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科的護士長得都很好看,有親和力,幾乎都是小朋友會喜歡的護士阿姨。
但其中有一個護士李立琪,一張鵝蛋臉,一雙小眼睛絲毫沒有感情,即便帶著口罩,也能感覺臉在其中挎拉著,走路揚著頭誰也不看,好像誰惹她不高興似的。
第一次見她,我習慣性的打招呼。她卻像沒聽到,徑直從我身邊走過去。
我有些尷尬,朝著旁邊的護士笑了笑。我以為她只是那一天心情不好,可似乎每次見到她她都是如此。
我無意間和同事說起,一個同事說:“她是專門上夜班的,偶爾才會上一次中班。”
我說:“難怪,平時很少看到她。”
同時,我心裡辦暗自慶幸著,還好她上夜班,她的面相給人感覺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人,我可得躲著她一點。
這樣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有一天她上中班居然和我一組。中午我快下班了,她來交班,一個孩子突然發生病情變化,正在搶救。
幾個老護士自覺留下來幫忙,我也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幫她點什麼。可我之前在兒科沒有遇到這種情況,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病床前幾個同事站滿了,我便去配藥室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做的事情。
李立琪剛好在配藥室配藥,我站在她背後看了一眼治療車上的液體。她一轉頭看到我,嘴裡發火似的說:“你杵在這裡幹什麼?不知道把搶救箱拿出去嗎!她們要轉病人了。”
我一看,120車果然到了門外,病房裡的醫生護士開始轉運病人,我趕緊拿著搶救箱出去交給要轉運的同事。
回來後,我想起了剛剛那張臉,充滿了憤怒,十分厭惡我的樣子。我哪裡惹到她了?態度這麼不好。
實習時被命令的感覺又出現了,我一瞬間後悔至極。之前我還對她那麼熱情,真是熱臉貼冷屁股。真是越想越憋屈。當時就該讓她自己拿出去,我早就下班了,幫她她還這麼兇。
等我下午兩點接班的時候,她正在和其他同事交班,也是一副對誰都愛理不理的樣子。
我想,這人可能就是這種性格吧!真是莫名其妙!
下班後回家,我問林羽:“在工作中,遇到不喜歡的同事你會怎麼樣?”
林羽說:“什麼怎麼樣?該幹嘛幹嘛唄!又不是你同事給你發工資,你管她幹嘛。”
“可我還是氣不過,真的很討厭這種人,欠了她幾百萬似的。”
“那就不理她唄!自己怎麼高興怎麼來。”
我一想,好像也是,又不是經常見,或許以後也不會在一個科室上班了,我和她計較什麼呢?
我突然心情又開闊起來。
我問林羽說:“為什麼你每次總能開解我?”
“因為你遇到的問題在我這裡都不是什麼問題。”
我問他:“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開玩笑的說:“相當於監工。”
“難怪喲,感覺什麼時候找你你都有空。”我說
“最近沒什麼事,偶爾去工地上看看。平時就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的。”
“好舒服,我也想吃了睡,睡了吃。”
“別,容易成廢人。”
我問:“那你是廢人嗎?”
“我嘛,應該不算。”
兒科的三個月在日復一日的同樣程式中度過,我正式加入了規培大軍,成為了四十名規培生中的一員。
從今我將開啟為期兩年,三個月轉一個科室的規培生涯了!
我終於得以從謊言中放鬆下來,終於和新來的同事身份一樣了,再也不用去揹負一個虛偽的經歷了,我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突然間就放鬆了下來。
規培之前,醫院護理部召開了一次崗前培訓,周圍的新同事臉龐稚嫩,彼此客氣,我第一次有了融入集體的感覺。
我像提前溫習過功課的學生,對接下來的工作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