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似乎要將邪神殿的木板踏碎,上下樓梯的聲音非常雜亂,所有人都在尋找“失蹤”的公爵繼承人。
“你最好是找得到,否則後果怎樣,我也不清楚”
白棲瑞冷冷的看著對面的長老,眼神中帶著一絲狠厲。
而長老卻冷靜的看著對方,完全沒有一絲心虛,那影帝般的演技甚至都要將白棲瑞騙過了。但是跟她比起來,這位長老還是差點意思,那位長老藏在長袖下的手指不斷的摩挲著,他的確有些緊張,但並不多。
那些信徒敷衍的在邪神殿尋找著那位“失蹤”的繼承人,一個被人查探過的房間,又被無數人再次踏進,這敷衍程度,被任何一個人看就都要嘲諷幾句。
長老盯著白棲瑞看了幾秒並不做聲,他轉身往邪神殿裡走去,並未在意身後被氣到臉差點變形的白棲瑞。
榲尼斯上前站在白棲瑞的身側,白棲瑞收起自已浮誇的演技,她側頭看向一旁的人。
“下一步要幹什麼?”
白棲瑞絲毫不擔心榲裴桎如今在哪兒,他的處境如何,這一切都是對方布的局罷了,他們只需要做好棋子的本分。
榲尼斯看著她一秒收回剛才憤怒到差點臉變形的表情,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有點精神分裂,他微微低頭,打探著對方的神情。
“下一步沒什麼重要的,你演好角色本身就行”
白棲瑞點了點頭,疑惑的眼神抬頭看向對方。
“那你呢,你去幹嘛?”
榲尼斯平淡的收回視線,看向遠處那看似著急忙慌找人,實際卻如同散步的邪神信徒。
“你不用管我做什麼,做好你分內之事就行”
話畢,榲尼斯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邪神殿,白棲瑞在身後不屑的“切”了一聲。
白棲瑞理了理自已的頭髮,將額前的碎髮別入耳後,嘆了口氣,也加入了這一場尋找失蹤人的遊戲。
“滴答…滴答…”
水滴順著上方木板的空隙滴落在地,還未乾涸的血跡被水滴暈染開來。
桌臺旁的燭臺是照亮整個房間唯一的光源。
兩個穿著黑色長袍的邪神信徒站在光線灰暗的儲藏室。他們的面前有一個人被打暈,捆在椅子上,他們手中拿著染血的小刀,他們用小刀劃過那人的手臂,卻發現刀一離開傷口,傷口就快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他們十分驚奇的看著這一幕,他們甚至將整個刀沒入了手臂,再次拔出後,傷口也再次癒合,其中一人不屑的嗤笑一聲。
“還有過強自愈能力,看來這小子體內有邪神神力,只是還沒有覺醒”
但另一個人卻慌了神,他的瞳孔微縮,緊張的盯著自已手中染血的小刀。
“啊?那他豈不是邪神的人?我們這般得罪上邊的人,不會怪罪下來嗎?”
翰粱·特意不屑的看著對方那窩囊廢的樣子,不屑的嘲笑著對方。
“怪罪?邪神的信仰人數是最少,要是打的話,那還不是他們輸。再說了,你別看現在聖神與邪神兩幫之派背地裡交往甚好,但實際上都在等著那一刻,到時候那一刻出現,邪聖兩幫說不定會供出對方所有的醜事來保下自已。”
翰粱彎下腰,撿起一根粗壯的木棍,他用那根木棍戳了戳對方白皙的臉龐,而對方卻毫無反應,他輕笑一聲,又繼續說了起來。
“而且這個人也有超強的癒合能力,若是能研究出來什麼,說不定對我們還有好處呢,犧牲一條命,保下萬家命,這是他的榮幸,就算到時候上面真的怪罪下來,又不會怎樣”
邙湖·斯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那般痴呆的樣子讓翰粱氣到發笑。
翰粱是真的搞不懂上面為什麼要給他安排這麼一個如此痴傻的隊友,完全是拖後腿的存在。
“行了行了,拿桶水來,直接潑他身上,該讓他醒醒了”
翰粱十分自然的使喚著邙湖,邙湖也十分自然的提起了一旁的水桶,他顫顫巍巍的提起水桶,朝那人的頭上澆灌下去,冰冷刺骨的冷水讓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瞬間驚醒。
“呃……”
青年被對方這種如此羞辱的方式叫醒,心中的怒氣已經升了起來,他現在的後頸處依然很痛,對方分明是下了死手的。新年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繩捆住,在被冷水淋下時的掙扎,讓手腕泛起了一層紅。
榲裴桎甩了甩頭,將多餘的水珠甩了下去,但是依然有水珠落進了他的眼裡,那種眼睛被水淋上的痠痛感他再也不想感受了,他的襯衫被打溼,襯衫緊緊的粘在他的面板上,隨著他的呼吸上下起伏,雖然說是在昏暗的環境之下,但依然能夠隱隱約約的看見白襯衫下的肉色。
青年的頭髮被完全打溼,額前的碎髮緊緊黏在臉側,腦後的髮絲也緊貼著頭皮,但微卷的頭髮依舊倔強的捲起。
榲裴桎狠狠的瞪著面前的兩人,他的眼睛有些充血,那些水珠就像知道落進他的眼睛會讓他不舒服一般,爭先恐後的往他的眼睛裡鑽。她的睫毛上沾滿了小水珠,現在他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哎喲,你還敢瞪我?”
翰粱發現這個不知死活的人竟然敢瞪他,往日在上級所受的苦,現在總是有發洩的地方了,他狠狠的抓起對方後腦勺的頭髮,逼迫對方仰頭看著自已,讓公爵繼承人如此仰視自已,他心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愉快感。
“你一個男的還留長頭髮,什麼人啊?”
榲裴桎感覺到自已後腦勺的頭皮像是要被撕下來,這種羞恥的對視方式,讓他心中怒火更盛,他堂堂恐怖遊戲裡的 NO.1今日竟然仰視別人?雖然說是布的一盤局,但這也令他格外的不爽。
對方不過一個小小的NPC,竟然敢如此對他,若是被別人發現,那他這 NO.1的臉也可以不要了。
“哈哈哈哈哈哈”
榲裴桎看著對方那副醜陋的模樣,笑出了聲,甚至笑的眼淚花都要出來了,翰粱並不知道這位在笑什麼,但他感受到了自已的權威在被挑戰。
翰粱發狠似的扯著對方的頭髮,彷彿這樣就能從對方身上找到一種名為臣服的情緒。很可惜,他並沒有找到,他看著對方挑釁的眼神,心中不然想起上級也是這般眼神看著他,他覺得他現在就像一隻螻蟻一般,他的怒火油然而生,用極為不公平的手段欺辱著對方。
“你以為你是誰?你只不過是邪神家裡面養的一條狗罷了,你們早晚會被我們欺辱於腳下,你在裝什麼啊?你在笑什麼?”
翰粱的話如同是在後槽牙裡面被說出來的,他氣得咬碎了牙齒。
“我在笑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你個不自知的廢物”
說完這句話,青年又開始笑了起來,笑的格外猖狂,彷彿就是在故意激怒對方的情緒。
“你 TM ”
翰粱揚起了他那隻又黑又粗的手掌,正要一掌扇過去時,卻發現自已的巴掌落了空,而自已另一隻手所攥住的頭髮也消失不見,他怔愣的看著椅子,空無一人,只剩下剛才捆人的麻繩。
翰粱蹙眉看向一旁的邙湖,而邙湖也在震驚之中,這麼大個人,就如此憑空消失了,翰粱重重打了對方一下,怒斥道“還不趕快去找!如果找不到,上面怪罪下來,我們兩個都得沒命!”
但是就在兩人準備分頭去找那個失蹤的人時,卻又聽到了一陣熟悉的笑聲,那盞燭臺忽的一下子熄滅了,那倆人沒有剛才那般囂張的氣勢了,兩人背對背緊貼著對方,彷彿這樣就能在黑暗之中找到一絲安全感。
但是很可惜,這樣只會讓他們死的更快。兩個人的脖頸相重在一起,一把長劍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如此簡單。
果不其然,翰粱感受到自已的後頸被一個尖利的東西給抵住了,溫熱的液體滴在他的後領上,他猜測邙湖可能已經死了,而且是被一劍封喉。
他心中的恐慌感油然而生,現在他終於知道錯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求你別殺我”
但是這一點並不能讓對方停手,那尖利的東西又往前進了幾分,已經刺進了面板。
“我有你想知道的事情,放過我,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