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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以退為進

第二日清晨,劉秀懷著滿腔的熱忱,邀請了王鳳和朱鮪來到他那簡陋的住所。這處住所雖然簡樸,卻承載著即將到來的重大轉折,它如同一座舞臺,等待著歷史性的劇目上演。

“從今往後,昆陽的防務就拜託給兩位將軍了。我必須立刻啟程前往宛城。”劉秀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他的目光如同燃燒的火焰,對映出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和堅定信念。

王鳳不禁露出驚訝之色,疑惑地問道:“難道是陛下下達了調令?要王將軍前往宛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不解,似乎無法洞察劉秀此舉背後的深意。

劉秀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並非如此。我此行宛城,並非受陛下之命,而是要親自面見陛下,為劉演之事承擔責任。”他的語氣變得沉重:“此外,我打算辭去官職,返回故鄉。昆陽的未來,就託付給二位將軍了。”話音落下,劉秀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決然轉身,踏上了前往宛城的道路。

王鳳和朱鮪目送劉秀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遠方,相視一笑。他們心中明瞭,劉秀的離去將為他們帶來更多的權力與機遇。然而,他們未曾察覺,在劉秀的心中,早已埋下了一顆變革的種子,只待時機成熟,它將破土而出,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

劉秀與鄧禹返回宛城的當日,他們並未急於前往劉玄的宮殿。相反,劉秀展現出驚人的演技,扮演了一個可憐而無辜的角色。他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悲傷的痕跡,儘管內心的痛苦如同刀割。他與人們談笑風生,舉杯暢飲,彷彿死去的是與他無關的人。

當大哥的部下悲痛地陳述大將軍之死的冤屈時,劉秀卻裝作不認識,沒有表現出對大哥的一絲哀悼。他既沒有披麻戴孝,也沒有宣稱要為大哥報仇,似乎預設大哥的死是罪有應得。這種態度讓旁人對他心生厭惡,甚至罵他是冷血動物,是無能之輩。

至於在昆陽的戰功,劉秀並未吹噓自已的成就。他謙遜地認為這一切都是劉玄和綠林軍將領們的領導有方。他的這種表現,既讓人感到他的謙遜,又讓人對他的真實意圖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大地上,照亮了劉秀和鄧禹前往宮殿的道路。他們並肩而行,心中都懷揣著緊張和不安。終於,他們來到了宮殿門前,大門緊閉,但他們知道,裡面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一場嚴峻的考驗。

劉秀深吸一口氣,與鄧禹對視一眼後,毅然決然地推開了宮殿的大門。兩人走進大殿,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撲面而來。劉秀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不敢抬頭看一眼坐在龍椅上的劉玄。

當他們走到大殿中央時,劉秀突然感到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的額頭緊貼著地面,聲音悲切而顫抖,如同被秋風吹落的黃葉,在空曠的大殿中迴響:“陛下,劉演他居功自傲,目無陛下,如今受到懲罰,實在是罪有應得!”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大殿內迴盪。更始帝劉玄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不定。他原本以為劉秀會為劉演求情,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直白地指責自已的兄弟。這讓劉玄一時愣住,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然而,劉秀並沒有給劉玄太多思考的時間。他的話音未落,又接著說道:“我,劉秀,作為劉演的弟弟,未能盡到監督之責,請陛下降罪於我!”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責與悔恨,彷彿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掙扎與痛苦。

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劉秀的聲音在空中迴盪。他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已經做好了接受任何懲罰的準備。

更始帝劉玄靜靜地坐在皇位上,面無表情,眼神深邃如夜空,彷彿能洞悉一切。他緩緩開口,聲音冷冽如冰:“此事與你無關,朕赦你無罪。”

一旁的王匡急切地插話道:“是啊,劉秀賢弟,你和劉演可是不同的人啊,你不能因為他而牽連到你自已呀。”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擔憂,似乎生怕劉秀會因此受到牽連。

然而,劉秀卻不為所動,他的目光堅定而決絕。他向前一步,再次請求道:“謝陛下的厚愛,但我實在沒有臉面面對陛下您,也無法面對三軍將士們。所以,請陛下允許我辭去官職回到家鄉去吧!”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與堅定。

聽到這話,大殿中的人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他們低聲交談著,臉上露出疑惑和驚訝的神情。有些人對劉秀的決定表示理解,認為他可能需要時間來處理個人事務;而另一些人則認為這是一種逃避責任的行為,對他的選擇感到失望。

王匡焦急地看著劉秀,眼中滿是擔憂之色。他忍不住開口道:“劉秀賢弟,你又何必這樣呢?我們需要你在這裡共同商議大事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解與困惑,彷彿置身於迷霧之中,迷失了前進的方向。

然而,更始帝劉玄卻用堅定的語氣打斷了王匡的話語:“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劉將軍既然感到心情煩躁,就讓鄧將軍陪他一起回家鄉散散心吧。但關於辭官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相信劉將軍會回來繼續為國家效力的。”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與不容置疑,宛如一座山嶽般屹立不倒。

眾人聽了更始帝的話後,紛紛點頭稱是,表示贊同。雖然有些人心中仍有疑慮,但面對皇帝的威嚴,他們也只能將疑問深埋心底。於是,眾人紛紛散去,留下劉秀和鄧禹站在原地。

劉秀感激地看了一眼鄧禹,然後轉身向殿外走去。他知道自已的選擇可能會引起爭議,但內心深處告訴他,這是正確的道路。鄧禹緊跟其後,兩人一同離開了宮殿,向著家鄉南陽的方向前行。

劉秀與鄧禹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然後緩緩退下。他們知道,這一刻,他們的命運已經發生了改變,而這場權力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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