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轉身去了一間屋子,陸朝松也令其他人先各忙各的去。
“走吧,賀浩同學。”
陸朝松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來到二樓,陸朝松指著一間屋子,“那裡是我的書房,我們裡面聊。”
賀浩點點頭,跟在後面。
進了書房,賀浩發現這是一間充滿書香氣的古樸房間。
“坐。”
陸朝松坐在書桌前,隨意說道。
賀浩坐下,看著房間的佈局,發現四周並沒有攝像頭。
“看來我父親有句話說對了。”
賀浩率先說道。
“哦,令尊說什麼了?”陸朝松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爸說,真正的黑社會都是穿著光鮮亮麗的溫文爾雅的紳士們。”賀浩毫不客氣地說道。
陸朝松聽聞此言並未生氣。
“哦?難道在你眼裡,黑社會不應該是光著膀子,帶著大金鍊子的刀疤臉光頭哥嗎?”
陸朝松笑著說道。
“那不是黑社會,那是傻*。”
賀浩把身體靠在一張旋轉辦公椅上。
就在這時,老林端著一個茶盤,上面放了一壺茶,兩個茶杯,還有一份珍珠奶茶。
賀浩笑了笑,衝著老林說道。
“謝謝啊,林叔。”
老林看了眼賀浩,沒說話。
陸朝松揮了揮手,示意老林先出去。
賀浩拿過奶茶,毫不在意地喝了起來。
“你就不怕我下毒?”
陸朝松似笑非笑地看著賀浩。
“不怕。”
賀浩滿不在乎地回道。
“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
陸朝松慢慢倒著茶,笑道。
“好一個不怕就是不怕,倒是跟你爹當年像得很。”
賀浩聞言,放下奶茶。
“您認識我爸?”
“嗯,不只認識,還熟的很呢!只可惜物是人非,時過境遷,罷了,往事不提也罷。”
賀浩也沒多問,父輩的事父輩去解決,他懶得管除自己以外的事。
“說說吧,為什麼說我是個黑社會?難不成就因為我住了個這樣的房子?”陸朝松品了口茶,慢慢說道。
“哎呦,這還用問麼?”
賀浩伸了個懶腰,慢慢說道。
“接孩子的車上裝竊聽器,自己的兒子在學校打傷同學結果草草掏錢了事,還有,您那個澡堂子真的只是澡堂子嗎?恐怕澡堂子下面乾點什麼別的事只有您心裡清楚吧~最重要的是,誰家正經商人管家是個惡念體呢?”
賀浩也裝模作樣拿起另一個茶杯,倒了口茶,在那裡裝模作樣喝了起來。
陸朝松此刻臉上的微笑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凝重之色。
“你怎麼知道洗浴中心的事?”
“我爸說的呀,他打電話時候跟別人說過,你那澡堂子可不止是澡堂子,恐怕還是一個地下賭場吧,平時還放放高利貸什麼的。”
賀浩慢條斯理地說道。
倒是陸朝松,一聽賀浩這麼說,頓時鬆了口氣。
“害,這都是你爸瞎說的,我那洗浴中心手續齊全,是個正規的洗浴中心。”
賀浩看著陸朝松微妙的表情變化,他發覺到他可能說輕了,可能不止是個賭場那麼簡單。雖然賭場確實是賀遠常跟同事電話聊天時說過的,但是恐怕父親還不知道這搓澡堂子的全部秘密。
“不過,你怎麼篤定老林是個惡念體?”陸朝松也露出一抹老練的微笑。
“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陸叔叔,既然我都知道林管家是惡念體了,咱們都心知肚明,沒必要玩聊齋了。”
賀浩笑著說道。
“哈哈,我都忘了,你也是個念力者,還是個善念擁有者。說吧,這次你來我們家,到底幹什麼來了?”
陸朝松忽然眼神犀利地盯著賀浩。
賀浩笑了,笑得很平靜。
“我來幹什麼?你不是知道的嗎?車上就告訴過你了,是陸金戈邀請我來你們家住幾天的,怎麼是我有目的的來呢?”
“你把小戈怎麼了!”
陸朝松此刻也顧不上臉面,厲聲道。
“你兒子無非就是在小吃店差點被人打了,我看不下去仗義出手幫了你兒子一把,他又聽說我暫時沒地方住,就邀請我跟他住幾天而已,但是看起來陸叔叔好像不太歡迎我,要不趁他沒回來我走?”
賀浩以退為進,喝光了手裡的奶茶。
嗯,真好喝。
“我兒子被打?你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忽然陸朝松發覺到自己的失禮,忽然平息了下翻湧的情緒,平靜說道。
“剛剛是我失禮了,抱歉,可以跟我說說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嗎?是誰打了我兒子,你為什麼無家可歸?”
賀浩看陸朝松態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轉,也沒計較。
“我跟你兒子今天一起被停課,只不過他是打同學,我是打老師。然後我去一家捲餅店吃東西,你兒子帶著朋友也來吃,後來來倆貌似市場監督管理局的人來收保護費,不僅收保護費還搶你兒子的吃的,你兒子就跟他們打起來了,說來也是,你兒子五個人打不過兩個人,幸虧我出手把那倆王八蛋制服,你兒子就認我當大哥,一聽說我沒地方住就帶我來住兩天。至於我為什麼無家可歸,其實就是因為我把學校那王八蛋老師當眾打了一下,我爸回家訓我一頓,我氣不過就走了。”
賀浩不僅把實情說了出來,還添油加醋地解釋了一通。
看著賀浩那無所謂的樣子,陸朝松看了眼房門。
房門外,老林就像接到了什麼訊號一樣,立刻下樓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你這驢脾氣跟你爹當年一樣,哈哈哈哈,我欣賞你!”
陸朝松忽然伸出手拍了拍賀浩的肩膀。
“這麼說,你不是處惡局的人了?”
陸朝松笑著說道。
“嗯,我現在確實不是,但是有處惡局的人天天跟著我說是為了保護我。”
陸朝松聽聞此言頓時僵住了。
“誒呀,放心,我是不會跟別人說老林叔是個惡念體的,還是個破壞惡念體。”
賀浩反手拍了拍陸朝松的肩膀。
“叔叔問你件事,希望你別介意。”
“您說?”
“你是什麼善念?”
“叔叔,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問老林叔,他應該知道。”
“你是自由善念?”
陸朝松的臉色越變越難看。
賀浩笑了笑。
“看來老林叔跟您打拼的時候見過不少型別善念擁有者,但是是不是很少見我這種自由善念擁有者吧。我說過了,陸叔叔,只要你們不對我怎麼樣,我也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我這個人就是一個有原則的小人,欺負過我的我瑕疵必報,但是平時我還是個好孩子。”
賀浩又笑呵呵地給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