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午飯吃的還算愉快,至少沒有明面上的動作。
青年離開餐廳,回到房間,正想著要乾點什麼的時候,有人來敲門了。
“咔噠”
門被開啟,是那位老先生。
“公爵繼承人,儀式快要開始了,請隨我移步至儀式現場”
老先生退後一步,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青年卻蹙了蹙眉,他剛到房間就要去參加認證儀式了,這時間過得是否太快了?
榲裴桎跟著老先生去了邪神殿背後,在邪惡神殿之後,有一個巨大的祭臺,祭臺的周身漆黑,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並不濃重,像是為了掩飾什麼。
那這股淡淡的血腥味是為了掩飾什麼呢?掩飾那一股香氣嗎?
四周是濃重的迷霧,近處的東西倒是能看清,但遠處就完全是一片模糊了。那濃霧將四周的荊棘林給遮住了,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從迷霧中伸出來的黑色荊棘。
榲裴桎到達現場時,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溫槐笙並不在,收回視線,他將注意力集中在那漆黑的祭臺上。
在發呆之際,身邊的人用手肘捅了捅他,榲裴桎蹙眉看著身旁的人,白棲瑞也同樣皺著眉,她示意對方往祭臺上看,周圍的邪神信徒也目光灼灼的盯著青年,黑色的祭臺上站著一位老信徒,看似是一位長老。
這麼快嗎?還是說他是第一個?
青年抿了抿嘴,他邁開步伐,緩緩的向祭臺中央走去。那群穿著黑色長袍的邪神信徒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著青年,那空洞的眼神彷彿在盯著一個將死之人。
榲裴桎脫下外套,將外套扔給了站在祭臺下的榲尼斯,榲尼斯接過外套後,神色有些擔憂的看著他,但是青年並沒有理會他擔憂的眼神,他挽起襯衫的袖子,接過一旁邪神信徒手中遞過來的小刀。
就在青年在找位置準備下刀的時候,一陣冷風吹過,迎來了冷風,讓他皺了皺眉。
而臺下的那些信徒卻像是對這一幕見過了無數遍,而這無數遍的結果都是一模一樣的,毫無例外。不知道這一次,這位公爵繼承人是否能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但他們還是希望這次結果如往常一樣,這也省得他們多費力氣了。
榲裴桎將袖子挽好,露出白的病態的小臂,他拿起小刀,在小臂上劃出一道血痕,他將手中的小刀隨意扔在地上,白皙勁瘦的手指撐著那道傷口,將那道傷口的左右兩邊往外拉扯,防止傷口癒合。
隨著小臂上的血液緩緩淌出,滴落在祭臺上,填滿腳下那複雜花紋中的空隙。黑色的祭臺被一抹刺眼的紅色給增加了幾分死寂 。
榲裴桎垂下眼眸看著祭臺下的人,像是不經意般對上榲尼斯的視線,青年蹙了一下眉,瞥了一眼自已還在流血的傷口。
榲尼斯的雙手交握在一起,小幅度的動著,他的指尖輕微的點著手背。
在無比寂靜的環境下,烏鴉站在枝頭低聲鳴叫著,慢慢的,四周的濃霧聚集在一起,變成一抹撥不開的黑霧。
那一團黑霧將祭臺上的青年包圍住,那團黑霧幾乎要擠滿整個祭臺。
那團黑霧慢慢縮小,往上盤旋著,那團黑霧的上方,如同一團烈火一般往上燒灼著。
很快,黑霧散去,但祭臺上方卻空無一人,血跡也消失不見,血跡和人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就像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臺下的那些邪神信徒卻無動於衷,他們平靜的看著祭臺上的空氣,心暗道“終於結束了。”
好戲才剛剛開始。
“不是,這什麼意思?”
白棲瑞的聲音很大,幾乎全場的人都能聽見。
“你們現在是什麼意思?公爵繼承人不見了!你們在這裡愣著幹嘛?為什麼不去找人?”
白棲瑞的怒吼聲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但是那些邪神信徒根本不會去找,現在那位繼承人可能早就已經被他們暗中安排的人給打暈帶下去了,如果讓人去找,這不是就暴露了嗎?
白棲瑞像是明白了什麼,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我懂了,是你們耍的花招,你們到底把公爵繼承人給弄哪去了?若是被公爵發現,那可是砍頭的罪”
白棲瑞趾高氣揚的看著身邊的邪神信徒,她找到剛才站在祭臺上的那位長老,快速逼近他,用手指戳著對方的心口。
“你們到底把公爵繼承人給弄哪去了?說不說?”
那位長老平靜的看著對方,完全沒有一絲心虛,這平靜感反而顯得白棲瑞是一個胡鬧的人。
“我記得沒錯,閣下是皇室名下的騎士兵吧?這是公爵府的事,你應該沒資格管吧?”
白棲瑞看著對方如此理直氣壯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但說句實話她的確是皇家名下計程車兵,沒有資格來管公爵府的事,但如今皇家都是公爵府的了,那為什麼皇家的騎士兵就不能是公爵府的呢?
白棲瑞嗤笑一聲,她從衣兜裡拿出一塊令牌,那塊手掌大的印徽上印著一朵鮮紅的玫瑰,那是公爵府的標誌。在長老面前晃了晃。
“是嗎?我是公爵派來專門保護繼承人的安全,這可是公爵差人送過來的令牌,如今我的意思便是公爵的意思,現如今繼承人不知去向,而你們在這裡站著一動不動,袖手旁觀的模樣,我都會如實稟告給公爵”
白棲瑞輕笑一聲,而她的笑容卻在長老面前顯得有些刺眼,她用手在脖頸處比劃,做著砍頭的手勢。
“如果你還不差人去找人的話,那可就是砍頭的罪了”
白棲瑞後面的幾個字聲音很低,但卻帶著一股壓迫感,她目光灼灼的看著長老。
這是威脅,威脅他必須差人去找繼承人,否則面前這個小丫頭,可能會真的把這些事情告訴公爵,到時候資金流轉不過來,可能真的要完蛋。
雖說他們有膽量綁架繼承人,但也是為了求一筆資金,他們要搞一件大事情,如今資金短缺,只能用這種方式了,畢竟這種方式他們做的也不少,正好順手。
長老氣的牙癢癢,他瞪了一眼對方,就揮手讓下面的人去找繼承人了,找人只是表面動作,如果到時候找不到面前,這人也不好再妄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