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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章 絕望

人在什麼時候會把過往像放電影一樣回憶?不想一定是他老了吧,也許是無盡的孤獨。

當腦海中一次次出現楊菡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個畫面,我的內心都感到一種巨大的心痛。

我想過了很多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過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我問室友,她們都沒有楊涵的新電話。

我一次次撥打著之前的號碼,希望會有那個熟悉的聲音出現。

而電話那頭卻總是傳來,您撥的電話無法接通。

我在一次次的自責之中責罵自己,怎麼就把那張紙條弄丟了呢?為什麼要揣在口袋裡呢?

當初真該問問楊菡家住在哪裡!

我似乎有些變化,手機一響我就迅速拿起來。發現並不是她的訊息,又呆呆的放下。

我很累,甚至無比的累,每天吃了飯只想睡覺。

靈魂和肉體原來可以分開,只是一坨肉,本能的挪動著。

父母要上班,我照常做著家務,沒事就待在自己的房間裡,誰也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這樣的狀態可能不太對勁,我卻無力改變什麼。我絕望的看著天花板,想到了許多畫面。

那些畫面裡全是我主動找楊菡,主動約她去玩。

她有一次主動約過我嗎?似乎沒有。

或許她會吧,但我似乎並沒給她這種機會,總先於她一步。

畫面裡有楊菡另外的一些朋友,她的朋友好像挺多。她和經常一起走的那兩個女生尤其要好。

我腦子又亂了起來。

我絕望著,我認為最好的朋友她也有自己的好朋友呀!

日子一天天過去,過了多久,我渾然不知。只是感覺無比的漫長,我活在一個混沌的世界裡。

內心的痛苦壓抑著我,有天我終於受不了了,我將一切寫了下來。信裡滿是我的痛苦,對她的在乎。

我邊寫邊流淚,原來字真的會被淚水模糊,我換張紙又繼續寫。

我寫了很多天,直到快開學了,許久沒響過的手機,突然來了一個電話。

是一個很陌生的號碼,但我有種直覺,一定是她!

終於等來了電話,我卻沒有想象中激動。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和我打電話呀,我傷心了起來。

電話那頭問我,暑假過得怎麼樣?

我並沒回答,質問著她,你怎麼不回我訊息呢?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嚇死了!

楊菡說,你是說回來那天嗎?哎呀!那天坐了一晚的火車太累了,回家倒頭就睡了,忘了發訊息。後來想著你有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會給我打電話嘛?

我有些心灰意冷,說,那張電話條子從學校回來那天就找不到了,我到處找遍了也沒找到。

她恍然大悟,這樣啊,我是說你怎麼都沒給我打電話呢?

我有些生氣,你又不給我打!

楊菡好像有些內疚,說,你知道的我不知道說什麼嘛,每次你給我打電話都是你說的比較多,我就跟著你說,但我給你打電話我不知道說什麼。

好像也是,我在她面前,永遠是話多的那一個。

只要聽到她的聲音,一切都忘記了,我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掛了電話,我們相約學校見面。

自從接到楊菡的電話,我吃飯有了力氣。知道她是安全的,我就放心了,。

但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我的身體裡似乎某種東西正在離我遠去。

我好像內心裡沒那麼在乎她了。

開學後我們又一次去了西山公園,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在暑假裡掙扎著寫的信給了楊菡。

整整十頁,這個厚度讓我自己都有些驚訝。

她看著信,默默的流下了眼淚。我知道,她一定沒想到會這樣。

我突然很心疼,想把信撕掉。她過來搶,說她想留著。

可我還是撕掉了,她說道,真沒想到,我在你心中這麼重要。

我有些悲涼,可我在你心中不是最重要的,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笑。

楊菡突然想說什麼,有些吞吞吐吐。

她低下頭,有些掙扎,艱難的對我說,暑假裡父母又吵架了,我把龍飛約出去喝酒。

聽到龍飛兩個字,我嘴角一撇。

她又接著說,那晚我和龍飛發生了關係。

聽到這,我瞪大了雙眼看著楊菡。

楊涵的語氣很平淡,既然怎麼解釋都不信,那就讓它變成真的吧。

我心裡嘆了口氣,她也不好過啊!

楊菡卻說,這是她覺得唯一做錯的一件事,不應該這樣,男女一旦跨過了那條線就回不到過去了。

她等著我會說什麼……可我什麼也沒說。

我絕不會想到,這是我最後一次去西山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