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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確定是失憶了,不是裝的?

沈輕言:“……?”

很顯然,沈輕言是無法理解這種人的想法的。

在他看來,但凡是能在這個地方的人,至少都是有點智商的。

不應該這麼傻逼才對。

唐天亮卻嘆了一口氣,“你不懂,雖然說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如果跟你同期有一個很優秀的人,那麼你在面臨很多機會的時候,都會顯得相形見絀。”

而科研領域,更是無聲的戰場。

老一輩的前輩們遲早都要退下來。

而在他們退下來之前,肯定會扶持年輕人。

至於到底誰是那個被扶持的人……

那就得看各自的本事了。

這並不是嫉妒與否的問題,而真正的關乎切身利益。

雖然他也覺得樊宇的行為實在是不聰明,可卻是能理解的。

沈輕言的眼裡帶著濃重的厭倦,可卻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長久的沉默之後,沈輕言說道:“我很不喜歡這樣的事。”

唐天亮奈的聳肩,“誰會喜歡這樣的事呢?”

——

第二天上午,邵煜深很利落的就給沈輕言把電腦送了過來。

邵煜深來學校的時候,沈輕言正好下課回宿舍。

正打著電話呢,就在宿舍樓下瞧見了他。

邵煜深一隻手拎著電腦,漫不經心的說道:“沈小二,我在你宿舍樓底下等你這麼久,你也不表示表示啊?”

沈輕言看他一眼,隨即直接把電腦拿了過來。

邵煜深的臉上應該是用了藥,看起來已經沒那麼腫了,總歸是還有受傷的痕跡在。

他笑了一聲,靠近了一些,又把自己的臉往沈輕言邊上湊。

“哎……我怎麼覺得我的臉這麼疼啊,你幫我仔細看看,是不是要毀容了啊?”

邵煜深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神色十分真實,抑揚頓挫、繪聲繪色。

彷彿他真的是個即將毀容的可憐人。

沈輕言眸光微暗,剛想說話,邵煜深就已經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連忙躲到一邊去了。

但很快,邵煜深又重新湊過來說道:“今晚有個局,來玩玩兒嗎?”

“不去。”

有了上次的事,沈輕言拒絕的十分乾脆利落。

他與他們,從來都不是同一種人,融不進去的圈子,沒必要強求。

更何況,他也不想強求。

“我還有事,你走吧。”

“這麼絕情?”

“嗯。”

邵煜深用眼神控訴沈輕言傷了他的心,朝他眨了眨眼睛。

沈輕言沉默片刻,說道:“謝謝你。”

他難得說話沒那麼冷一次,邵煜深反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邵煜深擺擺手,“算了,我走了,你趕緊回宿舍休息吧。”

沈輕言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開。

這時候,唐天亮也正好過來。

他轉頭去看邵煜深的背影,疑惑的問道:“那是誰啊?”

邵煜深這人長得好,眉眼看上去十分招搖。

無論是在何時何地,都給人一種紈絝富二代的感覺。

這樣的人來給沈輕言送電腦,也怪不得唐天亮會覺得好奇。

沈輕言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抿著唇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朋友。”

“朋友?”唐天亮臉色怪異起來。

沈輕言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唐天亮猶豫片刻說道:“我就覺得很不對勁,他看你的眼神就像……”

“?”

“就像熱芝士一樣,都快拉絲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想那啥你呢。”

聽到這話,沈輕言仔細的想了想,“這麼明顯嗎?”

唐天亮:“……?”

在這一瞬間,唐天亮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

但沈輕言平日裡看著實在太過高冷,他就算是心裡好奇,也不敢多問。

“就是朋友。”

沈輕言莫名的悶悶說了一句後,便垂下眼簾,轉身往宿舍裡走。

邵煜深從京大出來之後,直接去了鑑查處。

鑑查處。

辦公室裡。

付欣媛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將一次性紙杯放在邵煜深跟前的時候,她才開口問道:“邵隊不是在忙部隊裡的事嗎?這會兒怎麼到鑑查處來了?”

“有事相求唄。”

邵煜深笑了笑,說道:“付姐,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嗯?”付欣媛溫和的笑著調侃,“邵公子在京城裡耳聽八方,還有事是需要問我的?”

“是這樣,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一個人,他失憶了,大機率會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付欣媛也沒有深究他這個“如果”到底說的是誰,只是認真的想了想。

“失憶的話,有可能是生理原因,也有可能是心理原因。”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捧起面前的杯子,緩緩說著。

“很多情況,例如顱腦損傷、或是心理上遭受本人難以承受的巨大打擊,都會導致失憶。

但實際上的失憶,並不是像多數人想象的那樣,完全喪失了一部分記憶。”

邵煜深聽懂了一點,但也不多。

“什麼意思?”

付欣媛說道:“很多情況下,這部分患者所失去的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片段。

而人的大腦有一種保護機制,可能會將失去的這部分記憶補齊,有些人失憶了,但自己是完全意識不到的。”

這回邵煜深算是明白了。

“如果是大腦自行補齊了記憶,那這部分記憶……”

付欣媛點頭,又嘆息一聲。

“對,是虛構的,或者說,是患者幻想出來的,這是精神分裂症的一種情況。

很多精神病患者都會做出一些很奇怪的舉動,或者是說一些很奇怪的話,就是因為患者的腦海裡部分記憶是完全虛構的。

出問題的是大腦,所以患者會堅定不移的相信自己腦海裡的東西,即使那是假的。

有些病情很嚴重的人,自己甚至會重新構建出一套世界觀來。”

聽了這些話之後,邵煜深手腳有些冰冷。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失憶的人,就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

“嗯?”付欣媛不解的看著他。

邵煜深說道:“就是這個人,一切正常,只是失憶了。”

付欣媛詫異的看著他,“確定是失憶了,不是裝的?”

“確定。”邵煜深點頭。

“那你應該帶患者去精神科掛個號看看,有些精神疾病隱藏的很深,肉眼難以辨認,未免病情惡化,還是早點開始治療吧。”

邵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