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在電話裡說和上家約好了見面,見面的地點就選在緋紅的一處包廂。
耿大彪和白加黑結了賬,就走到緋紅的門口等著金枝,沒多久就見金枝從遠處行色匆匆的走來。
“怎麼選在緋紅這種地方,我看電影裡像這種交易不都是月黑風高夜,選個人跡罕至的地麼?”
看到金枝來到面前,耿大彪順嘴道。
“上家也就是個散戶,一回出不了多少貨,這種燈下黑的地方反而安全,而且最近風聲緊,上家手裡也沒貨,這次只是和你們先見面談談.”
金枝解釋著,然後說:“一會兒小心著點說話,記著規矩.”
“放心吧,肯定不會牽連著你.”
白加黑說。
金枝就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帶著白加黑和耿大彪進了緋紅,然後往樓上去。
到了四樓,金枝率先出了電梯,然後領著白加黑他倆左轉,走了很遠避開了那些喧鬧的包廂,一直到走到了偏僻的消防通道處。
消防通道這裡有著五六間包廂的樣,但是都沒開,和走來路過的那些包廂隔著三兩個大拐彎,顯得有些寂靜。
金枝推開了緊鄰著消防通道的一間包廂的門說:“就是這裡了.”
隨著金枝的話,白加黑和耿大彪同時走進包廂。
這間包廂大的過分,進入裡面竟然有種空曠的感覺,裡面的燈沒開,黑咕隆咚的配著這份空曠顯得有些滲人。
“怎麼不開燈,玩神秘呢!”
耿大彪張嘴就嚷,然後滿牆劃拉找開關。
沒等耿大彪找到,就聽到“咔噠”一聲,屋裡的燈亮了。
這間包廂裡安裝的竟然不是一般ktv裡安裝的射燈或者閃光,而是很明亮的熾光燈,驟然而來的光明讓白加黑和耿大彪有些不適應,眯了下眼後才看清屋內的情形。
空蕩蕩的包廂裡只有一個人,一個光頭男人。
此時他正端著一杯紅酒站在牆邊,上下打量著白加黑和耿大彪。
光頭男看著三十五六歲上下,長相普普通通,如果不是有光頭這個特點,那就是扔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吃瓜群眾。
“我是李老四,金枝就是從我這裡拿貨的,聽金枝說你們想在我手裡拿貨?不知道兩位怎麼稱呼?”
自稱李老四的光頭男慢慢走到屋裡那張茶水臺前,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然後對著白加黑和耿大彪說。
“白二.”
“耿三.”
白加黑和耿大彪一起走到李老四的身旁,先後說。
聽著白加黑他倆的話,李老四笑道:“人在江湖確實都得有個道號傍身,但是我李老四的名號在這片好歹還算響亮,就不知道兩位這白二和耿三是什麼來路?”
“什麼來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帶來財路,我們可是跟著金枝過來的,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麼?”
白加黑也笑道。
“金枝帶來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
李老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一直站在門口的金枝,然後問:“就是不知道兩位誰和她春宵一度了?”
耿大彪和白加黑幾乎同時指向對方。
“兩位真是重口味,還玩三人行這種調調!”
李老四玩味一笑,想歪了。
白加黑隱晦的瞪了眼耿大彪,帶上點猥瑣笑容看著李老四說:“我們其實也不想的,但是您這定的規矩太奇怪了!”
“其實沒什麼奇怪的,做我這個的都是拎著腦袋過日子的,說是膽大包天,但也是膽小如鼠的,總要防備著哪天被人一鍋端,加上這個條件就是過濾掉一批特殊身份的人,比如說警察之類的,而且肯和這樣的上床來找我拿貨的,那也一定是癮頭很深的癮君子,大大降低了風險.”
李老四一句一句的給白加黑他倆解釋,然後拿起桌上的紅酒喝了一口,臉上漸漸浮上一抹兇戾說:“我給兩位解釋的這麼清楚,那麼兩位是不是也給我解釋下來意,我看兩位不像癮君子,也沒有警察那股子味兒啊,不是來玩我的吧?”
“我們怎麼可能敢來玩李哥您!”
白加黑趕忙賠笑,然後壓低音道:“不瞞李哥您說,我們的確不是癮君子,想要買這東西也不是為了吸,而是我們也想著做這個生意。
最近手頭實在是不寬裕,就想著當個小散混點零花錢,看看李哥您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下更上面的人,到時候絕對少不了李哥你的好處!”
“當小散,那就是要和我搶生意了?”
李老四那臉上的兇戾更濃重了。
“絕對沒這個意思,到時我們絕對不進李哥你這片一步!”
白加黑說。
李老四不置可否,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就拿起手機走到沙發前坐下,“嗯啊”的應著,三兩分鐘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李老四臉上那種兇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和煦,笑著說:“這事有意思了,趕巧我這上面的人也在緋紅,今個兒我心情好,就給你們引見引見,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就看你們的了!”
白加黑愣了一下,這李老四前後的變化有點快,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本想著從李老四這套點訊息的,哪怕付出點金錢,但是不知怎地突然就進展的如此順利了。
“那就謝謝李哥了!”
不明所以,白加黑只能這樣應著。
李老四沒說話,只是耷拉著眼皮瞧了眼白加黑,微微一笑,然後手指就有節奏的叩擊起沙發前茶水臺的桌面來。
整整五分鐘沒有人再說話,滿屋裡只有李老四叩擊桌面的聲音,隨著這聲音,白加黑漸漸有種心悸的感覺,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李哥,您這上家可能是在緋紅玩的正嗨呢吧?這讓人掃興也不好,要不我們就不等了,趕明個再約?今個兒我們先走?”
隨著那種心悸感越來越嚴重,白加黑看向李老四說。
李老四掃了一眼手機,然後對著門口揚揚頭說:“能走的出去你就走嘍!”
聽李老四這麼說,白加黑和耿大彪對視一眼,臉色同時變得很難看,幾乎同時快步向門口衝去。
不過剛到門口倆人就齊齊退回來了。
“橫著出去可以,豎著就甭想了!”
門口傳來尖利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