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宇身子微微一晃。
手中滴血的長劍,此時正插在襄王世子的後心,而他眼眸血紅,握著長劍的雙手用力的攪了一下。
耳邊傳來清晰的心臟破碎聲。
他心中一驚,眼眸顫了顫,瞬間清醒過來。
刺目的猩紅,讓他彷彿置身於地獄世界。
他驚恐回眸,眼裡是濃濃的不可置信,“主子,屬下,這……”
他已經被驚的語無倫次了。
翟耀滿臉的怒容,呼吸急促,雙手握緊,彷彿在竭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他的雙眼似乎要冒出火花來,帶著無比的憤怒和不滿。
看到翟耀的神情,重宇知道他給主子闖禍了。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雙眼猩紅,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卿沫,大吼道,“是不是你?”
卿沫淡淡抬眸,怡然自得。
她美的如同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令人不忍目視;而她的狠辣則猶如午夜的鬼魅,陰森可怖,讓人瑟瑟發抖。
嘴角微微上揚,邪魅狂狷,“你哪隻眼睛看到本郡主動手了?”
“就算本郡主動手,你能耐幾何?你有證據嗎?”
“人是你們扛過來的,本郡主未沾分毫。”
“有膽做局,沒膽承受敗露的後果,慫貨!”
“既然敢無故潑髒水,那就讓本郡主教教你們,何為潑髒水。”
卿沫手一揚,一顆訊號彈從破損的屋頂飛射而出,在天空炸出一朵絢爛的花朵,美麗而嗜血。
就像開在黃泉的彼岸花,紅的妖豔,但卻致命。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落入小院,整個屋子被圍的水洩不通。
徐謙亦帶著御林軍走了進來,看到一身黑衣的重宇和他背上的襄王世子,冷冷一笑,“戰王殿下,你是想要挑起兩國的爭端嗎?”
襄王世子死在戰王的房間,還是他的貼身侍衛殺的,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星耀不滿梵古,想要挑起兩國的戰爭。
襄王世子只是一個導火索。
在襄王要屯兵造反的節骨眼,星耀戰王把襄王世子,在梵古國都給殺害了。
這不免讓人陰謀論。
是不是梵古和星耀合作了,先殺世子,再劍指襄王?
卿沫淡淡一笑,笑不達眼底。
你不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嗎?
那就把你拖入局中,讓你惹的一身騷。
不是同黨也能讓你成為同黨。
至少在襄王的眼裡,如今跳出來和他做對的,都是和梵古皇帝一夥的。
反正他意在皇位,任何擋路的都能成為敵人。
襄王世子的小廝看到主子身死的模樣,一下子悲從中來,“世子,世子啊……”
“你們,你們……我一定要告訴王爺,是你們殺害了世子。”
卿沫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翟耀,臉上閃著莫名的光芒。
其實卿沫在晚間的時候,已經收到邊關送過來的急報,襄王已經放棄了這個兒子,為了他的大業,他不可能和大腕翻臉。
再說,他有好多個兒子,多一個少了一個沒有什麼影響。
他在邊關已經令立世子。
但也不妨礙卿沫用這個必死之人拉人下水。
襄王可以放棄自己的兒子,任由他在龍淵城自生自滅,但不代表他能眼睜睜的看著有人殺了他的兒子。
說到底,虎毒不食子,那也是他的血脈。
翟耀喜歡攪風攪雨的,以為他是執棋人,諾大的棋盤上,他想怎麼下就怎麼下。
殊不知,這盤棋的走向已經輪不到他來做主了。
徐謙亦上前,微微抱拳道,“戰王殿下,這位侍衛我們要帶走,至於是不是戰王授意,等審問過後自會知曉。”
翟耀緊皺著眉頭,眼中閃爍著怒火,彷彿要將一切不滿和不快都宣洩出來。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彷彿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氣。
忽然,他的神情恢復了平靜,揚了揚嘴角,“好,本王自是相信本王的侍衛的。”
卿沫淡淡抬眸,瞥了眼翟耀,眼眸眯了眯,心中呲笑一聲,這是要放棄重宇了啊!
不過,她還可以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他不是還要找她治傷的嗎?
她會好好招呼他的。
很快,徐謙亦帶著人離開了小院。
就在卿沫跨門而出的那一刻,翟耀的聲音冷冷響起,“小郡主,這一局本王輸了,但來日方長。”
卿沫身子站定,淡淡回眸,揚唇一笑,帶著點意味深長,“是呀,來日方長呢!”
洛白‘嘭’的一聲跪在地上,請求道,“請郡主救我家主子一命。”
“好的呀!”
這人還不能死在梵古國,救是可以的,但救成什麼樣,就要由她說了算了。
洛白心中一喜,“多謝郡主。”
翟耀也意外的看了眼卿沫,沒想到她答應的那麼痛快,這一點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把衣服脫了。”
“你……”
卿沫翻了個大白眼,“你什麼你,你以為本郡主要看你那無二兩肉的身體嗎?要胸肌沒胸肌,要腹肌沒腹肌的,也就白斬雞一個,有什麼好看的?”
“不是你求著本郡主給你治傷嗎?不脫衣服怎麼治?真是傻逼二百五。”
翟耀被卿沫直白的話給懟的滿臉通紅,一直紅到脖子根,“你還是不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我知道,但你是不是男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翟耀被氣狠了,一個翻身想要把卿沫拉下來,但他低估他那破身體了。
卿沫一晃就把他給掀翻了,手術刀靈活的一劃,翟耀身上的裡衣碎成兩截,露出白斬雞的身體。
卿沫痞痞的吹了聲口哨,眼神肆無忌憚的劃過那白皙的身體,雖然瘦弱,但整體的身材還算勻稱,只是沒有肌肉的線條。
嘴上還不忘懟上兩句,“嘖嘖嘖……這身體……能行嗎?”
“你……”翟耀氣的差點仰倒,這麼一折騰,胸口上的傷口處又流出了鮮血,還有一些膿水,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這女人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遇見她後就沒有一樣事情是順利的。
卿沫朝著洛白招招手,嘴角輕勾,眉目似水,那一顰一笑就像那誆騙小紅帽的狼外婆。
“小白白啊,給你家主子找一條粗點的繩子,本郡主要給他綁起來,再……”
那狡黠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目光,洛白心中一個激靈,撒丫子就往外跑,“小的這就去拿。”
主子,你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