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那婦人先重敲三下,再輕敲兩下。
那老舊的木門開了,隨著門的開啟,一陣令人感到極為不適的刺耳聲傳入幾人耳中。
婦人皺著眉,不滿地看了眼門後的人。
她慢慢拖著麻袋,進了房間。
房間被幾個燭臺的火光照得只能看見大概的佈局。
無數的木箱堆疊在一起,用布蓋著,布上堆積著厚厚的灰塵,彷彿訴說著一段無人問津的故事,沒人會刻意在乎這些細節。
“呵,你拖著屍體,血跡難道不知道好生清理一下?一個廢物”
為首的那個人看著婦人拖進來的麻袋後面全是被拖拽的血跡,他對此極不滿意。
“抱歉…”
領頭的那人示意身後的一人去外面處理血跡。
等再次關上那老舊的木門,便開始進入正題。
“怎麼現在才來?”
領頭的那人雙手抱胸,動作與語氣都透露著他極為的不滿。
站在他身後的幾人沉默不語,默默低著頭。
“人…屍體我帶來了,我聽話的祿兒呢?”
婦人瞥了一眼腳邊的木箱,將那麻袋狠狠的往那木箱上扔去。
“咚”
鮮血冒了出來,再次浸染麻袋。
“呵,殺的誰?”
他們本來也不指望婦人可以真的殺死人,他們只是為了圖個樂子罷了。
他語氣諷刺,巨大的白色帽簷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只看他那上挑的嘴角,都能想到他不屑,嘲諷的表情。
婦人冷了神色,卻還是忍著脾氣,耐心回答。
“我不知道,一個灰頭髮,看起來像貴族。”
她頓了頓,繼續道。
“還挺難殺”
她似無意,瞥了眼腳下的麻袋,重重踢了兩下,將它踢走。
麻袋的口鬆開了些,那灰色的髮絲從袋子中露出一點。
“喲,殺的還是公爵府的三公子啊?”
他的語氣還是如此不屑,明顯不信。
這次前往聖菲殿的不僅有皇族,還有公爵府的人,貴族、灰髮,難殺。
那可能是公爵府的三公子:榲尼斯·厄裡特
婦人皺了皺眉,她從衣兜中掏出一個東西。
那個東西被她隨意扔在地上,
“他衣服上的”
那枚紐扣從空中掉落,翻轉了幾圈,滾動到領頭的腳邊。
“喲?”
那是代表公爵府的身份紐扣,特有的熒光在半暗的環境下微微亮著。
那領頭的只微微低頭瞥了眼,似是不在意,但白色帽子下的眉頭已開始皺起。
“信不信隨你們,但是”
婦人突然衝上前去,提拉著那領頭的領口,一點一點將衣領拉過來攥緊,領頭的脖頸被衣領慢慢勒緊。
他明顯有些喘不上氣了,身邊的幾人才像是反應過來,去拉住婦人,他們以粗魯的方式將婦人往後拉扯著。
領頭的彎腰拍著胸脯,微微喘著。
婦人假意的掙脫了兩下,卻發現手腕被捏的更緊了,胳膊也被拽的生疼。
她皺了皺眉。繼續接著她的上一句未說完的話。
“我聽話的祿兒必須回來”
“咳咳……行行行”
領頭的語氣不耐煩,他似是並不在意婦人的無禮,他退後幾步,微微側頭,示意身後的一人上前。
婦人看著領頭退後了幾步,眉頭皺的更深了,她緊抿著唇。
他身後的那人上前,他手中抱著一個熟睡的孩童,但是他的衣衫單薄,他的身體微微蜷縮,雙手緊緊抱著自己。
因為天氣寒冷,他的臉色蒼白,嘴唇微微泛紫。
婦人掙脫那兩人的禁錮,衝上前去將孩子搶過來,抱在自己懷中。
她輕輕用手拍了拍懷中的孩子,但是孩子並沒有任何反應,他還是沉浸在睡夢中。
婦人不滿的皺了皺眉,她加大了手中力度,拍向孩子。
孩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卻還是沒有醒來,他似乎睡得格外沉重。
婦人看見孩子揉了揉眼睛,以為對方將要醒來,但是並沒有。
“他不醒來,我怎麼知道他乖不乖?”
婦人陰沉著臉,抬頭看向領頭。
那領頭的人嗤笑一聲。
“怎麼?不相信我們?”
他的語氣帶了點怒火,似是十分不滿婦人的提問。
婦人皺了皺眉,卻還是沒有說些什麼。她怨毒的看了一眼領頭,便向門口走去。
領頭的淡淡的看著婦人走向門口,並沒有阻攔,他還是雙手抱胸,那副懶散樣子。
婦人慢慢走到門口,她極為不熟練的單手抱著孩子,右手慢慢握上門把手。
領頭的點了點頭,示意那幾人準備動手。
那幾人熟練的從角落拿起棍棒,準備看好時機下手。
但是婦人根本不急,她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慢慢的往下壓去,她似是故意的,她開門的速度格外慢。
“咔嚓……咔嚓……”
那老舊門鎖發出的聲音,莫名其妙的讓人緊張,心跳被一下一下往上提著。
就在婦人終於將門把手完全壓下去沒開門的時候,她微微側頭,看向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她並不驚訝,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微微開口。
“希望…我送給你們的禮物,你們會喜歡……”
但是那群人卻忽視她到底說了什麼,他們正準備將自己手中高高舉起的棍棒落下去。
“咚咚…咚”
那幾人不知為何,突然倒地,領頭的只聽見幾聲悶中倒地的聲音。
那根木棒滾落至他的腳邊,帽簷下的眉頭皺了皺,他微微抬頭,看向前面。
那幾人都毫無形象可言的趴在地上,蓋在頭上的白色帽子上被血染成紅色,那鮮血還在往外滲著,地板已經被染紅。
他下意識看向一旁的麻袋,那麻袋空了。
他被嚇得踉蹌退後了一步,還來不及他做出任何反應。
一道帶著極為興奮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Surprise!”
一個堅硬的東西打在他的後頸,他本想開口再說什麼,做他臨死前的掙扎?
他的身體無法做不出任何反應,他的意識漸散,無力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