到截然不同的結果。而且不要因為別的小馬給與你的一種結果影響你的初衷。”落雪來到露娜面前溫文爾雅得看著她解釋到,“就比如觀測站的這些員工,除了那位老先生,其他的小馬還不瞭解夜之子的起源,肯定也就疏忽你的存在。”
露娜邁開雙蹄走在鵝卵石道路上,她此刻拿不定主意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裡,“那麼我的付出就永遠得不到回報唄。我本來不想把鈴鐺拿出來造成不必要的混亂的。”
落雪披著法袍跟隨露娜解釋道,“你今天只幫他們完成了一件事情,你不能指望外界這麼快對你產生改變的想法。你需要更多的實踐機會。”
落雪清楚地觀察到露娜臉上浮現出微微牴觸的情緒,便走到她面前展現真摯的笑容說到,“你從小到大都保持閱讀書籍的習慣,而且你也是剛來到月球的話。來,跟我去一個地方。”落雪一隻蹄子摸著臉龐思索片刻,隨後掉過頭帶領露娜朝一個比較安靜的區域走去。
年輕氣盛的露娜最後一次和大公主同時出席的活動就再雲中城了。看望雲城中學名義上是慰問在讀的各位學生小馬,實際上年輕的露娜很清楚,在飛馬中樹立長久的威望,方便於她以後籠絡各種空軍上校的關係。因為大公主以自己為名,申請用臨時國會的一批存款捐贈了雲城中學。
露娜雖然沒機會獨自參觀過校園內部,但她用某種方法瞭解到雲城中學正在進行學期末考核。所有的學生需要兩兩一組研究出新的天氣因子,得分最高者會被彩虹工廠臨近的天氣指揮所採用,作為迎接春天到來的贈禮。
學生總是物以聚分,各有差異,有一名雙目失明的小馬,就叫做落雪。她的任課老師不是不想幫助獨自一馬的她完成這次科研作業,可內心堅韌的落雪一再要求自己獨立完成。她的母親曾把她那坎坷的校園遭遇纖細的寫在羊皮信紙上,可最終還是忍住把它丟在茫茫大雪中。幸運的是露娜在一次外出結束的路上撿到了這封信,一切都被她銘記於心。她渴望落雪能創造出一件完整的作品,哪怕它不能讓自己的姐姐,甚至其他學生感到十分滿意。
露娜還記得姐姐刻意空著肚子於中午到達雲城中學。在校長和任何教師的陪同下,大公主沒有顧得上跟自己說一句話,反而跑到什麼地方享用晚餐去了。留下的教師想帶領露娜到雲中城的實驗室看看,露娜禮貌的拒絕。她只想獨自漫步於校園,享受這寧靜的時刻。距離學生下課還有一段時間,所以走廊上並沒有什麼小馬。
好奇心驅使露娜踩著棉花版的雲朵構成的地板,來到只有潔白色構成的教室中。在黑板前,落雪被另外一隻棕色小馬和紫色小馬圍著,在她面前的課桌之上,星星般的雪花斜著靠在玻璃罐的邊緣。
“你這樣的根本不能叫做作品好麼?“棕色小馬冷漠嘲笑道,
“白給我們都不要,還不如扔了算了。”紫色小馬用魔法拿起她的玻璃罐,就要把它狠狠摔碎在地上,落雪站起來想阻止她們,被棕色帶紅色帽子的小馬推搡到一邊。
露娜實在看不下去了,用皇家口吻大聲喊,“你們在幹什麼?”
兩隻小馬看到是公主駕到,拋下眼角噙著淚水的落雪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教室。露娜緩緩走到落雪身邊,把她從一旁的地上扶起來。並用魔法把她的玻璃罐子扶正。
露娜伸出右蹄撫摸落雪的額頭,耐心的說到,“只要是你用心做好的作品,我們都會公正評判。”
落雪認真的朝露娜點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愛戴和期盼。
在迎春儀式上,落雪雖然姍姍來遲,但也交出了令在場所有小馬都滿意的作品。
現在面對落雪的後裔,彷彿並沒有任何差別。
逐漸的,鬧市中的喧囂慢慢的離自己而去,路上簡單鋪建的鵝暖石地面彷彿感應到高貴的公主即將駕到,變換為光滑的黑白瓷磚。露娜甚至能從倒影中清楚的看到落雪稚嫩但又成熟的臉龐,短暫的一瞬間,在學生時代忙碌中的Minuette就在身邊陪伴自己。 周圍也不再是簡陋搭建的茅草屋,取而代之的則是孕育著沉澱著萬年恬靜氣氛的的紅磚瓦牆。
路上偶爾會碰到幾隻獨角獸滑著滑板飛速掠去,亦或者是用魔法邊捧著書籍邊喝著冷飲的獨角獸學生。
“這裡是夜之子唯一修建的高階學校,存在了有幾十年了。用你們Equestria的來說就是小一點的學院。我想著你喜歡閱讀,這裡的環境一定適合你。”落雪邊說邊像露娜介紹著:“這片區域作為是學生公寓,前面不遠處就是夜之子高校。以後你想繼續鑽研魔法知識,要麼科學知識,隨時歡迎你來報到。”
“我已經幾千年沒有再考學了,你指望我還考取一個星體學博士之類嗎?”露娜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落雪。
“這還是靠你定奪,你繼續跟我來。”在跟隨落雪離開前,露娜凝視著學校的大門口,似乎想盼著更多的獨角獸學生準時下課,一窩蜂的從大門口結伴走出來。她太懷念過去在魔法學院的生活了。直到落雪在前面老遠喊她才回過神來。
很快,露娜和落雪來到一處所謂的古典花園之中。得於被長久構造的生態環境矩陣持續籠罩,才能重現在地球上的枝繁葉茂。落雪看著周圍沒有其他小馬走過來仰慕這兩位領袖,示意露娜撥開一處被一群爬山虎滿滿覆蓋的隱蔽柵欄門,經過兩牆之間不斷的環環繞繞,一座宛如被野生植物佔領的古代遺蹟展露在兩隻小馬的視野中。
露娜一個閃爍迅速觀察,一路上緊皺的眉頭忽然睜開。內部環境是裝飾樸素的圖書館。牆之間只是刷上了一層綠色油漆,部分地方的牆皮已經脫落,露出了光禿禿的醜陋牆體。房間內只有在服務櫃檯和一副書桌上擺放著煤油燈。雖然盤旋而上的樓梯預示著未知的佈局,但露娜也沒有慾望浮想聯翩。
“這裡雖然條件簡陋了一點,但是收集的數目從古至今都非常全面。相關學科的教科書這裡也預備了很久。最重要的是,”落雪清了清嗓子,“這裡只會有來自高階學校的獨角獸來借書,非常適合你發展新的友誼。”
“落雪,我打心裡感謝你對我無理由的這麼好,可是這種環境我一時間真的適應不了。“露娜開始懷念在皇宮中支配著無數侍衛的高貴生活,日月城堡還駐守著聽令與自己的夜騏和木狼,但自己當中把日月城堡贈與天角獸Moon Dancer,她回不去了。
“沒事,你既然下定決心來到這裡,總要清零開始的。”落雪慢慢走上樓梯,露娜也只好跟著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組成樓梯的木板面臨老化斷裂,吱呀吱呀的聲響擾亂著露娜不知所措的心靈。
“這裡也不僅僅充當圖書館的角色。第三層往上幾年前被搞成獨立客廳,還額外在內部搞了兩個小房間。我記得前陣子有兩名中年獨角獸攜帶家眷入住過,都嫌棄這裡環境太簡單住不了三個月就跑了。”落雪帶露娜來到第三層後,露娜騰起翅膀飛到到樓層的中央位置,簡直像來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三角洞。
“其實這就是一個百貨大廈改建的地方,一共上下20層。所以陸馬學生幾乎不來這裡閒逛。從樓梯的話只能走到第四層,也就是我提前為你騰出來的專屬區域。”
“我猜,你是為我打造了一個簡易房間?”露娜對於落雪可能實施的計劃再度顯露不滿,“我為什麼不能繼續住在月球城堡呢?那本來就是我的家。”
“我的母親做完最後一顆星星雪花,蓋著厚厚的棉被在篝火旁臨去世前還念著你的名字。她知道你被驅逐到月球上獨守寒宮,特別希望自己在身邊能陪你。我作為她的女兒,放棄了自己本來可以在Equestria的生活,遵守我母親的遺願想辦法來到月球來找你,可是你又不在了。我也沒辦法再回去了。”落雪平復自己激動地情緒,“露娜,我也希望你在這裡能重新規劃自己的生活,我們能看到一個嶄新的月球領主所帶來的的價值。這不也正是你選擇孤身來到月球的初衷嗎?“
“我明白,但這一下子的落差一時我無法接受,我身為夢魘之月,卻在第一天被我的臣民所拋棄。”露娜說著環顧這空蕩蕩的第四層閣樓般的環境。地上的灰塵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幾張礙事的長木板慵懶的躺在那裡等待新主的安排,在她倆的身邊只有一張簡單的木紋小床,床墊子卻是嶄新的茶白色。
“雖然看上去比較髒亂,但認真收拾一下絕對是找不出第二個的好住所。你不但能飽覽群書,也繼續保持居住在高深自由的領域中。”落雪走到床墊子旁,收放翅膀產生出夾帶魔法的氣流吹走了上面附著的塵土,並從一旁的老舊櫃子中拿出一副簡單的藍色被單,露娜用魔法接過來默默地的蓋上,並把邊邊角角的地方都整理妥當。
落雪對露娜最後囑託道,“露娜,最容易改變的從來都是自己。外界永遠不會因為你曾經是誰,亦或者現在又是誰就會對你怎樣。”落雪吐露出僅此一句。隨後她沿著樓梯緩緩走下去,最後回頭看向露娜,“你多保重,我有時間會來看你。”眼光中充滿了期盼和等待。
此刻,又剩下露娜孤身一馬在空曠的遺蹟圖書館高塔中。她用魔法拿起癱在地上的藍色塑膠掃帚,把地上的灰塵滿滿的打掃乾淨,掀起的塵土忍不住讓她咳嗽不斷。隨後露娜用魔法隨意的把地上的稀疏木板從四樓扔下去,不在乎可能會傷到過路的夜之子小馬。
自己突發奇想得到的自由初看來充滿了期待,細膩品嚐才可流露附帶生活滋味的苦楚。孤獨向來都不是褒義的讚美之詞更多的只不過是逃避者自詡的藉口罷了。
數千年前年輕的露娜因為醉心於文獻的閱讀,侍衛小馬,甚至她的姐姐也沒付出任何精力去約束她,這讓她兩個月來被拘束的內心逐漸得到釋放。
露娜伏坐在剛打理好的簡譜小床上,她記得很清楚,那是幾千年前陽光明媚的某一天下午,露娜離環繞日月城堡茂密的森林中較近的地方發現了一道道純鐵打造的柵欄,中心則宛然矗立著一顆高大的果樹。蓬勃生長的枝葉上掛著閃閃發亮的金色蘋果們。搖搖欲墜的樣子彷彿隨時都會降落在草地上。露娜輕輕的煽動翅膀,用魔法輕微晃動一顆金色蘋果,利落的把它從枝頭上分離下來。
“Starswirl 所說的蘊含長生魔法的果樹應該就是這裡,你們要瞞著我的話,我不能讓秘密斷定在你們的自私中。”露娜說完用魔法把金蘋果放在隨身布袋中,準備悄然離開這裡。
不料,Starswirl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到金蘋果園中檢視是否有安全隱患,碰巧看到露娜偷偷摸摸欲行離開的模樣,連忙大喊叫住她,“露娜 ,把你拿走的東西給我看看!”
露娜慌忙回過頭來,把布袋下意識丟在了一旁的柵欄下,並悄悄用蹄子把它踢到一邊的草叢中。掩飾地說道,“您說什麼啊,我就是路過這裡看看收穫的怎麼樣。”
“沒有其他小馬知道果園的具體位置。你說實話,拿蘋果走了對吧?”Starwirl邊說邊走到露娜身旁,很快在隱蔽的草叢中找到布袋,但露娜用魔法先行一步在自己的導師面前搶走了它。Starwirl滿臉驚詫得看著自己的學生公然違抗自己的旨意。
“導師,我知道你和我的姐姐總把重要的事情瞞著我,我已經知道這果樹蘊含長生的魔力。我不是那個對任何事情什麼都不理解的妹妹了!”露娜繼續說道,“我對這件事也有知情權和處理權!我們可以把它分享出去,幫助宮殿意外那些在醫院中度日,甚至生命垂危的小馬啊!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們,無依無靠的。每天食不果腹睡在街道上。他們最起碼的溫飽可以得到解決啊!”
“露娜,這是皇宮內幕機密,一旦民眾知道有長生魔法的存在,小馬國長久以來的穩定秩序會被你突然打破!”Starswril對她解釋道,“把蘋果還給我,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
“你們平日管教我學不喜歡的東西也就罷了,我是二公主,我不認為我同時沒有處理事務的權利。我曾經的朋友吸收過長生魔法,我也不在乎第二次!”露娜 下意識的邁著雙蹄遠離自己往日的導師,激動的喊著。
“露娜,你現在已經身為公主了,所做的決定要權衡利弊!”Starswirl不斷的勸解。
“除了會關禁閉,你們還有什麼招數!”露娜想著畢竟他認真的輔導過自己很長時間,嘆了口氣恢復平靜。“導師,你要是念咱們的師生情誼的話,這次就讓我自己做決定。無論結果是什麼樣我都無怨接受。你保重!”露娜 不再猶豫,騰起翅膀飛離了日月城堡。
“日月城堡有防護罩結界!你又怎麼安全離開!”只見露娜即將靠近那層薄膜後,用魔法把防護罩劃開,露出一到和自己身形相當的缺口,便飛離而去。
露娜迎著春光的沐浴,走在寂靜的黑白瓷磚大道上。經過幾道蜿蜒盤旋的黑白相間的小路,她正站在夜之子高校的大門口。她佇立在臺階之下,猶豫片刻把胸前的月牙徽章用魔法摘下,和古代鈴鐺一同放進隨身攜帶的咖啡色布袋中。那是露娜臨走前從遺蹟圖書館高塔之中整理出來的。
露娜走到一旁的外窗玻璃前再次檢查已經扎束的藍黑色長髮,那倒映出來的自己還是那麼格外動馬。無意之間,她瞟到一旁貼著一張類似於招生簡章的海報。拋開無趣的塗鴉和裝飾圖片,傳達的本意即是“本學校大食堂正在招生,歡迎各位學生踴躍報名。”露娜心中毫無波瀾,雖然不願意去嘗試,但機會就在眼前不容悄然溜走。
露娜彷彿一個剛來報到的學生,就算大大方方的走入高校,也沒博得任何小馬的注意力。只有在門口的服務中心,一隻穿著藍色制服的小馬招呼身旁的夢魘之月過來詢問情況。
“你不是這裡的學生,請登記你的姓名和訪問日期。”他低頭盯著蹄中填滿名字的長長表格,面無表情的把服務檯上的鋼筆和這份表格遞給夢魘之月。
露娜被尷尬到幾乎無話可說。她用魔法強行抬起服務小馬的頭對向自己傲然的臉龐,“拜託,我的這幅面孔已經告訴你了。作為夜之子的後裔你居然對給與生命的聖母都一無所知。”
轉念想起自己是來面試食堂的工作,只好用魔法把他放下,拿起鋼筆不情願的填這又臭又長的紙面檔案。
“好,我寫就是了。請問你這所高校的食堂在哪裡?麻煩身負要職的您給行行好,指個明路給我。”那隻小馬對露娜的小心思表現出並不理睬的樣子,簡單的用鋼筆對著走廊給露娜簡單比劃了一下,算是指明瞭道路。
因為服務小馬用肢體表達的引導十分模糊,露娜花費了十分鐘才找到想去的位置。上午的食堂因為學生小馬們都活躍在課堂之間,擺放糧食的各類鐵盤中此刻還是空空如也。在食堂中心有一處擺放各類水果的地方,露娜短暫的猶豫後用魔法拿走了兩顆小草莓,直接放進嘴中慢慢品味的其中的久違味道。
此刻食堂的工作平臺間並沒有任何小馬,只有坐在一旁桌子上用魔法閱讀漫畫的一隻白色夜之子小馬。露娜抬頭望向緊貼在前廳的老式掛鐘,十點半,還不到吃飯的時候。露娜只好躊躇不安的停在原地等候相關小馬出來注意到自己。
白色小馬放下蹄中的漫畫書,從座位上拾起銀色的流行挎包站在夢魘之月的同一側。露娜的餘光注意到她的年紀似乎比剛認識的Minuette還小上幾番。她的臉龐朝白色小馬試探性的側過來,想著能否聊幾句打破尷尬的氣氛。可對方並未理睬她。
忽然一隻身著藍色工作服,掛牌“總經理”的成年雄性小馬,撩開通向食堂後廚的白色簾布,走到兩位面試者前細細打量,“你們都是來試工的吧?”
白色小馬默默點頭,露娜 簡單的回答,“我還沒有,今天是初次面試。”
總經理小馬蹄中拿著一份資料,略微掃過一眼後說到,“Vapor Trail,今年18歲大一新生。我看你在夜之子百貨大樓做過銷售員,你進去吧,自然會有小馬帶你試工。”Vapor Trail 走近收銀櫃臺下,禮貌性的把白色挎包存放於下面的空檔之中,在另一位雄性工裝小馬的招呼下去忙碌了。
露娜的身高其實和這位總經理相差不高,但也絲毫不能改變任何現實。他從收銀櫃臺內的側面再度拿出一張紙質表格,遞給夢魘之月,“你先把你的身份資訊填寫一下,填好了遞過來給我。”
如果不是決心要重塑自己,露娜絕對不可能把自己放在如此層面下被自己的臣民瞧不起。
露娜看到表格中需要填寫諸如工作經歷這種俗套的東西,直接對總經理小馬說到,“我剛回到月球,我不清楚曾經在皇家宮殿裡做得一首烤博餅這類算不算?”
“寫唄,有什麼都寫出來,我們這裡的就職實話來說,不會向在外面卡那麼死。”露娜長舒一口氣,放平心態,用魔法拾起桌子上的鋼筆利落的寫下了有關自己有利資訊。之後露娜把報名表格恭恭敬敬地遞給經理小馬。偶爾有兩名獨角獸學生穿著樸素的單色調服裝走進來,看到眼前有一匹自帶藍色熒光特效的高大女神,連忙用魔法拿出相機,在她的側面左右擺出依偎在身邊的姿勢,迅速按下快門拍照留念。
經理小馬說到,“我的父親在我小時候告訴過我,夜之子部落的第一批成員,是由月之公主露娜冒著被宮中條令嚴懲的風險,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被領到月球之上的。你就是那位神秘的公主。雖然這裡年輕的小馬不瞭解夜之子的淵源歷史,也請你不要怪罪。橡膠皮套就在那邊的倒鉤上掛著,清理一下你的角後就進去試工吧。領班會教你的。”
露娜所看到的,即是簡單分為三層的後廚工作臺。最上層存放的則是塑膠的橙色花邊的餐盒,和兩個分別標明各類加熱食物的加熱時間的貼紙的老式微波爐。下一層靠近牆壁的左側盛放著各類調味劑包裝的小盒子,旁邊的槽位則是香噴噴的自制米飯。緊挨著的就是供其他員工進行後續配菜盛放操作的流水臺。一隻員工小馬從最下方的櫥櫃裡陸續拿出被緊緊包裝的豆腐乾,緊接著就是看起來乾癟癟的蘿蔔乾。
露娜看到旁邊的白色小馬在一勺一勺的往餐盤上盛飯,沒等負責他們的值班員工小馬催促,露娜主動幫助她學著其他員工的樣子,把身後準備好的各式配菜用魔法裝在餐盒中。露娜衝Vapor Trail擠出一絲微笑,想打一個招呼,但回應她的只是沉默。
露娜出身為貴族家的公主,此刻沒有想到會被自己的臣民親蹄指導打盒飯。並且飯粒的高度還不能超過盒飯的邊沿處。露娜用魔法很快熟悉了這些操作,趁著沒小馬注意自己的空檔,不斷地用餘光向楚楚動馬的白色小馬,Vapor Trail。
一個小時後,經理小馬探向門口,把他倆叫出來後又鑽進了後廚繼續忙碌。
Vapor Trail彷彿知道了前來面試的結果,從前櫃檯拿出自己的白色渡邊挎包,並用魔法背在身上,露娜 此刻沒有心思回覆試過結果的心思,跟著Vapor Trail慢慢走出了食堂,身後的幾隻學生小馬還在對露娜絢麗的藍色毛髮評頭論足。
露娜率先打破兩隻小馬之間沉默的對話,“你就是這所高校的在讀學生?”
“我新生,剛考入進來的。畢竟整個夜之子部落對外只修建了這所學校,”Vapor Trail側過臉觀察一番後對露娜說到,“你是夢魘之月?你突然又回到這裡做什麼?”
終於有一隻年輕的夜之子的記憶如曇花湧現一般,從記憶塵海中打撈出那段千年歷史。“你學過夜之子的起源。那麼你也知道我曾經的故事。我這次想換一個環境生活。”
Vapor Trail臉上露出不太理解的表情,“你在Equestria可以終生享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皇宮財富,你是衣食無憂的二公主。我不理解你跑到我們這裡做什麼。”
兩隻小馬不知不覺來到了高校的臨近入口的正廳。咖啡色的牆體裝修的是如此的單調,在她們側面僅有的玻璃展櫃中,擺放著兩枚看似無關輕重的銀質獎盃。Vapor Trail進一步解釋到,“幾乎所有小馬都把你忘了,你來這裡只是自導苦吃。”
“世界不會無差別的冷漠我,總有願意瞭解我的小馬存在。”露娜繼續說道,“算了,我在Canterlot城堡也是在寂寞中獨處,我總是要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改善嘛。”
Vapor Trail對她說道“那你加油。我家裡沒有資助我上高校,所以很多事情都要我自己張羅。有時間的話再見嘍。”露娜想新增關於她的聯絡密匙,但話湧到嘴邊看著周圍時而擦肩而過的學生小馬又不得不嚥了回去。
露娜已經從夜之子高校離開有一個多鐘頭了。時間轉眼就是慵懶的一個普通下午,在香氣瀰漫的遺蹟圖書館中,露娜在一層圖書館內拿起一本《夢境進階》圖書專注的看著,那編號正是夢境系列的第二本。服務前臺學生小馬,只有一個伏坐在躺椅上正在小憩的老一輩圖書管理員。
露娜已經重新帶著那枚月牙徽章,屹然被身上附著的汗水浸溼。她馬蹄不安的反覆踱步聲不斷的從空檔的走廊前來。她額頭上因為天氣炎熱的原因不斷有汗珠滴下來,彷彿無意間嚥下苦悶的粗鹽那般難受。落雪恐怕回到月球城堡在忙碌事情吧,自己這個樣子以後到底該何去何從?躊躇的思緒也迫使閱讀的慾望沉埋於內心更深處。她用魔法把那本書放回原處。隨後來到樓梯間伏坐下來,煩悶的思考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周圍悄然無聲,露娜的意識逐漸歸於平靜。周圍的一切在她的視線中一點點變得模糊,斑斕色彩的物體細化成一條條藍色線條,後變為無邊的茫茫宇宙。露娜意識到這裡是她管理的夢境位面。眼前漸漸形成了一道熟悉的黑色迷霧,再度變為一匹深紫色獨角獸的虛影。
曇塔巴斯的意識依然存活於露娜的夢境之中。
“一天沒見你,你之前的期望有實現嗎?”曇塔巴斯問道,
“後續幾天會得到實現的。我僅僅是來這裡的第二天。”露娜不安的解釋道。
“夜之子的後裔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由來,你所掛念的小朋友奪走了你的月球城堡,即使你有第二次展開新友誼的機會,你也不敢過多索取。你想到過這些都會發生嗎?”
“我還沒有丟失所有的一切,我仍然有魔法加持,我依然擁有古代鈴鐺。”
曇塔巴斯用魔法編織出線條為構造的一把鐮刀和雪亮的長劍,一左一右在夢境中的露娜身旁,“事情沒那麼難辦,你只要時刻銘記你是誰。你還記得這兩件神器嗎?”
露娜記得很清楚,當年就是在白雪皚皚的水晶帝國內,望著被黑晶王的邪念所蠱惑,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姐姐,露娜沒有理會他糖衣炮彈般的勸說,用魔法把鐮刀從地板上連根拔起,親蹄結束了他一生的邪惡統治。
“你的大公主把你驅逐到月球之後,把你用過的一切武器也都隨之丟棄於那裡。有機會就去找找吧,我也是為你號,露娜。”曇塔巴斯說著,紫黑色的影子突然衝露娜快速衝過來。“時間不多了,公主。”
露娜猛然從夢中驚醒,周圍依然是有序排列的幾個圖書架子,自己依然伏坐在通往二樓的臺階上。原來剛才因為內心太疲倦,不小心在樓梯口睡著了。
鐮刀本歸黑晶王所持有,關於夢魘長劍,露娜可太清楚是怎麼找到的了。
實際上,露娜在金蘋果園拿走一顆賦予長生魔法的蘋果後,僅僅是晚上在厚厚的雲層上睡了一晚,那顆蘋果隨著露娜翻動的身體,掉落在地面不知所蹤。也因為這件事,露娜三天後偷偷溜回到日月城堡想取《夢境概述》,無奈被大公主和她安排的侍衛在黑漆漆的走廊盡頭被圍追堵截,從而宣佈再也不能離開城堡一分一毫。這之後大公主臨時更改了防護屏障的咒語。
往往短暫的決定都趕不上瞬間的變化,大公主作為大公主協同臨時國會忙碌的事務越堆越多了。某一天的中午,大公主敲響了露娜緊閉一週的房間。
看到妹妹伏坐在床上用魔法堅持閱讀書籍,不由得嘆了口氣,“露娜,有件事我只能拜託你了。我實在抽不開身離開城堡。”
露娜放下書本,回過頭來傲嬌的說,“這是我聽到的第22次敲門聲,第一次不是來送一日三餐的。說吧,您的大智慧有啥解決不了的?”
“國會於今天起草黑天鵝慶典的基本章程,現在沒有額外的侍衛有時間,所以要麻煩你跑一趟蘋果魯薩,幫國會採購一批成年黑天鵝。”
“我不能空著雙蹄去吧,姐姐。”露娜平淡的回覆著。
“國會撥款給任何外出執行任務的官員。“大公主解釋道,“我可以額外多給你一點,你得答應我全部用於採購。”露娜緩緩飛下床,走到姐姐面前開心的點點頭。
“你去找國會領款,即刻出發。”
轉眼間,露娜身穿一套休閒花色上衣,拉著一輛結結實實的馬車獨自走在鄉間小道上,但外形簡單的馬車上缺攜帶兩隻體積巨大的鐵籠。露娜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埋怨道,“原來你是缺一個幹苦力的。行,你也別指著我按照你說的話去做。”
夏日中的炎炎烈日彷彿在土地的燒烤架上大火加熱,況且露娜所在的僻靜小路上實在過去安靜,不見任何過路的旅客。露娜沒有幹過這種重活,不得不停下來喘幾口氣。
露娜用魔法從車上的揹包上拿出姐姐贈與自己的羊皮紙地圖,幸好還有六七公里路就是蘋果魯薩。此刻從對面迎面走來以為牛仔打扮的雄性壯年小馬,看到露娜連忙表示出熱烈歡迎的樣子,“公主!感謝您造訪我們的小鄉鎮!看您旅途勞累,往前走六七里,右拐走十幾裡地就是一片馬造海灣。到時候會有新鮮的冰鎮西瓜,和咬一口涼簌簌的雪糕在那裡等著您!”露娜聽著牛仔小馬在旁邊說著,先拉著馬車算是正式進入蘋果魯薩地域。
露娜也不著急,先詢問到負責售賣天鵝的小馬的具體地址。在牛仔小馬的帶領下,露娜把行李寄存在當地最好的旅店後,卸下一路的負擔一路飛馳到達所說的馬造海灣。
其實在旅店的開銷微微超出國會批給她的預算,露娜此刻只想以報復姐姐為由,在海灣上又增加了大量不應該出現的消費。這之後露娜越來越上頭,還跑去體驗了一把高空跳傘。她停留在荒郊野外直到夜晚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旅店,倒頭就睡。
第二天露娜拉著馬車找到交接小馬的時候,對方的話讓自己一下子清醒了。
“公主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您所交付的錢只能購買12 只黑天鵝。”
露娜沒有隨時檢查攜帶小馬幣總額的習慣,即使意識到是自己的過度消費造成的,內心也不起波瀾。只見她試探性的問,“那你們有沒有白色天鵝?”
“有,你們要幾隻?”
“黑天鵝給我 6 只,其餘的錢都換白天鵝,就這樣把。”露娜滿不在乎的說到。很快她的腦海意識到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交接小馬以最快的速度籌備好 6只黑天鵝和 6只白天鵝,他蹄下的夥計麻利的協助露娜把天鵝趕進鐵籠後,重重鎖上後幫忙運送到馬車之上。
“確認數目沒問題吧,我還有事情先忙了。”
露娜 猶豫片刻,對他說,“麻煩你帶你的夥計把天鵝運回日月城堡,這是我姐姐親口說的。”話音未落,她騰起翅膀飛到天空中不見了蹤影。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蘋果魯薩的所有居民早早的趕回到自己的屋舍熄燈休息。只剩下可憐的露娜孤獨在空中飛翔。她也沒想到,兩天以內就把公款花光,一時間也不敢回去跟自己的姐姐較差。內心充滿著無比的煩悶和猶豫。可是自己如此境地,又上哪去度過這寒冷的黑夜?蘋果魯薩的早晚溫差大的讓外地小馬懷疑這是深處溼地之中。
露娜 飛出一段距離,任由翅膀在慣性作用下帶動身體緩慢前進。她不知道已經偏離方向飛出蘋果魯薩,乾燥的沙漠上露出了赫然白骨。露娜疲憊的思緒中忽然傳來一陣叫魂般的呼喚:
“來,我可以讓你棲息於亡者遺蹟。” “來,拋棄仇恨,這裡有你所渴求的安慰。”
露娜 雙眼前的景色逐漸變得模糊,一部分來源於自身的體力不支,一部分似乎被未知的力量源泉所影響,彷彿有另一股更強的意識在蠶食自己。
她跟隨指引,飛到一處古老的岩石祭壇。她的雙眼逐漸燃起綠色幽光,貪婪的註釋著位於祭壇中心的一股縈繞於中心的綠色的能量體,被幾股白色的絲線緊緊環繞。在一旁的堅硬地面之上散落著一把斑駁寶劍,劍柄之上附著一扇藍色的小翅膀作為裝飾。 在另一邊的支撐柱上,靠著一把鋒利的鐮刀。
“撿起神器,讓它沐浴而重生!”那個聲音在露娜腦海一遍一遍重複著。
露娜彷彿心甘情願一般,用魔法同時撿起長劍和鐮刀,摩擦岩石的滋滋聲在她聽來彷彿是釋放壓力的奏鳴曲。神器被放置於綠色能量體上承受炙烤,很快鐮刀和寶劍的尖端燃起了綠色的火焰,露娜在無邊黑暗中叫喊著,發洩對姐姐的不滿,也像在世間宣告自己的存在。
“我即使黑夜的化身,我是夢魘。”露娜 用皇家口吻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遺蹟圖書館內,露娜閃爍到自己的房間,用魔法拿起一塊乾毛巾從水池中輕微蘸水,面視鏡中的自己擦乾身體上滲透的汗珠。
露娜屏氣凝神,經閉雙眼。腦海中回想著召喚自己神器所使用的咒語,時光荏苒,她依然不會忘記那一天的晚上。黑暗的無邊深淵中浮現出描繪周邊的一道道線條,彷彿像是在黑板上用粉筆繪畫眼前的事物輪廓。她的眼眶周圍燃起幽幽綠光,黑暗中的一抹白色線條為她指引了通往第十八層的方向。
閃爍的精湛技巧得以升級,上方向的連續閃爍使得露娜在這種狀態下緊閉雙眼來到了從未被踏入的十八層。除了在牆邊隨意堆放的一些雜物,再無別的零碎東西。她此刻睜開魔化的雙眼,一喘一喘的再換氣。很快她在一堆不相關的目標中搜尋到了一把來自遙遠時代的銀色長劍,露娜用魔法輕輕吹開上面附著的塵土,拿起雜物堆中的一枝碎木叉刮開寶劍之上附著的其他雜質,露娜算是用魔法對自己的法器完成了初步清理。
露娜伸出左蹄撫摸著懸浮在眼前的銀色長劍,自言自語道,“我曾是高貴的月球領主,我額外付出了幾百倍的時間研讀魔法,你們是不可以瞧不起我的。”
長劍上在一瞬間泛起白光,似乎在回應露娜的話語。
“有了你們,加上一個吸收任何能量的魔法物質,重新贏得你們的愛戴可是小意思。”露娜用魔法在空中劃過長劍,夾雜的氣息是那麼寒徹透骨。隨著一道道劍影閃過,所經過的雜物堆被攔腰截斷,像是失去了支撐全身的骨架轟然散落在地板上。
“暮光,為什麼你就不肯花費一點時間,用我想要的方式撫平我內心的創傷?如果我不是在月球,我早就拿起長劍,恨不得衝到你身邊逼問你。”
露娜逐漸陶醉於執劍掃平心中的一切不快,用魔法把殘破的三張木板豎放在一排,騰起翅膀在空中揮舞長劍劈開這到心中的障礙,“當初我差點被我姐姐一直關禁閉,可憐你們今生活著定無牽掛,才把你們一批一批的帶到這裡來重新生活。可現在倒好,你們只顧埋頭過著自己的生活。”露娜準備從半空中著落,沒注意在自己的雙蹄旁有一個破損的紅色皇冠,她的雙蹄被障礙絆倒,摔到一旁的樓梯上。離墜落的邊緣僅僅相差一毫米。
也正是這個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一個清脆和藹的聲音,“公主,你是住在這裡嗎?”露娜沒顧得上身體磕傷的疼痛,眨眼間熄滅了那幽綠的光芒。不用多加辨識,這正是剛認識的小馬,Vapor Trail。
難道,自己還真的有機會重新維持一段普普通通的一場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