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來的時候是早上,一上午過去,她也該回去了。
正想著,不遠處察覺到一絲動靜,張狂猶豫了一下,朝著那邊跑去。
正想著,突然一陣破空聲傳來,張狂身子往後一側,躲過來人的攻擊。
那人見一擊不成,雙掌化拳,猛地衝張狂襲來,張狂眼神一厲,他都攻到這份上了,自已不還手豈不是說不過去。
也沒用刀,雙拳迎了上去。
“砰”“砰”“砰”
雙拳落在身上的聲音逐漸響起,張狂越打越心驚,這人的身法居然跟她一樣,張家人!或者說那個塌肩膀!
一身黑衣,一米八幾左右,蒙著一張臉,裸露在外面的面板居然有一半都是燒焦的。
肩膀有一半是塌的,張狂的拳頭打在他身上的時候,居然感覺到軟趴趴的,跟打在爛泥身上一樣。
這人非常難纏,張狂也不是吃素的,但打久了她也是會累的,再說看到是誰之後,她就不想打了,正好有些事想問問他。
想到這兒,再給他一拳之後,退出戰場,塌肩膀停了下來,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就想跑。
張狂說道,“小青,給我纏住他,回去給你吃烤雞。”
笑話,有外掛她幹嘛不使。
小青聽見烤雞眼睛一亮,身上瞬間變大,在那塌肩膀見鬼一樣的眼神中瞬間用自已把他纏了起來。
塌肩膀震驚之中,不斷掙扎,可他越掙扎,小青裹得越久,最後沒有絲毫空隙之後他這才不動。
只用眼睛狠狠瞪著張狂。
張狂伸了個懶腰,找了塊他們旁邊的石頭坐了下去,
“好了,打了那麼兒久累了吧,正好歇歇。”
那人只看著她,也不說話。
張狂繼續說道,
“你是張家人?”
聽到張家人這三個字,塌肩膀瞳孔一縮,隨即嗤笑出聲,開口便讓張狂皺起了眉,這聲音這難聽了點,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的,這嗓子估計也是毀了,嘶啞難聽,跟枯樹枝一樣。
“小娃娃,你不用試探我,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張狂看著他,“我們剛剛才打過,你應該知道我也是張家人。”
塌肩膀看她良久之後才道,
“哼,我確實是張家人。”
張狂聽他承認隨即有些好奇,“你叫什麼?哪字輩的?”
塌肩膀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很久之後才回道,“張起靈”
張狂瞬間睜大眼睛,隨即刷的站起身來,走過去,衝著他的肚子給了他一拳。
瞬間疼得塌肩膀想後退,卻被小青纏住動彈不得,只用怒氣衝衝的眼睛看著張狂。
張狂也瞪著他,“我去你妹的,我問你的名字是什麼,你不要給我左顧言他。”
塌肩膀泛著殺氣的眸子如冷實質,接下來,不管張狂如何說,如何罵,如何打,他都閉上了眼,儼然一副你打死我我都不會說的模樣。
張狂都罵累了,這人居然動都不帶動的,剛剛把他臉上的布掀開之後,她就有點罵不下去了。
那臉像是進了火裡燒了一樣,全臉皺成一團,都是燒焦的傷痕,也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麼活下來的。
看的張狂都有些不忍心了,好吧,剛剛看過他的紋身,他確實是張家人。
跟無邪待久了,居然也學著心軟了,在心裡默默唾棄了自已一把,嘆息一聲,
“你的臉,你的身體我有辦法恢復,但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塌肩膀閉著眼睛,明顯是不信。
張狂拿出一個小瓷瓶,還有些心疼,這個修極丸她也只有兩個。
要不是為了從他嘴裡摳出一些事,她還不捨得給他用呢。
想著把一顆藥丸一分為二,掰開塌肩膀的嘴,給它塞了進去.
塌肩膀本想來個誓死不從,可那藥丸剛進嘴便瞬間化作一股熱流進入身體。
緊接著暖流滑過的地方瞬間變得劇痛,饒是堅韌如塌肩膀,也有些忍不下來。
悶哼出聲,不一會兒,他清楚地感受到肩膀處居然恢復了二分之一,而臉上被燒焦的皮都放鬆了下來。
他心中驚駭,這人到底什麼路子,還有變藥丸,僅僅一半便讓他恢復成這副模樣,那如果再吃下另一半,恢復原樣不成問題。
隨即眼神熾熱地盯著張狂手裡的另一半藥丸,也是,如果不是他的身體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他每天做夢都是恢復健全的身體。
張狂看著他的眼神,心放了下來,有所求就好辦了。
塌肩膀說道,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張狂看他肯開口,也不磨嘰,問道,
“你到底叫什麼?”
塌肩膀:“我沒騙你,我就叫張起靈。”
張狂皺起眉頭,“平可能,在張家,只有我哥哥叫這個名字。”
塌肩膀解釋道,當年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孩,突然有一天,一個身穿軍官模樣的人帶著一行人問他,想不想要吃飽飯。
在當年的那個年代,想要吃飽飯就一個奢侈,更別說他還是一個小乞兒,所以他便同意了。
隨即他便被那個人給帶走,練武,身法,下墓的知識,那人彷彿很著急,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全塞進他的腦子裡。
除了他之外,還有很多小孩,到最後,那人選定了他,把他帶走,他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張起靈”。
而那人正是張啟山。
有一天,張啟山帶著他和很多人,來到這裡,而他也才知道這裡便是張家古樓。
後來,他們在探尋的時候出了意外,張家古樓的外圍是一層一層的密洛坨。
而他也在那次意外中被強鹼燒遍全身,他們把他拋棄在這裡。
聽到這兒,張狂就明白了,當年張啟山為了引出她哥,設局計劃中的一個犧牲品。
在張家古樓裡被強鹼灼傷,面板快速融化,變成了塌肩膀。
他在張家古樓外守了二十多年,就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張家古樓的秘密。
他們都該死。
看著塌肩膀一臉狠厲的模樣,張狂倒是一點也不討厭他的想法,畢竟她也是張家人。
不過,張狂眯了眯眼,“你崇拜張啟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