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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她來幹什麼?

趙政琪一聽這話,就知道慕老國公這是還不肯放棄,畢竟這屍體泡成這樣,確實難以辨認,慕老國公不信也屬正常。

趙政琪只好硬著頭皮道:“下官派了許多人出去,沿著下游兩岸的村子挨家挨戶的探訪,還沒有訊息。”

慕老國公不置可否,只沉默著不說話,趙政琪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悻悻地又將嘴閉上。

就在這時,外頭有人來報:“啟稟老公爺、府尹大人,國公府的二夫人和大小姐來了。”

慕老國公一愣,“白氏?她來幹什麼?”又隨口說道:“叫他們進來吧。”

“是。”

白意舒帶著慕阮琳斂眉順眼地走了進來。

與眾人一一見禮後,慕阮琳踱步至慕老國公身邊福了福道:“祖父,那日二妹妹與我一起去河邊淨手,不料二妹妹腳下一滑,就落入了水中,是琳兒沒用,我該及時抓住二妹妹才是。”

慕老國公不耐地道:“不是早就與你說過,離姐兒落水,不關你的事,琳兒若無事,便快快回府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是,”慕阮琳抹了抹眼淚,泫然欲泣道:“二妹妹落水時的情景,孫女兒現在想起來還猶在眼前。

孫女兒聽聞,落水之人,因著屍身被水泡了,腫脹腐敗,最難辨認,便想著替祖父來瞧一瞧,畢竟。。畢竟二妹妹落水時,離她最近的就是我了。。”

慕老國公這才提起了精神,耐心地勸道:“琳兒,祖父自知你的好意,可這仵作房本就晦氣,那屍體更是形容懼毀,難以入目,尋常男子看了,都要承受不住,你一個女兒家,怎好看這些?”

慕阮琳執意道:“祖父年邁,為著家中事,都難免勞心勞力,琳兒也是祖父的孫女兒,也想為祖父盡份力。”

慕老國公沉默了半晌,見慕阮琳執意不肯離去,無奈地擺擺手道:“罷了,難為你一片孝心,那你便來認認,這到底是不是你二妹妹吧。”

“是。”

慕阮琳屏住呼吸移步至屍體前,旁邊的仵作緩緩為她揭開了白布。然而看到屍體的一瞬間,慕阮琳還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心臟差點從喉嚨眼兒裡跳出來!

僥是她來之前在心中預想了許多次,都沒想到入目的竟是這樣一副景象。

這具屍體周身都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正緩緩地向外滲著一些黏糊糊的膿液。破破爛爛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將她腫脹的身體輪廓暴露無遺,裸露著的腐肉上還能看到一些小蟲蠕動。

屍體的面部已經完全腐爛變形,偌大的眼珠子大鼓鼓地向外突出,直勾勾地盯著慕阮琳,嘴唇也已腫脹到無法閉合,連牙床都露了出來,令人不寒而慄。

慕阮琳實在看不下去了,捏著帕子死死按住口鼻,強忍了好幾息,才漸漸壓住胸中的翻湧。

示意仵作將布蓋上,慕阮琳又衝著趙政琪施施然行了個禮道:“敢問府尹大人,我妹妹的屍體撈上來的時候,可有找到她的貼身之物?比如玉佩,首飾釵環之類的?”

“都沒有,想來,那些東西早已浮出水面,或者被衝到更遠的地方去了。”

“哦?”慕阮琳挑挑眉,餘光瞟嚮慕老國公意有所指地問道:“大人的意思是說,那些東西也極有可能被衝上岸,或者,被人撿了去?”

前些日子趙大金拿著慕阮琳的貼身玉佩逛窯子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京城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只是趙政琪萬萬沒想到,慕家這個大小姐,都這種時候了,打的居然是這個主意!可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慕大小姐所說,也是有的。”

慕阮琳微不可察地笑了笑,重又回到慕老國公身邊道:“祖父,琳兒瞧著,那屍體身上所穿的衣服,確是二妹妹落水那日所穿無疑,裡衣的料子尤其特別,瞧著倒像是年前皇后娘娘賞的雪錦。”

“雪錦?”白氏接話道:“琳兒瞧得可真切?”

慕老國公抬抬手,仵作立即剪了那屍體裡衣上的一小段布料下來,奉於白氏面前。

白氏嫌棄地拿帕子捂了鼻子,突然想到慕老國公還在旁邊,又訕訕地放下,接過仵作手中的攝子,將那一小塊布料輕輕捏起,對著光仔細地瞧著。

片刻之後,白氏說道:“父親,年前皇后娘娘賞了一匹雪錦下來,大嫂還曾特意跑來與我商量,因這雪錦過於珍貴,且數量又少,僅夠給父親母親和兩位姑娘做身裡衣的,連大哥和雲嶺都沒有。

媳婦兒方才仔細瞧過了,這屍身上的料子卻是雪錦無疑,且她身上的外衫又與離姐兒當日所穿相似。

這豈不就是說,豈不就是說。。”白氏說到這裡已是嚎啕大哭,“我可憐的侄女兒啊!!你。。你死得好慘吶。。”

慕老國公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低聲喝斥道:“行了,大庭廣眾之下,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白氏期期艾艾地止住了哭,慕老國公依舊盯著那屍體,神情莫測地說道:“琳兒,既已看過,你和你母親就先回府吧,離兒的事兒暫時不要聲張,待我回府再議。”

“是,祖父,琳兒省得了。”慕阮琳略福了福,就帶著白氏離開了仵作房。

直到坐進馬車裡,白氏才沒好氣地數落道:“琳兒,這地方如此晦氣,那屍體,那屍體更是晦氣沖天!你何苦巴巴地跟來,還非得瞧上一眼?!”

“母親,”慕阮琳不耐煩地說道:“眼下慕熠還沒找到,慕野雖說是燒死了,可都燒成灰了,僅憑著一塊玉佩,誰又能說得準那到底是不是慕野。

所以這慕離的屍體,我必須親自來瞧了才放心!”

白氏撇撇嘴道:“那人都泡成那樣了,你可瞧出什麼來了嗎?”

“是慕離不假,”慕阮琳信誓旦旦地說道:“單說那雪錦,就不是尋常人家兒的人穿得的。外面那衣服也是她的,那還是秋日裡府裡請了繡娘來新做的,挑料子的時候我也在。”

“你啊,就是謹慎過頭了!”

“娘,”慕阮琳也高興了起來,目露精光地說道:“再等幾日,等慕熠一死,這偌大的國公府,就盡在爹孃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