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什麼鬼東西!”
“裝神弄鬼!勞資和它拼了!!”
“吳酪!不要!!!”
事情突然不受控制了般,那開槍射擊的少年發了瘋的將子彈打空然後衝出防禦圈,掏出匕首就要和那白影拼命!
他們驚恐的要拉住吳酪,可是下一秒就看到一個白影穿過吳酪,如同人進入一團白霧一般,吳酪頓時停在原地,然後僵硬著身子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那雙眼睛死後還保持著不可置信的樣子。
“吳酪!”
一少年喊著要衝出去被拉住,他們看了一眼還未完全包圍他們的白影群,咬牙
“所有人分散衝出去,不要和它們正面對抗!”
許知有喊道,他拉著揹著餘峰的少年率先朝著一個白影群的空隙奔跑,其他人兩兩一組全都四散而去。
江君只覺得自已像是狂風中的一片落葉,身不由已地被方可為緊緊拉扯著,朝著與許知有完全相反的方向奔去。與他們一同前行的,還有溫瑜以及一個陌生的少年。
他們如離弦之箭般疾馳,速度快得驚人。接連不斷地衝破了白影群的第一層包圍圈,然而,當他們抵達後方時,卻驚愕地發現更多的白影如潮水般湧來,一層又一層地將他們重重包圍。
他們在茂密的草叢中拼命穿梭,那些肆意生長的灌木叢不時橫亙在前,擋住他們的去路,大大減緩了他們的前進速度。而那些詭異的白影卻好似幽靈一般,無視一切阻礙,毫不留情地朝著他們窮追不捨!
江君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那白茫茫的霧氣中所蘊含的冰冷水汽。他的心劇烈跳動著,彷彿下一刻就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似的。受傷的手臂經過簡單包紮後,無力地懸掛在脖子上,另一隻手則被方可為死死拽住,依靠著他的力量,江君才能勉強跟上這瘋狂的步伐。每當他不小心被絆倒,方可為總會及時出手,將他一把拉回。
江君的視線不停地搖晃著,眼前只有霧氣瀰漫,朦朧不清。除了那些色彩鮮明的褐色樹木和翠綠的草叢,想要在瞬間捕捉到白影的動作,並準確地選擇逃離路線,對於此刻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粗壯的喘息在耳邊響起,身後溫瑜他們依舊緊緊跟著他們,忽然!
就在前方僅僅只有半個身位距離的方可為,毫無徵兆地來了個緊急剎車,瞬間停了下來。而跟在後方的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突發狀況,由於慣性作用,整個人像離弦之箭一般直直地向前衝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方可為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用力往後一拽,總算是避免了他直接撲街的尷尬局面。
然而,還沒等他從剛才的驚險一幕中回過神來,就又感覺到自已被方可為扯著朝左手邊飛奔而去。此時的他腦袋裡一片空白,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與此同時,緊緊追在他們身後的那個少年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差點兒沒能及時剎住腳步。一邊拼命追趕,一邊嘴裡還不停地大聲叫嚷著
“我靠!!這些傢伙包圍得也太快了吧......”
此刻的江君內心充滿了震驚,他萬萬沒想到,方可為的動態視力竟然如此出色。要知道,這種能力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擁有的啊!而且從目前的表現來看,方可為的身體素質起碼能夠與阿卓不相上下。可問題是,這樣優秀的一個人,為什麼之前一直默默無聞、深藏不露呢?實在讓人費解!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發現自已可以活動的空間正在被急劇壓縮,彷彿四周的牆壁都在不斷向中間擠壓一樣。面對這種困境,他們真希望自已能夠多長出兩條腿來,以便更快地逃離這片危險之地。
“該死的!難道這玩意兒就沒有任何弱點嗎?”江君一邊狂奔,一邊在心中暗暗咒罵道。突然間,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弱點!也許找到敵人的弱點才是擺脫眼下危機的關鍵所在......
“火!……快生火!!”
江君突然喊道,方可為立馬從地上踢了一個潮溼的木棍抓在手中鬆開江君將身上的衣服快速脫下綁在木棍上。
“啪嗒!!”
火苗在鎂粉的加持下快速點燃衣服,火焰竄天而起,差點燎了反應不及的江君的眉毛!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江君甚至都沒看見方可為是什麼時候把鎂粉掏出來的!要知道!他們可是在跑路!!
火焰燒向前面圍上來的白影,那東西猝不及防直接被燒了乾淨!有用!
身後少年立馬照做,點燃了另一個火把,火焰的燃燒使那些逼上來的白影不敢靠近,他們見此機會立馬突出重圍!
一口氣跑了一公里,那東西都沒敢追上來,他們才停下來喘口氣。衣服的燃燒撐不了多久,江君只好又貢獻出一件外套,照及到女生沒讓溫瑜脫,他們將外套分了兩半給兩個火把。然後繼續往前走。
明火可以有效驅趕一些野獸,一開始他們並沒有想到。這會和隊伍分散,他們必須儘快找到許知有他們,不知道他帶著餘峰有沒有逃出來。
他們神色嚴肅即便暫時逃離危險也沒有半點喜悅,他們原以為這個叢林很平靜,但現在看來還是經驗不足。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順利找到避難所……
他們在叢林裡繞了一圈,眼看火把都要燃燼也沒有看到他們的行蹤,反而找到了吳酪的屍體,他依舊保持著死前的樣子,他們不忍心讓他暴屍荒野,合上他的眸子從他身上找到能證明身份的東西然後將他藏在灌木叢邊用樹枝遮住,如果他們能找到避難所聯絡上家族一定會回來帶走他。
他們順著記憶許知有逃走的方向離開,卻不知那遮擋屍體的灌木叢一陣抖動,屍體被一根藤條拖走……
“他們帶著餘峰有走那麼快嗎?”
“我們從脫離危險又繞過來耽誤不少時間,沒碰到也很正常。”
四人本來順著痕跡追蹤,但是到了一段路發現腳印變得雜亂無章,然後就沒發現他們的腳印了,無奈之下他們只能繼續朝著這個方向往前走。只希望他們不會遇到其他危險。
“話說,那東西是什麼?吳酪怎麼一下就……”
少年發出疑問,方可為搖搖頭他也沒見過那東西,應該是這個叢林獨有的,這裡的生物鏈太奇怪了,不像是磁場變異導致的,倒像很久就出現了。
一旁,江君嗅了嗅鼻子,皺眉。少年翻了個白眼,拖油瓶!
“哎,幹嘛呢,小狗啊?”
“花香!”
“什麼?”
幾人疑惑的看向江君,江君卻沒顧上他們,往幾個方向都聞了一遍然後找準一個方向走去,剩下他們面面相覷然後跟上。
江君走到一個茂密的灌木叢前然後停下,這回他們也聞到了,很奇異的味道聞著就齁甜,不知道是什麼花。方可為和溫瑜對視一眼都沒有得到答案,剩下的少年一臉莫名其妙。
江君也不顧扎人,硬生生往裡擠,幾人趕忙拿出匕首幫忙開路。終於開啟一個能透過的空隙,江君一溜煙就跑了進去像是迫不及待般,少年翻了個白眼
“趕著回家吃飯啊!讓小爺當苦力,自已自在。”
方可為卻皺了皺眉,跟了上去。一進去一片巨大的花海映入眼簾,它如同秋日裡的一抹陽光讓人看了心情明媚。淡黃的花散發著濃烈的香氣,直衝天靈蓋。他不適的扇了扇。
“江君!”
江君背對著他們站在花海中,一點反應都沒有,幾人疑惑的走上前。方可為拍了拍他的肩,江君轉身。
神情歡愉隨即癲笑,嘴裡還唸叨著
“去你的張遠!……說好的保護我……老子手都受傷了……”
幾人汗顏,這事確實他們幹得不周到,可誰讓他惦記溫瑜
“溫瑜,他是不是嗑藥了?!”
少年驚奇的問道,誰知回頭看向溫瑜。她也神情迷離眼神飄忽,彷彿吃了見手青般朝少年撲來
“臥靠!”
少年:我當時一把就躲開了!我說這是張遠他媳婦!!
少年撲空,溫瑜一頭栽進方可為懷中雙手摟住少年的腰死死禁錮著少年。一旁,少年震驚的看向方可為:不是!!哥們你怎麼不躲啊!!!
方可為沒接收到少年的訊號,他被溫瑜撲的腳下不穩,往後踉蹌幾步差點摔倒。站穩之後頭腦發昏,眼神也不太清醒
“別走……別離開我……”
胸前傳來微弱的聲音還帶著哭腔,他立馬舉起手來不知所措。
少年:看我一百八十瓦的大眼睛!
張遠!你對人家菇涼幹啥了!!
“別愣著!!這花不對勁,趕緊走!!”
方可為強忍著暈眩拖著溫瑜後撤,少年趕緊扛起江君衝出花田。期間,江君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嘴裡唸叨著揍死你!還動作著拳打腳踢,一腳給踢到少年肚子,差點給他踢yue了!
“靠!!你特麼恩將仇報啊!!”
衝出來跑了五十米遠確認這裡應該不會聞到花香了,他把人扔地上,怕人跑了又抽出江君的皮帶給人綁了,又怕不夠解下自已的給他腿也綁了。這才提著褲子跑回去找方可為他們。
“唔…你對我做了什麼?!…要帶我去哪?!”
少年跑回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驚悚的一幕,他就離開了一會!!這是幹嘛了?!
這個時候當然不是八卦的時候,他趕緊跑到僵持著兩人的身邊,對還沒清醒的溫瑜勸解道
“溫瑜,溫瑜,誤會!這一定是誤會!你先放下刀!”
溫瑜人還軟著靠在方可為身上,眼神卻冰涼的彷彿看著死人,手中的匕首緊緊貼在脖頸上再悄悄用力就可以劃開動脈。看到勸架的少年,眼神勉強分給他一眼,迷茫的問道
“……你是誰?!”
“我是……我是……喔哦……”
少年拖延著打馬虎眼,方可為可算找著機會奪過匕首將人打暈。
將人摟在懷裡,方可為對著少年說道。
“走!”
將中招的倆人安頓好,方可為潑了一頭水才清醒過來。過了小會,在地上掙扎的跟蛆一樣的江君終於累不住歇了。少年揉了揉頭也不明白那花田怎麼會有毒!
“你怎麼沒事?”
方可為靠在樹幹上閉上眼,強烈的眩暈感讓他看不得眼前的景象。少年嘿嘿一笑
“最近感冒了,鼻子不通氣。”
“唔……”
地上的人忽然發出呻吟,兩人的目光被吸引過去,剛被打暈這會就已經清醒過來的溫瑜揉了揉發痛的脖頸起身,她的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走路有些不穩。少年急忙又給人攙扶坐下來。
“剛才,對不起。”
溫瑜靠回去臉色蒼白,渾身乏力,整個像磕了藥的後遺症發作。她感覺這會被風吹過腦子裡像無數根針扎一般刺痛,眼睛也像犯了眩暈症一般睜不得。剛才的事情她有意識,所以對方可為道歉。
方可為沒有在意,他只是被剛才溫瑜的身手震驚到了,他想思緒更多但後腦一陣劇痛讓他不得不放棄。地上掙扎許久的江君將草坪都碾禿了,這會終於沒了動靜,估計是動累了睡著了。少年可算找著機會把皮帶取回來了,沒皮帶他都不敢站起來走動生怕在女孩子面前耍“朋友”。
皮帶被解開,江君身上多了幾道淤青,少年翹了翹嘴沒管他,嘴裡還唸叨著
“真嬌氣!”
有了皮帶他終於得以探索這一片區域,轉了一圈他發現那片花田正處於他們行進方向的正中間,如果他們要縮短距離透過,那花田就必須得穿!
可是穿就會面對那些像沒炒熟的見手青一樣的幻覺,不穿就得繞路。他們才從白影群逃出來再回去可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少年急躁的抓撓著頭,頭髮都被揉成了雞窩。
“用溼毛巾吧,雖然不能有效隔絕香氣,但至少可以讓我們勉強透過花田。”
溫瑜依舊閉著眼虛弱的說道。少年靈光一閃,對啊!沒有溼毛巾但咱有布啊!!
鑑於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脫了差不多,躺在地上睡著的江君友情為他們提供了“口罩”三張,至於……江君?沒事,小夥子體質好還能再扛一會。
他們休息了片刻然後由少年扛著穿著肚臍裝的江.睡美人.君在前面帶路,為了防止江君睡夢中再揍“張遠”,他還拆開鞋帶將腿又棒了上去。
然後少年用一根樹棍拉著眩暈症病患——方可為,方可為再拉著溫瑜。跟糖葫蘆串一樣幾人又重新返回花田。這回終於沒有什麼突發事件,他們走了五分鐘才從花田裡走出來。
可想而知,這一片花田有多橫行霸道,要是他們選擇繞路的話,還不知道要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