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沫可不急,靜靜的站在那裡。
一身清冷,深邃的眼眸裡泛著幽幽光華,長長卷卷的睫毛冷凝寒霜。
迎春院。
柳迎春的院子,當初取這個名字的時候,象徵著蘇湛對她的愛和寵溺。
當初有多寵愛,如今就有多諷刺。
李嬤嬤在柳迎春的哭啼怒罵聲中被拉了出去,直接在院子裡面被亂棍打死。
一張草蓆一裹,扔到了亂葬崗。
聽著李嬤嬤一聲更比一聲淒厲的喊叫,直至了無聲息,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柳迎春怒目欲裂。
那可是她的奶嬤嬤啊,從小跟著她,兩人感情深厚。
柳迎春盯著床頂的帷幔,神情如索命的厲鬼一般猙獰可怖,“蘇湛,你欺人太甚,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季承宥帶著人進來時,就看到卿沫靜靜的站在那裡,自帶氣場。
而蘇國公像一隻被遏制住脖頸的瘋狗,只能無能亂吠。
他腳步一頓,微微躬身道,“卿沫姑娘。”
不管她是冥王未婚妻的身份,還是在陛下那裡獨一份的寵愛,都值得他以禮相待。
季承宥的聲音拉回了卿沫神遊在外的思緒。
她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那黑亮的眸在回身時突然亮了起來,那一笑,沉魚落雁。
她避開了季承宥的一禮,巧笑倩兮。
“季大人。”
“本官公務在身,還請姑娘諒解。”
“大人客氣了,兇手找到了?”
“是,本官已經初步掌握證據,請柳氏回去協助調查。”
聽到這裡,在場眾人有些譁然。
衛青芸最先反應過來,她神情陰冷中透出一股狠意,“柳迎春,好一個柳氏,居然做出如此之事,不僅破壞了本郡主的婚禮,更是破壞了國公府的門楣,她怎麼敢,她怎麼敢的?”
卿沫‘嘖嘖’兩聲,翻了個白眼,少年啊,你還是太單純了。
“她怎麼不敢,她更敢的事情都敢做呢?更何況只是區區殺人,在她手裡逝去的生命還少嗎?”
“接下來的好戲,你敢看嗎?”卿沫眨眨眼,眼底帶著明顯的揶揄。
衛青芸看到卿沫如此神情,心中反而一咯噔,難不成國公府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卿沫嘴角微微上揚,痞痞一笑,“大家準備好了嗎,一一,開始你的表演。”
空間裡的一一接收到卿沫的指令,撅著小屁股,頭上的小啾啾一晃一晃的,奶萌奶萌的道,【主人,一一明白。】
只聽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陣陣聲音,‘咔咔咔’的,緊接著,勁爆的音樂在院子裡炸響,“嘻刷刷,嘻刷刷,請你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還沒等人聽出那是什麼呢?
一道機械音傳來,“哦豁,放錯了,請聽接下來的高光時刻……”
畫風一轉,裡面傳來一道女聲,聲音嬌媚喘息,“嗯……啊……清哥……清哥……”嚶嚶哭泣,嬌柔婉轉,“啊……嗯……清哥……啊啊啊……”
聲聲嬌喘傳入眾人的耳中,眾人都被這大膽入骨,不堪入目的聲音給驚呆了。
熟悉那道聲音的人,都知道此人是誰。
衛青芸一臉驚愕的聽著耳邊那不堪入耳的交合聲,那一聲一聲就像一個個無情的巴掌,重重的砸在蘇湛的臉上。
也讓她臉上無光。
蘇湛臉色慘白,嘴唇哆嗦,頭上青青草原能燎原。
彷彿這句話還不夠刺激,緊接著一道男聲傳出,“春兒,哥厲不厲害?”
“每次讓這綠毛龜躺在一邊,是不是特別的刺激?”
“你已有身孕,仔細些,哥會好好滿足你的……”
說話聲夾雜著穿衣服的嘻嘻索索聲,眾人都驚呆了。
這是什麼騷操作?
兩人偷情,正主還躺在一邊?
已有身孕,那就是蘇詠曼不是蘇湛的孩子?
這是千古奇聞,聞所未聞啊!
徐謙陽冷不丁打個顫,“娘嘞,我髒了,我的耳朵髒了。”
彷彿這才意識到,這聲音大家都能聽到的,’嗷‘的一聲跳了起來,“妹妹,太髒了,不要聽。”
這些汙言穢語怎能讓妹妹聽到呢?
一邊說,一邊拿起手給卿沫捂住耳朵,眼底劃過一道冷意。
他媽的,啥玩意,居然來荼毒他妹妹的耳朵,糟踐玩意。
這聲音彷彿有魔性一般,在龍淵城的上空久久盤旋。
不管手上正在幹什麼的,都紛紛停下手裡的動作,專心當起了吃瓜群眾。
卿沫看著緊張自己的徐謙陽,輕輕的笑了,像一抹淡淡的霞光從她的嘴角上飄了過去。
她拿下捂住她耳朵的手,“小哥,我沒事。”
前一刻還言笑晏晏的卿沫,在抬眸望向蘇湛時,雙眼深邃而銳利,如刀鋒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國公,你說你一開始就配合多好,我啊很簡單,只是想要拿回孃親的嫁妝,過分嗎?”
“非要搞得那麼難看,這秘密怎麼樣,滿意嗎?”
“你也不用懷疑它的真實性,不信可以問問那棵樹上那位,他不是很清楚嗎?”
“嘖嘖,看來國公御下不嚴啊……”
輕飄飄的眼神劃過那棵蒼天大樹上的一角,雖然只是一個眼神,卻讓人猶如實質般感受到殺意。
樹上的管祿尤甚。
“哦,如果覺得這個秘密還不夠的話,我想想啊……我想想還有沒有什麼秘密,分享給大家的。”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是好人。”
“你……你……”蘇湛驚呆了,手指指著卿沫,“你真的要對我趕盡殺絕嗎?”
卿沫抬眸淡淡一笑,吹了吹手指上不存在的灰,嘴角微微上揚,邪魅一笑,“國公,你又說錯了,這怎麼叫趕盡殺絕呢?”
“想想你和柳氏這麼些年來,是怎麼鍥而不捨的追殺我的,那才叫趕盡殺絕,我這才哪到哪啊?”
柳迎春被衙差從迎春院帶了過來,保養得體的臉上一雙大大的黑眼圈格外明顯。
頭髮凌亂不堪,被打的臉上青紫交錯,像一個調色盤。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陰鬱,兩隻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鼻子下方‘呼次呼次’喘著粗氣。
他看著眼前的男人,仇恨湧上心頭,她心中燃燒著最為猛烈的憎恨,憤怒達到了頂點,如瘋如狂。
“蘇湛,你欺人太甚,我要讓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