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血腥的一幕,那些獸奴還好一些,他們歷經生死,在刀尖上舔血,這種血腥他們見慣了。
就是沒見過這麼兇殘的。
倒也不至於嚇得大喊大叫。
只是本能的有些不適。
然而那些來地下黑市取樂的貴族就慘了。
看到如此血腥的,膽小的嚇得哇哇大叫,“娘哎,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說著撒丫子就想往外跑。
卿沫看了眼男子飄忽的眼神,很隨意的揮揮手,“把他安全送到家,贖金一千兩分文不少。”
“在我這裡裝瘋賣傻沒用的,我有的是手段讓你們吐出來。”
“花錢買獸奴的時候,大把金銀都捨得,怎麼?我的提議不好,還是你不需要將士們的保護。”
“如果你不需要也行,我會和父皇建議,把你們這些人送去最艱苦的戰場體驗生活,為期三個月。”
這話一落,剛才還哭哭啼啼想要回去的人,瞬間閉上了嘴巴,像一隻鵪鶉一樣縮在那裡。
腳步一點一點挪回中間。
還要承受來自同伴們的譴責。
“都怪你,不就是一千兩嗎?你開苞個花魁都不止這個價,你惹她幹什麼?”
“要是我們被陛下發落去戰場,我一定把你兒子給逮了一起去。”
“不,不,這不行的,我兒子還小,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男子著急忙慌的道歉,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偷奸耍滑,心裡那個後悔,恨不能時光能倒流。
卿沫微微揚起一抹冷諷,看,這就是人性。
“還請姑娘高臺貴手,我們願意為邊關的將士出份力,姑娘大義,我們作為國家的一份子,怎能袖手旁觀?”簡安成連忙出來打圓場。
媽耶,要是讓陛下知道他們這些人來地下黑市,寧願花大把錢買獸奴,也不願為邊關的將士出份力。
那陛下會怎麼想?
會不會在想,你是不是有什麼小心思?
你是不是不忠於自己的國家?
那才是真正的完蛋。
歷朝歷代,在朝的官員,哪個屁股底下是完全乾乾淨淨的?
沒有。
這要是陛下真的一發狠,查起來,那他們這些人都沒好果子吃。
卿沫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簡安成,“簡大人這話說的大氣,不過大人還是得好好想想,剛才那位是什麼身份,潛伏在大人的身邊是何用意?”
“還是大人……故意把這麼一個人放在身邊,意圖竊取我朝的情報?”
一霎間,他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他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不過轉瞬間,那股沉墜就消失了,臉上未顯分毫,他好歹是內閣大臣,經歷官場沉浮,做到面不改色還是不難的。
“卿沫姑娘說笑了,老夫又怎會知道這人的身份呢?回去後老夫一定嚴查。”
卿沫敏銳的抓到他那轉瞬即逝的緊張,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
不急,總得一個一個慢慢來。
簡安成出頭後,一個一個都乖乖的掏出銀子,把自己給贖了回去。
隨著一個一個人的離開,地下黑市只剩下獸奴和卿沫幾人。
“考慮好了嗎?”
所有人堅定的回道,“永不背叛。”
卿沫拍拍手中的銀票,呲牙一笑道,“收拾場地,從今以後這裡是我們的了。”
所有人聽了內心沸騰,他們終於可以擺脫獸奴的生活,離開黑暗,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陽光下。
至於背後之人,被她搞了這麼一出後,背後之人得到訊息一定氣瘋了,她倒要看看他會如何應對。
狐狸總歸露出尾巴的。
一點一點把他的尾巴斬斷,那才有趣。
至於喊打喊殺,她可不帶怕的。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吳垢,這裡就交給你了,重建無心閣,讓江湖上的人聽到無心閣三個字,就聞風喪膽。”
“至於人手和金錢我會給你們解決,重建後,你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取代清音閣,讓清音閣在江湖上消失。”
清音閣既然敢接下柳迎春的任務來截殺她,就得做好被她報復的準備。
動了她還想全身而退,門都沒有。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留著給無心閣練練手,也不錯。
“能做到嗎?”
吳垢眼眶泛紅,神情激動,眼底的火苗再次燃起,他單膝跪地,鄭重回道,“請主子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卿沫點點頭看向簫冷,“你呢?你是要留在這裡,還是跟我走?”
“我想跟你走。”
強者也都是慕強的。
簫冷很清楚的知道,卿沫的手段不止眼前的一點點,他想跟著她,他想變得更強。
“行,那你跟著我,這是竹淵,認識一下。”
卿沫給兩人介紹後,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躍躍欲試。
那是強者的惺惺相惜。
帽兒衚衕,權凌軒帶著落歌走在凌亂的街道上,眉頭微微皺起,這小壞蛋來這裡做什麼?
這裡平時都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她……
抬眸的剎那,看到心心念唸的人正站在他的前方,那雙清冷的容顏上,帶著一抹荼豔靡麗的笑,一下子晃花了他的眼。
卿沫上前,看著男人呆呆的模樣,笑著調侃道,“這位小哥,要不要和姐姐來一場春天的約會?”
她那光潔白皙的臉蛋彷彿閃著光亮,嘴角的微笑,像是一縷春風,一下子吹進了他的心裡。
權凌軒白皙的面板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極致完美的臉型,加上一襲純白,更是氣宇軒昂。
幽暗深邃的眼眸像是水晶一般澄亮,嘴角微微上揚。
點了點卿沫的鼻尖,柔和的說道,“你呀……”
眼睛注意到卿沫身後的簫冷,從男人的身上,感覺到冷厲和肅殺。
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拉著卿沫的手往回走,“聽說你要給軍中將士漲俸祿?”
卿沫挑挑眉,“訊息傳的這麼快?”
“從內閣大學士的府上傳出來的?”
權凌軒給了卿沫一個你懂的眼神。
卿沫雍容散漫的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別有深意的一笑,“他會後悔的。”
原本卿沫還沒想這麼快收拾他,既然他上杆子找揍,她得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