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成回到府上後,第一時間去了書房,召來心腹,“你去查查簡福的身份,不要讓人發現了。”
“這段時間,讓下面的人都穩著點。”
“我讓你傳的訊息傳出去了嗎?”
風間恭敬的回道,“回主子,已經傳出去了,想必現在整個龍淵城都傳遍了。”
“呵……本官的銀子是那麼好拿的,無知小兒。”簡安成得意一笑。
只是他笑的太早了,今晚過後,他哭都來不及哭!
真是悔不當初。
當然,這是後話。
權凌軒和卿沫漫步在凌亂的大街上,兩人仙人之姿,引得人頻頻回頭張望。
在看到兩人身邊跟著的幾人後,也知道這兩人好看是好看,但帶刺,不好惹。
突然,一道狼狽的身影,一下子吸引了卿沫的注意。
這人……
“竹淵。”
“是。”
竹淵腳尖一點離開了原地。
黑煞感覺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他以為主子出事後,他就能解脫了,也能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哪知,事實恰恰相反。
從主子出事開始,他就遭到了好幾波人的追殺。
一波比一波的實力強。
原先在暗處的人也依舊對他緊追不放。
好手不敵雙拳,雙拳難敵四手。
他媽的,那些王八羔子,居然還來陰的,給他使毒。
鮮血滴滴答答的滑落,他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快要支撐不住了。
難道他就要殞命在此?
眼前不知不覺浮現起那道身影,彷彿她說的話還在耳邊,只要你處理了身邊之人,那就可以到她身邊了。
看來,他得食言了。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來人正是竹淵。
看到竹淵的剎那,黑煞有些詫異,他的眼底迸射出一道光,他目光不自覺的往竹淵的身後看了看。
沒有看到預想中的那道身影,他有些失落。
竹淵知道他在看什麼,解釋道,“主子在前面,讓我來接應你。”
“多謝。”黑煞也知道他這樣的情況,怕是撐不住了。
隨即眼一黑,暈倒在竹淵的面前。
竹淵看著眼前像坐塔一樣的男子,眉尾微微抽搐。
兄弟,你這說暈倒就暈倒的,也不提前吱一聲。
黑煞:大兄弟,我暈了,還怎麼吱?吱……
竹淵:這大兄弟死沉死沉的,早知道應該讓簫冷來,兩人半斤八兩的。
黑煞:我感覺有被冒犯到。
簫冷:我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竹淵任命的扛起黑煞,牙關緊咬著,臉漲的像個紫茄子,豆大的汗珠從額前劃落。
靠,這座塔,他是吃什麼長大的。
馬車裡,卿沫聽著竹淵‘呼次呼次’的喘氣聲和嘀嘀咕咕的叨叨聲,差點給笑岔氣。
這就是反萌差嗎?
一一還壞心眼的給她來個現場直播。
順便翹著二郎腿,頭上的小啾啾一晃一晃的,小奶音喊道,“加油,加油,屁股里加個油……”
卿沫嘴角直抽抽,這小屁孩會的花樣還挺多。
等竹淵把黑煞扛到馬車裡的時候,他已經深度昏迷,毒素在周身遊走,再晚一步,他就死翹翹了。
卿沫趕緊餵了他一顆解毒丹,朝著外面喊道,“回去。”
“是。”落歌應了一聲,馬車開始動了起來。
權凌軒看著卿沫熟練的給黑煞喂藥,眼神晦暗不明。
心裡酸酸澀澀的。
氣氛有些沉默。
卿沫故意動了動鼻子,左右嗅了嗅,眨眨眼俏皮一笑,“哎呀,什麼味這麼酸?難不成有誰打翻了醋缸子?”
權凌軒的臉上露出不知所措的驚異神情,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手心冒著冷汗,“我……”
卿沫拉著他的手讓他靠近一點,點了點他心臟的位置,小手環抱上他精瘦的腰身,臉龐貼在他的胸前。
權凌軒的身子僵了僵,不自覺的屏住呼吸,手不知所措的放在兩側,冷汗把手心都浸溼了。
他沒想到卿沫會做出如此舉措。
“你……”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在乎我,吃醋很正常,小醋怡情,我很開心。”炙熱的氣息,輕聲的呢喃,噴灑在他的耳邊,暖呼呼的,仿若一下子進入了他的心裡。
權凌軒嘴角綻放一朵燦爛笑意,慢慢抬起手,把卿沫摟在懷裡,小小的人兒在他懷裡,小小的一隻,卻把他整個胸腔漲的滿滿的。
霓裳屋的後院堂屋,衛青芸著急的等在這裡,在喝到第五杯茶的時候,前院終於傳來了動靜。
綺羅看了看前面的動靜,恭敬的朝著衛青芸道,“郡主稍事片刻,奴婢去去就來。”
“好。”
卿沫剛進入霓裳屋,綺羅就匆匆來報,“主子,蘇夫人求見。”
“蘇夫人?哪個蘇夫人?”
卿沫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回來後,有跟哪個蘇夫人有交集過?
綺羅抬眸看了眼卿沫,努力壓下嘴角的笑意,這才回道,“主子,是您名義上的繼母。”
“隆昌郡主?她有沒有說什麼事?”
“沒說,但看得出她很著急。”綺羅如實說道。
“行,那就去看看吧!”卿沫腳步一轉去了後院。
衛青芸著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繡有小朵的淡粉色梔子花。
頭髮隨意的挽了一個鬆鬆的髻,斜插一隻淡紫色簪花,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
略施粉黛,朱唇不點及紅。
卿沫挑挑眉,不濃妝豔抹,不穿那些奇怪的衣服,衛青芸整個人顯得柔和了很多。
今日的衛青芸和往日相比多了一絲恬淡,少了一絲攻擊性。
或許在看清權凌風的那一刻,也或許在嫁給蘇湛的那一刻,她無需在隱藏自己,她最主要的目的已經達到。
她不會再捲入那暗潮洶湧的朝堂漩渦。
不過,如今看她臉上的那份焦急,倒是好像又有什麼出乎她意料之事發生了。
她如今還是蘇湛的國公夫人,那麼在這一點上沒人敢打主意。
能讓她如此著急,又關乎重要的,那唯有安陽王。
難不成安陽王?
卿沫心中思緒萬千,但臉上卻不顯。
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眉眼間有著一股清冷的氣息,笑意不達眼底,“哎喲,這是什麼風啊,把隆昌郡主給吹來了?”
還是別叫人國公夫人了,有些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