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衣服穿得怎麼樣？“ 董明碩看著衣架上他從上海帶過來的那件呢子大衣。

“太棒了！“ 劉瑾惠有些害羞，這件衣服她只穿過一次，但在辦公室裡已經引起同事們的羨慕，不論是款式還是質地都非常時尚。劉瑾惠直接穿上大衣，站在董明碩面前，她身材勻稱，穿上後氣質明顯提升了。

“真美，你的美麗奪走了我的心！“ 董明碩突然說了這句話，劉瑾惠一愣，雖然沒有理解這句話的來意，但明白這是一句情話。

“你真討厭！“ 劉瑾惠嘟囔著，還不忘向臥室門口瞥了一眼，生怕有人聽到他們的小秘密。

倆人在劉瑾惠的臥室裡聊天，光陰似箭，當他們終於發現窗外已經一片黑暗時，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但也沒有聽到外面有人回家的聲音。

開啟房門一看，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而譚老師估計還沒有回來。

“劉叔下班了！“ 董明碩說道。

“嗯，他早些時候就回來了！“ 劉瑾惠回答。

這情況有些尷尬，看來老丈人早就知道家裡有人，卻沒有製造聲音，現在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小情話是否被聽到了。

“爸，我去做飯，你們等一下，小博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嗎？“

“他不回來，他上天了嗎？“ 董明碩調侃著，不想繼續聊天的氛圍。

劉瑾惠白了他一眼，然後徑直去了廚房。董明碩很會做人，走到餐桌旁，拿出從黑河帶回來的洋酒，伏特加，雖然度數不高，但喝起來會讓人出汗，絕對是特別工藝的產品。

“劉叔，前幾天我去了黑河，帶回了一些他們的特產，等一會您嚐嚐。還有這煙，菸草味道濃烈，勁頭很足！“

酒和煙在當時是稀缺的物品，屬於必需品。雖然蘇聯人口不多，但煙和酒的銷量卻很大，這與地理位置有關，所以這些物品非常寶貴。

老劉同志對於董明碩來拱自己的白菜並沒有太多好感，但也無可奈何，既然白菜情願，他也無法阻止。儘管作為父親，他不太好過多幹涉女兒的感情生活，但看著女兒這些天鬱悶不樂，他心裡也不舒服。他甚至特意打電話問董明碩情況，才知道他已經請假了很多天。

“去東北了，那裡現在天氣很冷，但有炕，比這裡舒服多了。這裡的氣候可比東北乾燥寒冷！“

“劉叔，您也在東北待過嗎？“

“是的，我就是在東北出生的，後來才回來的！那時候東北比現在好多了，農村面積很大，到處都是森林，樹高兩三個人合抱才能圍住，還有狼出沒呢。我小時候還打過狼，現在那些森林都被砍光了，真是可惜啊！“

董明碩靜靜地看著老劉同志玩弄A和C牌，你打死的狼都已奄奄一息，血流差不多都流乾了，我早就知道了。劉勇林的父親是那批闖關東的人之一，後來結了婚，生了孩子，不合常理的是又回來了。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過了幾年，感覺不好又回去了。那時候，劉勇林已經當兵了，所以老丈人家的親戚都在東北那邊。

說話間，董明碩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趕緊去開門。無論是譚老師還是劉瑾博，他都不想惹惱，儘管劉瑾博對大局沒有太大影響，但要是添堵也不好。

譚老師回來了，看到董明碩很高興。這兩天沒聽到劉瑾惠提起董明碩，還以為他們倆吵架了。他讓柳建國仔細打聽了後，對董明碩印象頗佳。他是個大學生，能力強，人緣好，說明人品也不錯。雖然家境不富裕，但也沒有什麼負擔。

熱情的譚老師準備了一頓豐盛的飯菜，現在條件好了，但這一桌的菜顯然超出了正常的開銷。他們歡迎你，怎麼表示熱情呢？當然是擺上一桌豐盛的菜餚，否則再說得再好聽，沒有實際行動，就是忽悠人了。

“董明碩，你去了黑河，還跑到外國人的領地，聽說那裡隨處可見錢，只要撿起來就行，是真的嗎？“

劉瑾博回到家後轉了一圈，發現了董明碩帶回來的東西。再聽他姐一說，他就明白了，董明碩去了做倒爺的生意，這個念頭他去年就曾有過。牟大忠用罐頭換來了飛機，他劉瑾博或許也能換回坦克之類的，只是這個念頭一起，就被他父母阻止了。

“和撿錢差不多，但也有風險，老外地盤還是挺亂的，吃不上飯的事情時有發生，很多人不計後果。雖然掙錢的機會多，但是回不來的也不少！“

這個道理在世界上是通用的，不怕你和我一樣窮，就怕你比我有錢，我卻吃不上飯。這一點在歷史上的農民起義中經常出現，吃飽肚子的人不會造反，只有飢餓的人才會走上鋌而走險的道路。如果成功了，不僅可以解決吃穿問題，就算失敗也不會比餓死更糟糕，這是簡單的邏輯。

“真的嗎，有這麼危險？“

“當然，危險也是相對的。如果人多，他們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但要小心被盯上的情況，一些壞人會鋌而走險。不過好一點的情況是，你可能會失財免災。如果遇到窮兇極惡的，那隻能靠佛祖保佑了！“

董明碩看到劉瑾惠的臉色，補充了一句，劉瑾惠聽後稍微鬆了口氣。

“來，一起喝酒吧，你這膽子真不小。以後如果有機會再去的話，帶上我一起去，我也想看看蘇聯老大哥的地盤是什麼樣的！“

“你這孩子，那地方可不是隨便去的，以後還是別去了啊，太危險了！“ 劉瑾博對董明碩表示擔憂。劉瑾博本來就是個可憐的人，只要老父親瞪一眼，老母親抬一下手，他就會老實下來。他在小時候吃過不少苦頭。董明碩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唱反調，他一直表示同意，並安慰了小舅子一番。

幾個人喝酒的同時，話題慢慢轉移到了國營棉紡廠的情況上，討論了效益不佳等問題。在這個時代，許多家庭的成員都在同一家工廠工作，如果遇到效益不佳的情況，整個家庭都會受到影響，缺乏應對風險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