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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姐姐陳芳1

想到這裡,於潔不由得感到一陣心酸。

她的思緒如潮水般湧來,回想起操場上兩人並肩而行的身影。

那漫長而無言的沉默,彷彿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壓在了她的心間。

那一刻,她是多麼希望自已能說點什麼、做點什麼,讓陳宇感覺好受些。

她在腦海中設想了無數個場景,無數句安慰的話語。

然而,當真正面對陳宇時,那些話語卻彷彿被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悲傷和失落彷彿是一堵無形的牆,將陳宇困在其中……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迷茫,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沉重。

於潔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內心的掙扎,但卻無法打破那道屏障,走進他的內心世界。

她能做的,似乎只有默默陪伴在他身邊,靜靜地聆聽他心中的痛苦,儘管那些痛苦他並未訴諸於口。

她知道,有時候,傾聽比言語更有力量。

她希望自已的陪伴能夠成為他黑暗中的一絲曙光,哪怕只是一點點,也能給他帶來些許安慰。

夜漸深,宿舍樓的燈光一盞盞熄滅了。

於潔躺在床上,閉上眼,卻毫無睡意。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陳宇低垂的眼神、沙啞的聲音,還有他身上那份隱忍而脆弱的堅強。

那些畫面在她的腦海中交織,讓她的心愈發揪緊。

她多麼希望,陳宇能在她面前卸下偽裝,哪怕片刻也好,讓她真正地觸碰到他的內心。

她渴望瞭解他的痛苦,與他共同分擔,而不是讓他獨自承受這一切。

“也許,真正的關心不需要多言吧。”

她在心裡輕輕嘆道。

想到這裡,她的內心似乎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告訴自已,無論如何,她會一直在他身邊,等待著,陪伴著。

讓他知道——即便生活再艱難,總有一個人願意在他最孤獨的時刻,默默地陪伴他,給予他些許溫暖。

不知不覺中,於潔在複雜的情緒中漸漸進入了夢鄉。

那個夜晚,她夢見自已和陳宇再度並肩走在操場上,四周的燈光朦朧而溫暖。

在夢中,陳宇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希望和勇氣。

於潔感到無比的欣慰,她知道,這是她內心深處最渴望看到的場景。

她心中多了一份堅定——無論未來如何,她會盡自已所能,讓陳宇不再獨自面對那些無邊的黑暗。

她相信,只要他們彼此陪伴,相互支援,一定能夠走過人生的風風雨雨,迎來屬於他們的光明。

她多麼希望,陳宇能在她面前卸下偽裝,哪怕片刻也好,讓她真正地觸碰到他的內心。

陳芳番外1

陳芳,是我的姐姐,也是父母的長女。

姐姐降生於 1963 年 5 月,當時的農村依舊沿襲著吃大鍋飯的模式。

糧食顯得極度匱乏,很多家庭日子都過得異常艱辛。

母親在生下姐姐之後,由於孕期營養嚴重不足,以至於根本沒有奶水來哺育姐姐這初臨人世的小生命。

奶奶只得耐心地用玉米麵糊糊,一勺接著一勺地餵養著姐姐。

姐姐出生後的第三天,母親便無奈地回到生產隊去掙工分了。

這樣的抉擇,母親雖是滿心不情願,但實在是迫不得已。

家裡人口眾多,倘若不多掙些工分,所分得的糧食根本不足以果腹。

全家人都將面臨捱餓的困境。

正因為姐姐從未喝過母親的奶水,自幼便瘦小體弱,疾病時常纏身。

在我五歲那年,母親生下了我。

自此,我就成了姐姐的“小跟屁蟲”。

姐姐八歲的時候,父親才將她送進村裡的小學唸書。

在此之前,姐姐一直留在家裡照顧我,悉心料理著我的飲食起居。

甚至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在那家中的大通鋪上,我也是緊緊依偎著姐姐而眠。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我幾乎是姐姐一手拉扯大的。

姐姐八歲上一年級的時候,我年僅三歲。

爺爺奶奶、父母都需前往生產隊掙工分。

姐姐每天上學時,都會揹著我一同前往學校。

於是,年紀尚幼的姐姐再次肩負起照顧我的重任。

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那漫長的路途都見證了姐姐的堅韌與擔當。

她那小小的肩膀,頑強地扛起了這份遠遠超過她年齡的沉重責任。

姐姐上課的時候,會把從家裡帶去的高凳子放置在身側,而我就坐在姐姐身旁的這個高凳子上。

我跟著姐姐一起聽課、一起背書。

姐姐對於寫作業這件事向來不感興趣,而我便主動幫她完成。

只要我答應幫姐姐寫作業,上下學的時候,姐姐就會揹著我走過一半多的路程。

就這樣,一直到我六歲十個月上小學的時候,姐姐的作業差不多都是由我代筆的。

按照學校的規定,年滿七歲才有資格報名上一年級。

然而,我卻因為跟著姐姐上了四年小學。

當父親帶我去一年級報名時,老師瞭解情況後,破例錄取了我。

我能獲得“學霸”的稱號,確實是有其緣由的。

畢竟小學五年,前四年我讀了兩遍,一遍是陪伴姐姐,一遍是為了自已。

姐姐自從上了一年級,成績就一直不理想,堪稱學渣。

後來,待我長大一些,我方才明白姐姐成為學渣,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因為姐姐很少自已動手寫作業,只要有機會,姐姐的作業都會交由我代筆。

姐姐上五年級時,我也踏入了一年級的課堂。

沒有了我的陪伴,姐姐學渣的本質徹底暴露無遺。

姐姐磕磕絆絆地讀完五年級後,便堅決不再繼續上初中了。

輟學之後的姐姐,便跟隨媽媽起早貪黑地前往生產隊掙工分了。

那時的姐姐,身體已不再像兒時那般病弱瘦小。

她出落得愈發像年輕時的媽媽,擁有一張鵝蛋臉,櫻桃般的小嘴,面板光滑細膩。

身材高挑,腰肢纖細,活脫脫一副小美人的模樣!

那時的姐姐,年僅十三歲。

但是,她從不怕吃苦,在生產隊裡已經跟其他成年人一起承擔勞動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