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煜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笑著對沈輕言說道:“放心,以後我對你好。”
只聽他的語氣,沈輕言就知道他並沒有懂。
邵煜深是家中獨子,父母恩愛開明,邵家的家世在京城也是首屈一指。
很多人都覺得,豪門出身的人,雖然看著風光,但背地裡必定有諸多不易。
可實際上,人家就是幸福美滿、有錢有勢、前程似錦。
沈輕言沉默著,一時沒有說話。
邵煜深連忙又說道:“別難受啊,不是那誰……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嘛!”
聽著邵煜深這樣子,似乎是要引用什麼名人警句。
沈輕言難得升起幾分好奇心。
“什麼?”
邵煜深說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話音一落,沈輕言頓時笑出了聲,“不錯,還能背出這麼句詩。”
邵煜深聽著沈輕言的聲音,也就知道他心情應該是好了不少,這才放下了心,又開始裝模作樣的插科打諢。
“你少看不起人了,當年老子讀書的時候,學習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
“數一數二?”
沈輕言笑著說道:“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數一數二的?”
就邵煜深這種文化水平,如果不是家裡長輩年輕的時候夠努力的話,他現在估計也就進廠擰螺絲了。
“不是倒數第一就是倒數第二啊,怎麼?這不能叫數一數二?”
沈輕言:“……你要點臉吧。”
“是不是心情好多了?”邵煜深問道。
沈輕言抿著唇沒說話。
“心情好了就行。”邵煜深有些不捨的說道:“那……我這邊還有點事……”
沈輕言突然主動問道:“你那邊……很危險嗎?”
邵煜深想也不想的說道:“也不是特別危險,就是這年頭傻逼比較多,因為那片地方在公海,不知道誰傳出風聲,說是海里的東西很值錢,一幫亂七八糟的人開始來這裡菜雞互啄。”
“人很多?”
“是啊。”邵煜深不知想起了什麼,咬牙切齒的說道:“很多不入流的混混、劫匪都來湊熱鬧,你想想這個熱鬧程度吧。”
沈輕言蹙眉問道:“你不是帶著軍方的人過去了嗎?”
“是啊,但問題是那片是公海啊!理論上來說的話,公海上的東西,那就是見者有份……
我說這些你可能也不太懂,你只要知道,我這次的任務特別危險,需要你的安慰和鼓勵就行了。”
沈輕言:“……”
“沈小二,你還在嗎?”
“……”沈輕言說道:“時間很晚了,我要睡了,再見。”
說完,沈輕言毫不猶豫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沈輕言下樓鍛鍊完,打算回房間帶著行李走的時候。
在旅館一樓,正好遇上了先前在大巴車上遇見的那幫人。
其中一個人手裡拖著一個頗為沉重的大號行李箱,此時正費力的往外拉著。
前面的人似乎看他動作實在太過於費力,罵了一聲廢物之後,也過去跟他一起抬。
沈輕言目光落在那個行李箱上,笑了一聲。
“早上好。”
那個老大疑惑的看著沈輕言。
畢竟昨天晚上在大巴車上的時候,夜已經深了,現在又是一大早白天。
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沈輕言來。
但當他對上了沈輕言那冰冷如雪的眼神時,卻當即下了一跳,差點驚叫出聲來。
沈輕言的這種眼神實在是太具有標誌性了,讓人想忘記都難。
沈輕言微笑著說道:“我向你問好,你卻沒有給我相應的回應,很沒禮貌。”
聽到這句話,老大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你……早上好。”
沈輕言又笑了,一雙黑湛湛的眼眸看向那個大號的行李箱。
“來旅遊,行李帶的倒是不少。”
老大擦了一把冷汗,連連點頭。
好在沈輕言並沒有太關注這些人,微微頷首之後,便直接上了樓。
等沈輕言走了之後,其他人臉上驚慌的神情再也掩飾不住。
老大掃了其他人一眼,繼續往外走。
其他人也連忙跟上。
“老大,咱們現在怎麼辦啊?老五……”
“閉嘴!”
老大目光冷厲,“對方明顯是個狠角色,咱們還能怎麼辦?等出海之後,把老五的屍體扔到海里!”
他們自己本身也是做賊心虛,遇上這種事,除了打落牙齒和血吞之外,難道還能報警嗎?
這件事一旦被警察發現,他們自己也不能善了。
老大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其他人也只能閉上了嘴。
只是在看著那個行李箱的時候,每個人的眼裡都閃著一絲恐懼。
另一邊,沈輕言拿了行李之後,直接打車去了外婆家。
他之前與邵煜深說過的話,當然不全是假的。
魏家的確是在這附近。
早些年的時候,魏家全靠出海打魚為生,家境貧寒。
但這些年,附近大力發展旅遊業。
魏家也跟著辦起了農家樂,家境這才算是逐漸富裕起來。
只是因為當年的事,魏霞的哥哥魏剛、也就是沈輕言的舅舅,直接與魏霞斷絕了關係,這些年來再無半點聯絡。
還沒過晌午,沈輕言就站在了農家小院門口。
一個穿著碎花裙子、看著大概四五歲的小女孩瞧見了她,奶聲奶氣的開口。
“大哥哥,我爸爸媽媽都不在家,就只有奶奶在家裡,你先進來坐嘛~”
小女孩手裡拿著個芭比娃娃,正在院裡的海綿墊子上坐著,周圍零零散散全都是小女孩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