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紀宗去而復返,冷冷的看著顧錚,指著肩膀上的刀傷:“顧錚,這一刀,我記住了!!”
說完就徑直離去。
如果說之前是因為被人指使,現在已經夾雜著私怨了。
顧錚奇怪道:“他一個總旗,口氣居然這麼大?”
“他口氣當然大,他哥哥是錦衣衛千戶。在東陽郡也算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他哥哥?
顧錚念頭一動,莫非紀宗口中的大人物就是他哥哥。
但錦衣衛千戶雖然是東陽郡錦衣衛頭幾號人物,但若說是大人物,還很勉強,連東陽郡前十號人物都進不去,前二十號才有他的一席之地。
“紀宗此人心眼極小,又因為有個好哥哥,凡是得罪了他的,都會被他狠狠報復。”
姜陽提醒顧錚:
“他這個人雖然睚眥必報,但並不是沒有腦子,他的報復,只針對那些他能得罪得起的,或者他哥哥能兜底的那些人,他哥哥得罪不起的,他是萬萬不會招惹的,因此他雖然橫行霸道,但這麼多年來都沒踢到過鐵板。”
“你以後得小心一點。”
顧錚點點頭:“多謝提醒。”
“對了,你今天來有何貴幹?”
“曹都尉說你可能不知道都尉的府邸,讓我帶帶你。”
“那麻煩你了,這就去。”
…………
將顧錚帶到都尉府邸,姜陽告辭離去,顧錚把信遞交進去,在大門口等了幾分鐘,通報的人回來答覆:“進來吧。”
跟著通報之人來到府中一個面積寬廣的練武場,整個練武場上只有一個人,看背影是一個女人,手持巨大的斬馬刀,面前有十具木人,四肢腦袋俱全,沒有五官。
靖魔司都尉竟然是一個女人??
這個發現讓顧錚頗為驚奇。
他只知道這位東陽郡靖魔司一號人物姓魏,卻沒想到是女的。
通報之人靜靜離去,顧錚不知道這位都尉大人在做什麼,也靜靜地站在練武場邊緣,沒有出聲打擾。
忽然,她冷喝一聲,豁然睜開雙眼,手中兩米多長的斬馬刀掀起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刀光,刀風縱橫激盪,眨眼,刀光消失。
她持刀而立。
嘩啦啦~~
十具木人嘩啦啦全部裂開,最大的部位都沒超過拳頭大,其中一個腦袋部位咕嚕嚕滾到顧錚身前,顧錚下意識掃了一眼,依稀看到一個‘燕’字。
嗤!!
都尉屈指一彈,勁風迸射而來將其射了個對穿,刀拖地走向顧錚,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顧錚。
顧錚眼角一挑,心臟劇烈跳動,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這位都尉大人不會一刀劈過來吧。
話說,在木人腦袋上寫了‘燕’字,不會是燕赤霞對都尉始亂終棄,都尉對他恨之入骨吧。
可燕赤霞卻還以為這位都尉大人對他餘情未了,自信的寫了一封信讓都尉大人照顧一下,結果卻是把自已送進坑裡。
被都尉一眨不眨的盯著,顧錚冷汗涔涔,如芒在背,只感覺度日如年,好在,魏曉曉終於開口了:
“顧錚,你知不知道燕赤霞是什麼人?”
顧錚乾笑:“我和燕大俠不過一面之緣,交情不深,不清楚他是什麼人。”
“呵呵呵呵呵……”
魏曉曉發出一連串冷笑:“和他交情不深他會寫信給我讓我照料照料你?這大鬍子,還是和過去一樣喜歡花言巧語,實際上,我早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薄情寡義,騙人感情,人家心思一門掛在他身上,他毫不留情,拍拍屁股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句話都沒有……”
顧錚神色訕訕:“都尉,或許燕大俠有什麼隱情呢?”
“我呸!就算有什麼隱情,就不能留下一句話?”
魏曉曉不屑一顧,咬牙切齒:
“姓燕的不是好人,我看你這小白臉的樣子,怕不是也和姓燕的一樣是一丘之貉,將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你騙感情。”
這位都尉大人一邊說,一邊磨牙,眼中殺氣四溢,上下打量著顧錚,似乎從哪個部位開始把他千刀萬剮。
顧錚脊背發涼,暗暗叫苦:燕大俠啊燕大俠,你把我坑夠苦的。
還好魏曉曉說歸說,沒有真把顧錚碎屍萬段。
怒噴燕赤霞許久,魏曉曉話鋒一轉,幽幽問道:“姓燕的現在怎麼樣了?”
顧錚小心翼翼道:“燕大俠現在在黑山縣,您要是想報仇的話,可以去黑山縣。”
燕赤霞。
你坑我一次,嚇的我夠嗆。
我也坑你一次!
嚇你一次。
扯平了。
“好,黑山縣是吧。”魏曉曉磨牙。
“我送你出去吧。”
“多謝都尉。”
顧錚心領神會,他一個小小的靖魔人,和都尉隔了十萬八千里,哪有資格讓都尉相送,魏曉曉這是默許了自已扯她的虎皮拉大旗。
看樣子,燕赤霞在魏曉曉這裡還是有點面子的。
這兩個居然是舊情人,這太出乎顧錚預料了。
…………
回到小院,顧錚發現家裡被人翻了一遍,雖然都被小心的復原,可還是被他發現了。
“瑕眥必報是吧……有個千戶哥哥是吧……真是好大的名頭……”
顧錚嘴角勾起冰冷的微笑。
千戶,的確不小,可這又如何?
“我只想斬妖除魔,獲取精粹,靠我自已的努力變強而已,為什麼要來惹我?為什麼要來逼我??”
顧錚幽幽嘆息。
他從來不是一個等著他人來對付自已的性格,先下手為強才是他的性格!
威脅我?
你已有取死之道!
“我還等你睚眥必報?我先殺你!!”
顧錚雙眼森冷,殺意如潮。
入夜。
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
黑夜中,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避開一隊隊巡邏隊穿行。
那道身影腰間跨到,黑衣,黑布蒙面,只有一雙殺意森然的眼睛露在外面,就像是幽靈一般,悄無聲息接近紀宗住宅。
很快,顧錚就來到了一處高門大院外。
這是紀宗的私人住宅。
呼~~
顧錚悄然無聲跳上兩米多高的圍牆,眸光掃過這座宅院,輕輕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