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話,很難說出口,張棟河希望秦頭兒能自己聽到。
可是也不知道秦頭兒是不是故意的,對老師的這句話並沒有回應。
硬著頭皮,張棟河轉述老師的話“秦頭兒,老師說讓您先回來,把衣服換一下。”
“這有啥好換的?我穿這樣挺好的啊。”
張棟河尷尬的撓了撓頭,坐在沙發上,如坐針氈。
就在這時,衣帽間的門開啟,老師從裡面走了出來。
張棟河急忙起身,把手機遞到老師面前“老師,您給秦頭兒講一下吧。”
老師翻了翻白眼,秦河什麼性子,在一起活了這麼久,她很清楚。
接過手機,老師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趕快回來,衣服已經準備好了,換了再走。”
“哎呀,知道了!”電話那頭傳來秦河無奈的回應,隨即電話結束通話,老師把手機還到了張棟河的手裡。
“坐吧,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老師,我不渴。”
手裡端著水杯,張棟河輕輕喝了一口,拿起手機,給夏安部的一名工作人員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電話那頭說道“老大。”
“嗯,你們到現場了嗎?”
“已經到了。”
“現場人多嗎?”
“很多,不過我們已經留了位置,您和秦頭兒不用擔心這個。”
“多預留一個位置,老師也要去。”
“啊?”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慌亂。
張棟河眉頭皺了皺“有什麼問題嗎?”
“其他部門的負責人已經到了,領導也在,雖然是我們夏安部安排,但是隻預留了兩個位置,讓誰空出老師這個位置,都不太合適吧?都是各部門的負責人啊……”
張棟河心頭一堵。
這的確是麻煩。
能夠接近便利店的,都是夏國各重要部門的負責人,而且他們已經提前到場等待,就是為了迎接幕凡的迴歸,這突然讓其中一個讓出位置,是很打臉的一件事……
可是老師,和幕凡的關係這麼近,如果不讓老師參與其中,秦頭兒和幕凡會怎麼想?
手裡握著手機,張棟河心煩意亂的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房門開啟,秦頭兒腳步匆匆的走進屋裡,和他打了一個招呼,徑直走向了衣帽間。
張棟河起身,走進廁所,把廁所的門關緊,拿出手機,給剛才的夏安部工作人員,電話打了過去。
“老大,您看怎麼解決這個事?要不我們向領導反應一下,說說這個情況?”
“算了,得罪誰都不好,我的位置給老師,我就不過去了。”
“老大,這不好吧?”
“這是我們的工作失誤,也只能我來負責了,幕凡最想見的,應該就是秦頭兒和老師,其他人不是很重要。”
“老大,那主持工作……”
“秦頭兒完全應付的來,這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你在一旁協助,秩序維持住就行,先讓幕凡見領導,然後是秦頭兒和老師,其他人,秦頭兒應該心裡有數。”
“哎,知道了。”
剛剛結束通話電話,張棟河耳邊響起秦頭兒的催促聲“棟河啊,棟河,你還沒有好?”
“好了好了,我馬上出來。”
張棟河摸了摸額頭,感覺頭大的很,隨手衝了沖廁所,開門走了出去。
眼前的秦頭兒,穿著一身淡黃色的中山裝,頭髮似乎也打理了一下,看起來更加精神。
“怎麼樣?”秦頭兒指了指自己。
“非常帥!”張棟河馬屁很快到位。
夏安部家屬院內,一架飛行器駛入天際,飛行器裡,張棟河看了一眼身後的秦頭兒,透過手機,給秦頭兒傳送了一條資訊。
秦河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撇了一眼自己身旁情緒激動的妻子,在手機上回複道“知道了,沒有提前告訴你這件事,麻煩你了。”
“幕凡本來想見的就是您二位,只要您二位在,就是最好的結果了,秦頭兒,幫忙維持現場秩序啊。”
“知道了。”
收起手機,秦河伸手摸了摸老師的頭髮,老師愣了愣神,開啟挎包,從裡面拿出鏡子,照了照“怎麼了?頭髮亂了?”
“沒有,只是見你好看而已,情不自禁。”
“啥呀,老夫老妻的,真有你的。”
“你說幕凡只有15分鐘的時間,我們是不是隻能和他說幾句話啊?”老師問道。
“嗯,有很多人要見幕凡,我們不能耽誤太久。”
老師從包裡拿出幾張照片,遞到了秦河面前“這幾個姑娘我看著都不錯,要模樣有模樣,要學識有學識,家境也好,本來打算領著幕凡一家一家見見,既然時間這麼匆忙,只能先把照片給他了。”
秦河接過老師手中的照片,凝神看了兩眼,老師的眼光肯定是不錯的,他把照片翻向背面,發現照片背面,寫著這些姑娘簡單的背景。
這個年頭,萬事萬物都在變,但是相親這種事,還是無法避免。
幕凡脫離夏國環境這麼久,本身就是孤兒,很難有渠道接觸那些優秀的姑娘。
所以老師操心幕凡的婚事,他還是很贊成的。
按照原來計劃,他退休之後會和老師帶著幕凡去相親,成不成倒是無所謂,讓幕凡儘快適應如今夏國的環境和節奏,是最重要的。
但是他和老師都沒有出現在不參與名單裡,有很大機率,他們會死在合併同類戰場。
他和老師都不在了,那幕凡的個人大事,就沒有人會為幕凡去考慮了。
從他的觀察來看,幕凡本身就是一個鋼鐵直男,雖然身份很高,但是身為孤兒,沒有渠道,他能接觸到的姑娘,有很大可能,都是奔著他的身份去的。
雖然這樣,並非不可以,但是其中,還是有太多的風險。
他和老師都希望,幕凡可以得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對了,見到幕凡之後,不要提名單的事,他如果問起來,就說我們都在名單裡。”
“知道了,這事肯定不能和他說,可憐的孩子,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了。”
“我們會不會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老師憂心忡忡的問道。
秦河搖了搖頭,目光投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