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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記錄

第235章記錄

中午時分,紀藝一行人退了房間,又開著車出發。

上車的時候,紀藝發現牧漁屁股剛剛坐下去,表情就變得有些痛苦起來,甚至臉上的肌肉都在輕輕的痙攣。

他注意到這個細節後,忍不住幸災樂禍的說道:“咋地,剛才在屋裡面被楚淺打屁股了?漬漬,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還被打屁股,真是丟臉.”

“和你有屁的關係.”

牧漁沒好氣的瞪了紀藝一眼。

而她的情緒,也顯得有些消極。

甚至開始有些懷疑起了自己。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自己無非就是從細節之中去尋找真相,然後揣摩真實而已。

可是為什麼……捱揍的是自己呢?

紀藝認真的開著車,車子的速度顯得很慢很慢。

因為小鎮之中行人和車輛太多了,再加上這一個小鎮的車道本身就不算太寬,因此只能夠慢慢開。

甚至不時還要暫時停下來,讓行人從車道路上穿梭而過。

他雙眉輕挑,看了眼身後情緒消極的牧漁,說道:“我總感覺你要是再管不住你的嘴巴,總有一天要吃大虧,畢竟不是誰都和你是朋友,會遷就你的.”

嘴巴大的人,本就容易得罪人。

但嘴巴不僅大,而且還喜歡扭曲事實,並且喜歡自己編造故事的人,就更容易得罪人了。

牧漁現在這樣,還沒什麼。

畢竟楚淺是她的閨蜜,她造謠也就造了,反正不是什麼大事,都是些芝麻大點的小事情。

楚淺是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真的和牧漁計較的。

而自己,雖然也被牧漁弄得頭大,乃至於心情很是不爽。

但也不可能真的怎麼太過於收拾她,無非是在一些小事情上難為難為這女人,噁心一下她而已。

畢竟自己和她也是朋友。

但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任何人都是牧漁朋友的。

她要是再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要吃大虧。

或許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因為牧漁的身世來歷,不敢有什麼怨氣。

但這個世界本就是充滿不定論的世界。

總有一些人膽子大到無所畏懼,不在乎什麼身份背景的。

“他這話你要記住.”

坐在牧漁旁邊的楚淺看了牧漁一眼,提醒了起來。

然後她又說道:“你要相信,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在你身邊的,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看著你,也沒有辦法時時刻刻保護著你,你需要自己學會改變,學會管住自己,乃至於學會去管住別人.”

楚淺剛開口的時候,紀藝還非常贊同。

但是當聽到她後面那半句話後,他的眼睫毛忍不住閃爍了兩下。

學會管住別人?

這些豪門大戶走出來的人,就這麼豪橫的嗎?

“嗯?”就在紀藝還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忽然稍微朝著外面看了去。

他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怎麼了?”

坐在副駕駛座的杜嬋兒看到紀藝的異樣,有些好奇的詢問著。

“沒什麼.”

紀藝的眉頭依舊皺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後搖著頭,然後認真的開著車,慢慢駛離這個小鎮,朝著最近的高速路口開去。

見紀藝徹底變得安靜了起來,杜嬋兒的雙手輕輕摩挲著。

這個傢伙,剛才難道是看到了什麼?

否則為什麼情緒瞬間就被調動了起來?

而且,直到現在似乎都還沒有把情緒壓制下去……

小鎮中。

林衣看著紀藝開著的車緩緩駛離小鎮,開出自己的視野,神情顯得有些深邃。

在他的旁邊,站著一男一女。

兩人也是看著車子離去的方向,等再也看不到車子的身影后,才繼續和林衣在小鎮裡面閒逛了起來。

“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那個男子輕輕推了推自己戴著的眼鏡,對林衣柔聲詢問。

“不太放心你們,所以來瞧瞧.”

林衣雙手揹負在身後,沉吟了一會兒後,又問道:“你們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如果有就直說,我來幫你們解決掉.”

“吃得好睡得好,哪都好.”

男子對林衣搖了搖頭,聲音依舊非常的溫柔。

林衣聽到這話,沉默了起來。

他陪著兩人慢慢的在小鎮裡面走著,低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就這樣閒逛了十多分鐘,他們忽然來到了小鎮的河提上走著。

林衣看著那一條看上去很是安靜的河流,嘆了口氣問道:“為什麼剛才不去見他們一面呢?”

“離他們越遠,他們越安全.”

男子的情緒依舊沒有太大的起伏,他再次抬手推了推眼鏡,聲音同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危險?”林衣聽到這話,精神有些恍惚。

也是,雖然自己經歷過的東西比他們多,但是自己知道的東西還真的沒有他們多。

他們兩個,涉及的東西讓人難以想象。

直到現在,依舊有無數人在瘋狂的尋找著他們。

不管是海外的,還是國內的某些勢力都是如此。

所以他們就這樣,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有些時候,我其實都後悔我之前的選擇.”

這個時候,在男子旁邊的女子輕聲開口了。

她的眼中帶著少許的悵然。

比起現在,她更喜歡平凡的生活。

但可惜,現在沒有後悔藥可以買,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回到自己剛剛讀大學的那個時間,去重新做出選擇。

“你看你,又來了.”

男子看著顯得惆悵的女子,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現在的日子,的確比不了以往。

但這都是他們想要去做的,也都是他們應該肩負起的東西。

女子的情緒有些低迷,輕嘆道:“沒辦法,畢竟壓力太大了.”

“是壓力太大,還是太想他們了?”男子笑了兩聲,眨了眨眼睛調侃了起來。

“感覺對不起魚魚,也對不起小藝.”

女人咬了咬嘴唇,情緒越來越低迷。

為人母,卻連陪伴自己孩子的時間都沒有,甚至還不能夠讓孩子知道自己還活著,這本就是一種失責。

同樣,紀藝本身就還是個年輕人。

但現在,自己卻只能夠讓他幫著照顧小傢伙,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很頭疼的問題吧。

她心中充滿了愧疚。

可偏偏她沒有辦法解決。

“我相信他們能夠理解的.”

男子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朝著一個方向看去,用著很小很小的聲音喃喃了起來。

他的瞳孔深處,也有一抹愧疚之色剎那閃現。

林衣見他們的情緒有些消極,笑道:“不用太過擔心,在生活方面他們過得還算不錯,至於其他的方面,也不可能有什麼麻煩的.”

男子和女子並沒有搭理林衣這一茬。

就這樣又走了一會兒,女人忽然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

“走了,咱們該回去了.”

對男子說了一聲後,女子朝著一個方向就走了去。

男子見此沒有遲疑,反手對林衣襬了擺手,快步的就追了上去。

看著他們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林衣的雙手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

他的精神,也再次恍惚了起來。

比起自己,他們兩個人簡直弱到不堪一擊,甚至許多普通人都能夠三拳兩腳把他們收拾掉。

可是他們卻又比自己厲害。

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他們的高度。

因為自己的強,始終只是自己強,沒辦法讓別人也跟著變強。

但他們所做的,卻是讓無數人變強……

“可惜,世事難兩全!”輕嘆了一聲,林衣又小聲的輕嘆了起來。

當選擇了一些東西的時候,註定會失去一些東西。

也註定會對某些人充滿愧疚,會讓某些人失望。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就在林衣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雲淡風輕的聲音:“那兩個人,我看著有點眼熟.”

聽到忽然響起的聲音,林衣嘴角抽搐。

他下意識的朝著周圍看了看,最終目光看向了河堤不遠處一顆大樹下站著的計妙音。

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他雙眸變得深邃了起來:“不,你沒有覺得眼熟.”

見林衣這話之中帶著絲絲提醒的意味,計妙音的眼中浮現出絲絲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慢慢的朝著林衣走去,在快要走到林衣身旁的時候,她忽然頓住腳步詢問道:“我很好奇,你怎麼得罪了那個傢伙.”

林衣臉上肌肉不易察覺的抽動了兩下,給計妙音解釋了一會兒,又問道:“我也好奇,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這裡.”

雖然之前和計妙音透過話,也告訴了她自己在這個地方。

但是這裡距離計妙音所在的地方還遠得很,這傢伙不應該來得這麼快的。

“順風車……不對,順風機.”

計妙音聽到林衣的解釋,表情隱隱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同時也隨口回應著。

而她的雙眸,則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林衣,不過視線的重點主要是放在林衣的屁股上。

林衣被計妙音的那個眼神看得全身發毛,齜牙咧嘴的說道:“看在你和那個傢伙是朋友的份上,我才給你解釋的,但是你千萬別外傳啊,否則我怕我名聲不好.”

“我當然不會外傳.”

計妙音用著很是嚴肅的語氣回應著,又道:“不過你忘記了一個事情,造謠的既然是牧家的人,那你應該很清楚牧家人的一些習慣.”

“額……”林衣剛鬆一口氣,可聽到計妙音後面那話後,他的神情就徹底僵硬了起來。

他的心中,一股恐懼油然而生。

是了,自己怎麼忘記了。

牧家人喜歡從細節中去尋找真相,但是他們不僅僅只是在腦子裡面想想那麼簡單。

他們還會記筆記……好以此來記錄容易忘記的細節的。

而據自己瞭解,牧家人專門有個記筆記的平臺,上面的筆記都是共通的,牧家人大大小小都能夠相互檢視。

也就是說……牧漁造的謠,現在十有八九被牧家一些人瞧見了。

搞不好現在自己所在的領域圈子裡,都有人在造自己的謠了。

“艹,老子這算是完蛋了嗎?”精神有些恍惚,林衣感覺自己的雙腿都有些軟。

自己一個好兄弟因為牧家人造謠,現在是人人唾罵的存在。

搞得自己那個好兄弟現在都只敢待在一些窮鄉僻地,就怕被人看到。

甚至就算有事要出門,都會化妝隱藏隱藏。

而牧漁給自己造的謠,某種意義上可不比自己那好兄弟被造的謠差,某些方面還要更狠。

搞不好自己這輩子也要完蛋了……

“你也不用太擔心.”

計妙音見林衣的神情就好像變臉一樣的變化,嘴角露出了絲絲玩味,同時又安慰起了他。

“牧家人也都知道自己的性格,所以他們的筆記平臺裡面的記錄,他們自個都是當成故事在看,基本上不會較真的.”

“再說了,以牧漁和紀藝的關係,她很大的可能是不會把這些事情記錄到他們家的筆記平臺的.”

“你不懂,在這上面你沒吃過虧.”

林衣情緒有些低沉,眼中不時有縷縷兇光顯露。

對於牧家人的瞭解,自己可比計妙音知道得多了。

牧家人,底線高的人有,底線底的人也不少。

如果真敢抱著僥倖之心,一不小心就被牧家坑死,那是絕對的事情。

“那你就自求多福.”

計妙音雙手揹負在身後,看著那平靜流淌的河水。

林衣沒有和計妙音多說什麼,他抬起手摸著下巴,也認真思考了起來。

雖然牧漁的確有可能不會把她的胡亂猜測記錄在她家的筆記平臺上,但這事誰也說不準。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的謠言被散發出去,自己要不要現在追上紀藝他們,好好敲打一下牧漁?

實在不行,直接把她幹掉?

反正區區一個小女人而已,幹掉也就幹掉了。

以自己的實力,也不怕牧家人報復。

可自己現在還沒有謠言被散發出去,自己就因為猜測把牧漁幹掉,是不是有些過於激進了?

想到這,林衣就感覺頭大得很。

他輕嘆著氣,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莫名的頹廢:“頭疼啊,早知道有牧家人跟在他身邊,我昨晚上就不應該去見他的.”

“這都是你自找的.”

計妙音斜眼看了看林衣,眼中帶著幸災樂禍之色。

這個傢伙不偷摸的跟著紀藝他們來到這裡,會有這樣的誤會發生?

就算偷摸的跟著來了,這傢伙別大半夜的去見紀藝,而是大白天當著別人的面去找他,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簡直就是活該。

“對了,牧家人得罪了那麼多人,怎麼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忽然,計妙音有些疑惑的對林衣詢問了起來。

因為站在的高度夠高,再加上她不喜在外常走,所以她對許多事情都不上心。

但是牧家人造謠一張嘴的事情,她還是經常聽聞的。

以前她還沒覺得什麼,但現在她總感覺有些古怪。

牧家人在他們的那個領域之中,可並不算最強。

按理說,他們得罪了那麼多的人,不可能現在都沒有人去找他們麻煩的!

“收拾牧家人容易,但是謠言已經散發了出去,想要堵住他們的嘴巴很是困難.”

林衣眼神複雜的解釋著,又說道:“當然,如果僅僅如此牧家人也早就被收拾了,不可能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人去尋找他家麻煩的,我們只能說每個家族都有每個家族的生存之道,雖然我們看不懂這樣的生存之道,但確實有這樣的道理在其中.”

聽到這番話,計妙音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很快,她就轉移起了話題,好似隨口般的對林衣說道:“雖然才來到這裡沒一會兒,不過我發現這裡人挺多的,不少人手上都有兩把刷子.”

“嗯?”聽到計妙音這話,林衣忽然皺起了眉頭,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看出些什麼來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計妙音。

“不是我看出什麼來了,而是事實擺在這裡.”

計妙音幽幽的說了一聲後,轉身就沿著一個方向走去。

看著計妙音的背影,林衣深吸了口氣,掏出手機找到一個電話,然後撥打了出去。

於此同時。

一棟別墅裡面,一個男子正坐在電腦前,他滑動著滑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電腦上的內容。

等看完了電腦上的內容後,男子的表情變得很是古怪了起來,用著很小的聲音嘟囔道:“老姐,你的想法越來越可怕了啊……”

最近這段時間,從自己老姐記錄的一些細節來看,自家老姐逐漸有點彎了的嫌疑。

畢竟一個正常人,哪可能因為一點芝麻大點的小事,就覺得一個人的個人取向有問題啊。

當她那麼覺得的時候,十有八九是她自己的取向逐漸有了些問題。

不過這似乎也能夠理解。

畢竟自己老姐天天和淺姐待在一起,一不小心被淺姐誘惑了,也較為正常。

但他覺得這樣不太好,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性格不能夠出現太大的偏差,得想辦法掰回來才行。

但很快,男子又把這點想法暫時給壓制了下去。

他雙眸幽幽的看著電腦上,自家老姐對那兩個人的稱呼。

一個稱呼是我有一個朋友。

另外一個,是林衣。

嗯……林衣……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林衣的名字,男子心中有了些想法。

要不要……把這事傳出去?

不過林衣有點太強了,自己造他的謠,那傢伙不會以大欺小來收拾自己吧?

自己的‘飛劍’可扛不住那傢伙沙包大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