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膽怯的低下了頭,不敢看翟耀那張陰雲密佈的臉,深吸一口氣,低喃道,“主子,這是我們派去刺殺逍遙王的人。”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是他們的人,假裝小郡主的人,然後刺殺逍遙王,最終嫁禍給小郡主。
如今,這些人全死了,這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肯定是小郡主識破了他們的計謀,然後再給他們一個回禮。
就像小郡主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來而不往非禮也。
翟耀臉上的肌肉在憤怒的顫抖著,眼睛裡迸出火般凌厲的目光,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雙眼犀利如鷹,帶著一股殺氣,僅僅一眼就讓人感覺直哆嗦。
洛白蒼白著一張臉,低眸站在那裡,心裡叫苦不迭。
主子啊,那就是一個煞神啊,您說您惹她幹嘛啊!
“噗……”翟耀怒火上湧,直接吐出一口鮮血,人一歪暈死了過去。
洛白驚叫一聲,“快,叫太醫。”
翟耀深受星耀陛下的喜愛,隨行隊伍中自然配備了太醫,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這邊的鬧劇,離著一牆之隔的謝殂淵聽的一清二楚。
這時候他有些氣惱,自己的耳朵為什麼這麼靈,讓他想睡都睡不著。
等翟耀的傷口處理好,天已大亮。
洛白和重宇忙碌了一晚上,終於有時間歇一會兒了。
兩人對視一眼,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哎,無往不利的主子,在碰到小郡主後,就像是水逆了一般,真是沒有倒黴,只有更倒黴。
皇宮。
權雪亦自從上次中毒以後就在後宮沉寂了下來,容顏已毀,身子大不如前,走上幾步都要喘半天。
在後宮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嚐盡了人間冷暖。
“芳草,給本公主梳妝,本公主要去見他。”
“咯咯咯……本公主要他們所有人都死!”
權雪亦的笑容如同一隻失控的野獸,瘋狂的扭曲著臉龐,讓人感受到一種令人恐懼的邪惡氣息。
姣好的容顏已不復往昔,臉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和抓撓後留下的抓痕。
明亮的眼睛裡如今倒影著深深的寒意,讓人看上去格外的陰翳,彷彿那九幽爬上來的惡魔。
“是。”芳草忍不住微微顫抖。
這段時間她算是見識到公主的陰晴不定。
很快,權雪亦梳妝完畢,她帶上白色的面紗,步出了寢殿。
收到訊息的翟雪樺,看著手中的紙條,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嘲諷,真是自不量力。
手掌用力一握,手中的紙條在手心變成粉末,手一揚,粉末在風中消散。
從一開始,翟雪樺就是利用權雪亦的身份,想要打入龍淵城的圈子,自然會給她一分面子,對她溫柔體貼,可那都是表面。
說白了,就是相互利用。
如今……
他的邪惡笑容如同夜幕下的狼,陰森而可怖。
權雪亦在白拂衣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院,翟雪樺坐在石桌邊,手上捧著一杯熱茶。
嫋嫋清煙,那張陰柔的臉在煙氣嫋嫋中越發的看不真切。
權雪亦眼眸眨了眨,上前道,“雪樺公子,雪亦來看你了!”
“哦?什麼風把公主給吹來了?”翟雪樺吊兒郎當的坐著,丹鳳眼微微上挑,如同那毒蛇的信子,微微吐舌,語氣裡帶著嘲諷。
權雪亦嘴角翹起,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笑聲卻異常的刺耳,“咱們合作怎麼樣?”
沒等翟雪樺回道,權雪亦繼續說道,“星耀此行的目的是和親,梵古國適齡的公主唯有本宮一人,你說,你娶了本公主,本公主做你們的內應,如何?”
翟雪樺淡淡瞥了眼自信的權雪亦,眼眸裡閃爍著狂亂的光芒,笑容中透露出一種令人窒息的病態,彷彿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不是他看不起她,貴妃那樣厲害的一個人,背後又有尚書府,最終都沒能鬥過那位郡主。
就憑她,想要鬥過她?
還內應?
他敢篤定,她從走出寢宮的大門,就有人盯著她,甚至她踏入這裡,那位都已經知曉。
她拿什麼和她鬥?
還自信的想要拉上他?
誰給她的勇氣?
她扭曲的臉上綻放出的笑容帶著惡意和算計,彷彿那陽光下的黑暗角落被暴露無遺。
她的雙眼閃爍著殘忍的光輝,猶如毒蛇一般,冷酷無情地凝視著她的獵物。
“你不相信本公主,還是你覺得和親物件另有其人?”
不會的,不會的,梵古國適齡的公主只有她,如果星耀想要和親,父皇的人選也只能是她。
只有在公主都不是適齡的情況下,才會去大臣的家裡挑選品行皆優之人來進行和親,到時候身份上也會封一個郡主。
白拂衣聽著權雪亦這番自信的發言,呲笑一聲,“你還真不夠格。”
他可知道,那位想要和親的物件是那位小郡主,他可是已經放出話去了,想要去追一追那小郡主。
只是那下場有些慘。
自從進了龍淵城,那位好像水逆一般,沒有一刻順利過,如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大半夜不僅見到一地死屍,還被自己人行刺了。
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本公主不夠格,那誰夠格?蘇卿沫那賤人嗎?別忘了,她可是有婚約之人。”
她的笑容扭曲而狡黠,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充滿了邪惡的預兆。
“翟雪樺,你不娶也得娶,不然,本公主讓你出不了龍淵城。”
她詭異一笑,突然大喊道,“來人啊,非禮啊,有人非禮本公主啊!”
一邊喊一邊扯自己身上的衣袍,嘴角的笑容陰森邪惡。
翟雪樺靜靜站在原地,他的臉上滿是笑容,就像一個瘋子,戲虐的看向權雪亦,無聲的在說,你脫啊,有種你就脫光。
權雪亦看到那笑容,心中的一根弦突然就崩斷了,她又哭又笑,不斷的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嘴裡憤怒的發洩著,“啊……啊……”
一雙美目猩紅一片,大滴大滴的血淚從眼角滑落,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咯咯咯……本公主如今不受寵又怎樣,你傷的是梵谷皇室的顏面,你又能好到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