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的早晨,天剛矇矇亮,於潔已經起床。
她帶著複雜的情緒,坐在宿舍的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望著窗外的晨光,她在心裡默默地告訴自已:
“或許,我需要一點時間,一點勇氣,也需要更長的時間去觀察。”
雖然她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但她決定不再讓情緒主導自已。
她要用理智去看清這段關係,用時間去驗證陳宇的心意。
無論結果如何,她希望自已能保持初心,不讓一時的迷茫打亂了自已的生活。
即便這一份情感註定無疾而終,她也願意用這段經歷,去成長,去懂得如何更好地愛人和愛已。
宿舍外的天,漸漸亮了。
或許今天是一個新的開始,而她願意給自已和陳宇,都多一些時間和機會。
她站在窗前,看著校園漸漸甦醒的景象。
幾隻麻雀在宿舍樓下的樹枝間跳躍,偶爾發出幾聲清脆的叫聲。
於潔的心情卻像昨日一樣低沉,未見陳宇的身影讓她內心充滿了不安。
“今天,他應該會回來吧。”
她自言自語道,強迫自已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彷彿這樣就能驅散心裡的陰霾。
即便心中依然充滿未知,於潔依舊決定起身,給自已泡上一杯熱茶。
她把熱茶端在手裡,卻發現自已的手指在微微地顫抖。
她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內心深處的某種期盼。
上午,於潔幾次下樓,假裝在校園裡隨意散步。
她特意繞到6號男生宿舍樓門口,腳步放得很慢,甚至在樓下的公告欄前停留了片刻。
她想,如果陳宇恰好回來,或許會注意到她。
可是直到她轉身離開,依然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回到宿舍,心情愈發沉重。
為了讓自已冷靜下來,她拿出課本,試圖提前預習開學的課程。
然而,她的注意力完全無法集中,書頁上印刷的文字變得模糊而陌生,腦海裡始終浮現的都是陳宇的模樣。
於潔不禁開始反思:
“我是不是太過執著了?”
“或許,陳宇並沒有那麼在意我。”
這個念頭讓她感到一陣心酸,但她又立刻否定了。
“不,他對我明明很關心。”
“那些細節不會是假的。”
她記得寒假前,他曾陪她一起在校園裡散步,兩人聊了許多關於未來的事情。
那時的陳宇是那樣溫柔,那樣真誠。
於潔坐在椅子上,盯著課本發呆,手中的筆無意識地轉動著。
她的腦海裡充滿了矛盾的聲音:
“我還要這樣繼續等他嗎?”
“可是,我這樣做會不會顯得太過自作多情?”
她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混亂的念頭甩出腦海。
可越是掙扎,越覺得無力。
下午時分,夕陽的光線透過窗簾灑在地板上。
於潔再次走到陳宇宿舍的窗前,忽然,她的目光一亮,彷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從窗後閃過。
她的心跳驟然加快,幾乎是下意識地靠近,盯著那個窗戶,想確認自已的判斷。
可是,透過窗戶看到宿舍裡並沒有陳宇的身影。
她有些沮喪地回到自已的宿舍,開始懷疑剛剛看到的一切是不是自已的幻覺。
“是不是我太想見到他了,以至於出現了錯覺?”
她苦笑了一下,自嘲自已的心態。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宿舍樓的燈光漸次亮起。
於潔的舍友陸續返校,熱鬧的聲音填滿了空蕩蕩的房間。
她強迫自已跟舍友們聊了幾句,卻依然無法融入她們的興奮中。
她的心思始終懸在陳宇身上。
夜晚,於潔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這一晚,於潔的夢依然是斷斷續續的。
夢裡,她走在校園的小路上,陳宇站在路的盡頭,目光卻越過她,朝著別的方向微笑。
那笑容讓她感到陌生又遙遠。她努力向前跑,可腳下像被什麼東西拖住了,怎麼也走不到他面前。
當她驚醒時,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她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無論今天會發生什麼,她都希望自已能鼓起勇氣,面對一切答案。
於潔一大早就醒了,連室友們的喧鬧都沒等到。
她習慣性地走到窗前,寒風吹拂下的校園漸漸甦醒,清晨的陽光為6號男生宿舍樓籠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輝。
她知道,陳宇今天無論如何都會回到學院。
於潔匆匆梳洗後,決定再去食堂吃早點前,經過6號樓一探究竟。
前天和昨天的等待和失落讓她兩個晚上都輾轉反側,但她依然無法遏制心底那股執拗的期盼。
快步走到6號宿舍樓時,她的腳步放慢了,緊張感湧了上來。
就在她猶豫是否該再一次敲窗時,她的目光定格在一樓陳宇的宿舍裡——
陳宇回來了。
他正背對著窗戶,彎腰整理著行李。
看到這一幕,於潔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多日的情緒在此刻湧出,卻又無處宣洩。
她站在那裡,愣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敲了敲窗戶。
陳宇聽見動靜,轉身抬頭,目光與於潔相撞。
短短一瞬,於潔的心頭彷彿燃起了希望,但那希望很快被撲滅了。
陳宇的臉上掛著一絲不自然的笑容,點點頭,聲音冷淡得像早春的寒風:
“你來了。”
他的話語簡單得讓人心寒,甚至沒有多問一句“寒假過得好嗎”。
曾經的熟稔和自然,此刻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刻意的疏遠。
於潔怔了一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探著問道:
“你昨天怎麼沒回來?”
陳宇低頭繼續收拾行李,語氣平淡而敷衍:
“有點事耽誤了,今天一早趕回來的。”
“哦……”
於潔答了一句,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站在窗外的她,感受到一種無形的隔閡,那種她根本無法跨越的距離感。
她很想問他更多,想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
想聽他解釋為什麼變得如此冷淡。
但陳宇的態度卻像一堵冰冷的牆,把她所有的問題都擋了回去。
站在那裡,她感覺到手腳冰涼,心也涼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