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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他!請您成全!

寒室,

藍忘機邁步走進寒室,就看到藍啟仁正與藍曦臣坐在茶桌邊喝茶。

“叔父,兄長。”,藍忘機抬手拱手一禮。

藍曦臣轉頭看了他一眼,正欲開口讓他坐下,可看清他的臉時,笑容卻僵了一下,“忘機,你抹額呢?”

聞言,藍啟仁也轉回頭,看見藍忘機空無一物的額頭時,微微愣了一下。

藍忘機一手握劍,一手垂在身側,微微低頭,道,

“借於魏嬰了。”

“胡鬧!”,藍啟仁一拍桌子,怒道。

藍忘機抬眸直視著藍啟仁盛怒的眼眸,語氣平淡,卻堅定,“魏嬰靈力有損,需抹額防身。”

“他在雲深不知處能有什麼危險!防身的東西多了,非得要用抹額嗎?”,這種模稜兩可的說法顯然說服不了藍啟仁,只會讓他更生氣。

“叔父。”,藍曦臣見事態不妙,趕緊開口打圓場,以平息藍啟仁怒火,轉頭看著藍忘機,輕聲斥責道,

“忘機,魏公子不懂事,你怎可與他一起胡鬧。”

藍曦臣本想借此平息藍啟仁怒意。誰料,藍忘機輕提衣襬,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對著藍啟仁和藍曦臣拱手一禮,道

“抹額之事是忘機一人決定的,魏嬰並不知情。忘機願自行領罰,望叔父兄長莫要將罪責歸結與魏嬰。”

藍啟仁看著他倔強的臉,一時只覺得氣血上湧,指著藍忘機怒道,“你莫不是忘了家規訓誡!”

“藍氏家規忘機謹記於心,抹額非父母妻兒不得觸碰。忘機心悅魏嬰,並未犯戒。”,藍忘機聲音堅定無比,沒有絲毫動搖。

聞言,別說藍啟仁,連藍曦臣都震驚了,他從前想讓藍忘機同魏無羨交好,只是因為覺得魏無羨品學謙優,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可後來的種種,他也隱約察覺到這兩人的關係不似他一開始時預料的那般,雖懷疑卻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他沒想到藍忘機會當著藍啟仁的面如此直白的直接說出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答話。

藍啟仁拍案而起,走到他面前,指著他,怒斥道,“為師從小教導你品行端正,如今你為了一個禍害,將情愛之事宣之於口,便是連廉恥二字都不顧了嗎!”

聞言,藍忘機猛的抬起頭,直視著藍啟仁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魏嬰不是禍害。”

“你!!”,藍啟仁被他一句話氣的指著他的手都在抖。

“叔父。”,藍曦臣見狀趕忙起身,攔在兩人中間。

藍啟仁氣的深深吸了幾口氣,指著門口道,“滾出去!你與那魏無羨各罰家規百遍!”

藍忘機收回看著藍啟仁的目光,起身拱手行了一禮,轉身退出寒室。

………………

後山,

魏無羨正低頭逗弄著懷裡的小兔子,耳邊忽的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你是誰啊?”

魏無羨一愣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卻看到一個約摸六七大的小男孩正向他走來。

魏無羨看著他一身藍氏家服,額頭上還帶著一條抹額,輕輕一笑道,“小朋友,你是藍氏弟子啊?”

“明知故問,沒看到抹額嗎?”,小男孩走到他面前站好,指著自己額頭上的抹額,傲嬌的道。

魏無羨輕笑一聲,抬手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抹額,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有啊。”

看到他手上的抹額,小男孩明顯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魏無羨,疑惑道,“你不是我們家的弟子吧,我都沒見過你。可你為什麼會有抹額,該不是偷的吧!”

魏無羨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孩怎麼說話的。”

繼而晃著手腕上的抹額道,“知道這是你家誰的嗎?說出來我怕嚇死你!”

“呵!”,小男孩雙手抱胸,傲嬌的一揚頭道,“那我還真想你嚇死我!有本事你就說!”

“我告訴你,這可是…………”

“魏嬰。”

魏無羨正說到一半,忽的聽到有人喊自己,轉頭,就看到了,緩步而來的藍忘機。

一見到他,剛才還一臉傲嬌,氣勢洶洶的小男孩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立刻乖乖站好,拱手一禮,

“師叔好。”

藍忘機看著他,輕輕嗯了一聲,沒說話。

魏無羨看了看小乖貓一般的小男孩,又轉頭看了看藍忘機,憋笑著看著小男孩道,“剛才不還氣勢洶洶質問我抹額哪來的嗎?怎麼一看到他就乖了。”

小男孩低垂著頭,沒有回話。

一旁的藍忘機看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

“景儀,不尊長輩。家規三遍。去吧。”

小男孩抿了抿唇,拱手行了一禮,道,“是。景儀告退。”

魏無羨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道,“藍湛,你太兇了,你看你給他嚇的。”

藍忘機微微躬身,握住魏無羨的手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一手勾住的腰,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

“兇?那你會怕我嗎?”

“怕。”,嘴上說著怕,臉上卻是帶著笑。

藍忘機攬著他腰的手緊了緊,問,“怕我什麼?”

魏無羨抬手看著他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側臉,在他耳邊輕聲道,“怕你……不理我啊。”

藍忘機聽著他的話,眼角眉梢都帶著淺淺的笑,輕輕開口道,“那你現在對我可以無所畏懼了。”

魏無羨附在他肩上,輕笑出聲,只覺得此刻的自己真是幸福到了極致。

“去用晚膳吧。”,藍忘機側頭在他側臉吻了一下。

漫步在山間小路上,魏無羨一臉悠哉的享受著晚風輕撫臉頰的舒適。

“從前怎麼沒發現,雲深不知處的風景原來這麼美。”

魏無羨看著遠處天際嫣紅的晚霞,感慨道。

藍忘機跟在他身後,靜靜的看著他的笑顏,只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

魏無羨一路蹦蹦跳跳,歡聲笑語灑滿了雲深不知處寂靜的山路。

沿路遇到了幾個藍氏弟子,衝兩人拱手行了禮後,都驚奇的偷偷看著兩人,看著藍忘機光潔的額頭,和魏無羨腕間繫著的抹額。

見此情景,幾個弟子都是一臉震驚。

“魏無羨!!你能不能小點聲!八百里外就聽見你在鬧!”,伴隨著江澄的大嗓門,他與藍曦臣的身影忽的從不遠處的拐角處出現。

“江澄,”,魏無羨三兩步竄到他面前,抬手攬著他的肩道,“一下午不見你人影,幹嘛去了你!”

江澄一閃身,甩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道,“我真謝謝你還能記得我!到底是我們倆誰一下午沒見人影!”

“澤蕪君。”,魏無羨衝藍曦臣拱手行了一禮。繼而用手肘捅了捅江澄,小聲問,“你倆怎麼在一起啊?”

“澤蕪君是來邀我用晚膳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心沒肺!”,江澄白了他一眼道。

魏無羨衝他皺了皺鼻,懶得跟他吵,轉身就走。

他一轉身,江澄目光瞥見他手腕上繫著的抹額,眉心微蹙,下意識的抬手就去抓他的手腕想看清楚。

誰知手剛觸碰到他手腕,魏無羨條件反射一個回抓加反擰,直接將江澄的抓他手腕的胳膊給反擰在了背後,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過瞬息間。

“啊!!疼疼疼!!魏無羨!!你神經病啊!”,江澄咬牙切齒的罵道。

“魏公子!”

“魏嬰。”

藍曦臣和藍忘機幾乎同時開口。

藍忘機一把抓住魏無羨的手腕,輕聲道,“魏嬰,快放手。”

魏無羨如夢初醒,趕緊放開手,尷尬的將雙手背後,道,“你……你不能怪我,都說過多少次了,我討厭旁人抓我手腕。你小時候那次還沒長記性啊。”

江澄活動了下被他擰疼的胳膊,皺著眉道,“你都多大了,這毛病怎麼還沒改!”

魏無羨抬手撓了撓鼻子,“又不是什麼大毛病,改什麼改!說話就說話,別老動手動腳的。或者你可以搭我肩膀啊。沒必要非拉我手腕不可吧。”

江澄看著他撓鼻子的手,腕間的抹額一圈圈繞的結結實實,又轉頭看了眼藍忘機光潔的額頭,一切不言而喻,冷哼一聲,一甩衣袖,自顧自往前走。

“誒,你又怎麼了。”,魏無羨追上去,攬住他的肩道,“別生氣了,我跟你道歉好吧。我又不是故意的。原諒我行不行?”

“不行!”

“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氣!”

“滾……”

“哎呀,我錯了……江小少主……”

藍曦臣和藍忘機並肩而行,跟在吵鬧不休的二人身後,同樣是兄弟,卻是兩對截然不同的性格。

“忘機,你可想好了嗎?”,藍曦臣微微側目看著藍忘機問。

“我心已定,不可轉。”,藍忘機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卻多了一分堅定。

藍曦臣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只輕輕一笑道,“也好。魏公子隨性子頑皮了些,但品行端正,心地善良”

繼而看著藍忘機道,“今日叔父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其實叔父並不是討厭魏公子。只是他不知聽誰說了,你曾在聽學結束後,私自前往雲夢找過魏公子。還在不夜天私自給了魏公子天子笑。覺得你被他帶壞了。恰逢今日又聽金宗主說了相柳洞一事,覺得若不是魏公子執意要進相柳洞,你也不會跟著去,險些丟了性命,所以才……”

“兄長!”,藍忘機打斷他,聲音少有的冷漠,“難道我就應該站在一旁看著曉星塵和魏嬰江晚吟三人進洞嗎?明明可以進入,卻因為貪生怕死而選擇見死不救。難道這就是藍氏的家風?”

藍曦臣從藍忘機的語氣裡聽出了怒意,無奈的輕嘆道,“叔父只是害怕你有事,可能他的方式是偏激了些,但他一貫如此,你也該明白的。你有異議,可與我說,我會去同他好好說,不可再像今日那般頂撞叔父。否則,最後受牽連的可能不是你,而是魏公子。”

聞言,藍忘機抬眸看了眼藍曦臣,繼而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頭,道,“忘機謝過兄長。”

藍曦臣輕輕一笑,抬眸看了看前方已越走越遠的兩人,抬手拍了拍藍忘機的肩道,“魏公子心性灑脫,顧事不周,你便多替他分擔一些。若決定在一起,相互扶持才能長久。”

藍忘機輕輕點了點,沒有開口。

“藍湛!!!你們快點啊!”,前方傳來魏無羨的大嗓門

隨之而來的就是江澄更大的嗓門,“魏無羨!雲深不知處禁止喧譁!”

“江澄你大爺,你居然敢打我!”

“我打你怎麼了!”

“……我可是個病人啊!…你給我站住………”

看著打打鬧鬧越跑越遠的兩人。藍曦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接下來幾天,雲深不知處要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