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她的看法
樸大軍從紀藝這裡離開之後,又有不少人來探望紀藝。
不過他們沒有像樸大軍那樣磨嘰,而是在紀藝這裡待了幾分鐘後就離開了。
等他們都離開後,紀藝也沒忍得住身上的匱乏,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過去。
“睡了?那我不是白準備了嗎?”
牧漁在眾人離開後,偷偷摸摸來到了紀藝的房間。
她穿著黑絲短裙,還穿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整個人渾身上下充滿了成熟韻味。
可看到紀藝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後,她頓時感覺大失所望。
從夏依然那裡得知了紀藝的情況後,她就決定好好誘惑一下紀藝了。
可誰知道,在自己回去準備的時候,楚淺已經搶了個先。
等楚淺出來後,樸大軍那傢伙不講武德,直接插了隊。
就在她覺得樸大軍離開,終於該輪到自己的時候,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人。
比如周天驕的爸爸、齊威、沈萍等等。
就在他們終於全部離開之後,自己準備大展拳腳,把紀老闆撩得不要不要的時候,這傢伙居然睡著了……
那自己現在準備的黑絲短裙啥的,不是浪費了嗎??
“哎!”
站在床邊糾結了一小會兒,牧漁嘆著氣的往外走。
雖然自個能夠把紀藝叫起來,但是這傢伙現在都睡著了,自己把他叫醒實在是有些不道德。
所以想要逗逗紀老闆,還是之後看情況吧。
現在就讓他好好睡個覺。
很快,牧漁就走出了房間。
當看到靠在屋門口的楚淺後,她笑問道:“怎麼,還不放心我?”
“一直都不太放心.”
楚淺聳了聳肩,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牧漁的穿著打扮後,忽然感慨道:“你下的本錢夠大啊!”
牧漁不太喜歡裙子這樣的服裝。
雖然偶爾也會穿一穿,但大多數時候都屬於長裙子的那種。
至於黑絲和高跟鞋,這女人從來就沒有安排過。
哪怕是去參加什麼宴會,也從未穿過高跟鞋。
而今天,為了逗逗紀藝,她居然黑絲短裙高跟鞋都安排上了。
甚至罕見的畫了畫眉毛。
這女人,用心良苦啊。
都到了自己都感覺緊張的地步!!
“沒辦法,能夠在紀老闆面前展現一下屬於女人的美,是一件讓人覺得非常榮幸的事情.”
牧漁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後,又變得有些頹廢起來,暗暗磨牙道:“只可惜啊,紀老闆沒這個福氣,居然睡著了.”
說著話,牧漁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見楚淺跟著走了上來,她隨口問道:“樸大軍和你聊了些什麼?”
“找我打聽咱們幾家的情況.”
楚淺笑著回應。
牧漁聽到這話,腳步輕輕一頓,扭頭深深的看了楚淺一眼後問道:“你告訴他了?”
“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我很清楚.”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同樣很清楚.”
楚淺並沒有正面回答,
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牧漁心中略微放心了許多。
她回到房間後,就飛快的脫掉了自己精心打扮的裝扮,重新換上了自己覺得最舒暢的板鞋長褲和襯衫外套。
然後她又隨手把固定著頭髮的髮飾拿掉,把髮型也改了回來。
做完這一切後,她斜靠在床上,突然嘆起了氣,就連雙眸之中都帶有絲絲嘲笑。
“我有種感覺,明市這些時間發生的事,很有可能讓咱們和紀老闆的關係變差.”
“這不是感覺,而是事實.”
楚淺也坐在了床上陷入了深思。
明市的事,不管是那個錢老挑起的,還是六大家的一些人挑起了,但不可否認,這都讓明市的人和六大家暫時走上了對立面。
而紀藝是明市的中堅力量,是明市這些人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而紀藝也確實把明市看得非常的重要。
因此,隨著明市的事情進行下去,她們和紀藝的關係也會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甚至如果她們還留在紀藝這裡的話,很可能導致紀藝被明市的人孤立。
雖然這一切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人思考到,也沒有顯現出來,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有苗頭出現了。
“伱打算怎麼做?”牧漁較為好奇起來。
不管她們家裡面到底想要做什麼,但似乎都讓楚淺攻略紀藝的進度放緩了許多,乃至於很可能增添了她攻略紀藝的難度。
以楚淺的脾氣,她估計忍受不了吧?
“我並不知道我該怎麼做.”
楚淺沉默了數秒之後,忽然有些自嘲了起來。
感性告訴自己,現在自己必須要有所動作。
否則自己和紀藝之間的關係會變差,這會讓自己僅剩的那點機會都消失不見的。
而理性又告訴自己,自己現在不能夠有所動作。
因為自己不單單只是楚淺那麼簡單。
自己同樣是六大家之一,是楚家的楚淺。
“還真是為難你了.”
看著情緒變得有些低迷起來的楚淺,牧漁坐起身來,輕輕的在她後背上拍了拍。
楚淺很厲害,厲害到了幾乎擺脫了一切。
哪怕是楚家也無法真正干預她的婚姻,干預她的未來。
但同樣,她也需要因此而肩負起她的責任。
這既是她從出生就有的責任,也是她給自己爭取來未來的代價!
所以仔細想想,或許有些時候,自己似乎比楚淺要過得更好。
至少自己這樣沒心沒肺的活著,不用太過於操心其他的事。
也不會遇到真正讓自己陷入絕對兩難,難以做出決策的事情。
“我現在的確很為難,所以我還需要看看明市這裡的情況.”
楚淺微微閉了閉眼睛,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情緒又徹底恢復了過來。
明市的事情,她瞭解一些,但瞭解得並不算太多。
所以此時明市的事情,不僅僅只是對明市絕大多數人而言是一團迷霧,對她同樣是如此。
因此她需要再等等,等明市的迷霧稍微變得透明一些,讓自己看到更多的東西后,她才會選擇出手。
聽到這話,牧漁稍稍鬆了口氣。
但很快,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略微遲疑了一下後說道:“淺淺,有句話雖然我說不太合適,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說說.”
“說吧.”
楚淺看向了她,表情稍稍變得認真了起來。
自己這個閨蜜雖然在正事上從未給到過自己什麼幫助,但她有些時候說的話,卻能夠給她帶來不少啟發。
或者說,算是一種指引。
牧漁看著楚淺那一副認真的樣子,遲疑之色越來越濃,但很快就咬著牙輕輕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當你陷入兩難的時候,你對紀老闆的感情是愛嗎?”
這話,牧漁做為楚淺的閨蜜而言,說出來並不合適。
因為這有種當攪屎棍的感覺。
但她覺得自己必須說出來。
因為這個問題,涉及的是楚淺一輩子的終身大事。
“唉!”
牧漁這話一說出口,楚淺直接愣住了。
好一會兒後,她才面色複雜的嘆起了氣。
她知道,當自己陷入兩難的時候,自己恐怕就要面對這樣的一個問題。
哪怕牧漁不說,她也能夠想得到。
但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面對上了這個問題。
不過很快,楚淺就收斂了情緒。
她和牧漁那一雙清澈的眼眸對視了一會兒後,輕輕說了起來。
“感性告訴我,我很愛他,否則我也不會在還沒有把他拿下之前就回家折騰,去爭取屬於我婚姻的自主權了.”
“理性又告訴我,我很愛他,但似乎並沒有愛到骨髓裡面,否則當我隱隱猜到明市會發生的事情時,我就不會覺得兩難了,而是該堅定不移的選擇他了.”
聲音頓了頓,楚淺沒有去看身旁的牧漁,繼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知道,當我陷入兩難沒有立即做出決定的時候,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就已經稍微開始走遠了一點,而我心中也陷入了自我的懷疑之中.”
“但是我依舊不能夠立即做出決定,因為我需要在接下來的事情之中,徹底看清楚我楚淺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我對他的愛只是單純的救命之恩?還是真正沒有一絲雜質的愛?還是說只是單純的佔有慾……”
“我需要搞清楚這一點,這很重要,哪怕因此暫時和他的關係變差我也覺得值得.”
“因為唯有徹底想明白我自己想要的,那麼我才能夠徹底做出不留一絲後路的決定.”
聽到楚淺的話,牧漁沉默了。
楚淺永遠只是楚淺,不可能是牧漁。
所以她沒辦法像自己這樣沒心沒肺的活著。
很快,楚淺就把所有的情緒收拾好了。
她緩緩起身,看著牧漁說道:“漁漁,我忽然想要喝點酒了.”
“走吧,我陪你.”
牧漁沒有遲疑,點了點頭後就往外面走了去。
她知道,楚淺現在看上去沒事,但是心裡面絕對情緒起伏得驚人。
所以這個時候,自己陪她喝喝酒,讓她抒發抒發情緒也挺好的。
“楚姨,牧姨,你們要去哪呀?”
很快,兩女就下了樓,往外面走去。
而坐在院子鞦韆上看著書的小魚魚見到兩女,有些疑惑。
“我和你牧姨出去轉轉,很快就回來了.”
楚淺看著小傢伙笑了笑後,又看著坐在藤椅上的杜嬋兒說道:“嬋兒姐姐,我們出去一下.”
“好的.”
杜嬋兒對兩女笑了笑,看著兩女走出了院子。
兩女剛剛離開,鞦韆上的小傢伙突然跳下了鞦韆來到了杜嬋兒的身邊。
他看著杜嬋兒,疑惑道:“嬋兒阿姨,楚姨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是不太好.”
杜嬋兒輕輕點了點頭,又笑著捏了捏小傢伙的臉蛋:“我們都有心情好和不好的事情,所以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魚魚不用擔心哦.”
“好吧.”
小傢伙有些不太放心的點著小腦袋,又慢慢走到鞦韆位置,坐在上面繼續看著手上拿著的書。
杜嬋兒安靜的坐在藤椅上,一直溫柔的看著那正在看書的小傢伙。
等天色逐漸黯淡下來後,她帶著小傢伙回了屋。
見小傢伙坐在沙發上看著書,她笑著囑咐了小傢伙兩句後慢慢往樓上走了去。
來到紀藝的房間外,她抬手就要開啟房門。
不過想了想後,她還是輕輕敲了敲門,這才開啟房門走進去。
“我以為你還在睡呢.”
走進屋裡,看著靠在床頭的紀藝,杜嬋兒有些驚訝。
“沒睡多久就醒了.”
紀藝暗暗搖頭,在那些來看望自己的人剛離開的時候,紀藝就已經睡著了。
但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睡幾分鐘。
一個原因是身體的疼痛有些難以忍受,把他痛醒了。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有些睡不著。
杜嬋兒來到床邊坐著,想了想後,她說道:“心裡有什麼打算沒有?”
“你說的是哪方面?”
紀藝眼睫毛微微閃爍了兩下後問了起來。
自己的打算有點多,所以一時半會還真聽不出來杜嬋兒要問的是哪個。
“行了,別和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杜嬋兒抬起手指在紀藝的眉心位置點了點,哭笑不得道:“還在我面前裝什麼裝.”
“如果你說的是明市的事情,那我是真沒有打算.”
紀藝突然掀開被子,起身穿上拖鞋就站了起來。
看到他的這個舉動,杜嬋兒下意識站起身來,伸出手攙扶著他。
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以及額頭上那用著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的毛毛細汗,她沒好氣的說道:“都痛成這樣子了,你逞什麼能啊.”
“我不太習慣一直躺在床上.”
紀藝搖著頭,在杜嬋兒的攙扶下來到窗前站著。
他讓杜嬋兒把窗戶開啟後,吹著那徐徐的涼風,感覺那有些疲憊乃至於迷糊的大腦都變得清醒了許多。
長長的出了口氣,紀藝的表情變得非常淡然起來。
“我接下來會讓小一去把我和星河計劃的牽扯徹底扯斷,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參與.”
“可要是別人找你麻煩怎麼辦?”杜嬋兒又問了起來。
這的確符合紀藝一貫的風格。
可紀藝也應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的。
很多時候,別人不會給他機會。
“我不怕別人找我的麻煩.”
紀藝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但眼神卻很冷。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回明市還好,一回到明市那麼許多事情都避不開。
會身不由己的。
但無所謂。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找自己麻煩,那麼捏死就是了。
他不在乎是誰。
也不在乎所謂的身份。
杜嬋兒聽到這話,還想要說點什麼,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她嘴裡面的話直接憋了回去。
似乎是覺得這個時候,某些事情自己現在說出來有些大煞風景。
“對了,小淺和小漁都出門了.”
見紀藝看著窗外的景色,杜嬋兒對紀藝說著。
“那是她們的自由,和我無關.”
紀藝抬起雙手撐在窗沿之上,表情一如既然的平靜。
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啊!”杜嬋兒有些無奈,沒好氣的瞪了紀藝一眼後,低聲道:“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紀藝知道杜嬋兒說的是自己和楚淺的關係,他想了會兒,搖起了頭。
“我試著去考慮過,但沒有考慮出什麼東西來.”
“那就說明你沒有認真的去考慮.”
杜嬋兒的聲音充滿了篤定。
“有些事情,哪怕再認真也得不到一個結果的!”
紀藝用著餘光看著杜嬋兒,聲音中帶著少許的無力。
如果什麼事都能夠考慮得出來,那麼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任何的難題了。
尤其是涉及到感情這些問題,是沒辦法考慮得出來的。
因為一旦考慮,就會想到得失。
而一旦想到了得失,就會在意其中的某些東西,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算了,我說不通你.”
杜嬋兒見紀藝有種油鹽不進的感覺,也感覺有力無處使。
她自嘲的笑了會兒,好似喃喃般的說道:“其實在我看來,明市現在發生的事情是她的一個機會,也是你的一個機會,就看你們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了.”
“比起我,我覺得你更應該考慮考慮你自己.”
紀藝根本不接杜嬋兒這一茬,因為如果自己按照杜嬋兒的思路想下去,那麼絕對會中了她的套。
而且比起自己,她覺得杜嬋兒更應該關心她自個。
“我一直都在為自己考慮,”杜嬋兒扭頭對紀藝眨了眨眼睛,整個人突然有了點小俏皮的感覺。
可紀藝很清楚,這都是些表象。
他讓杜嬋兒攙扶著自己往外走,同時說道:“如果你真的考慮過你自己,那麼現在的你就不是在我這裡打發時間了,而是在孔姐那裡了.”
杜嬋兒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真正的她可是半點都不柔弱,甚至厲害得嚇人。
所以紀藝相信,如果杜嬋兒真的從過往之中走了出來,恢復了正常,那麼她是不可能在自己這裡打發日子的。
而是早就被孔雀拐到了她那裡去,給她出謀劃策去了。
想到這,就在杜嬋兒有些無奈的時候,紀藝忽然腳步一頓,對她問道:“你問了我對接下來這些事情的看法,那麼你呢,你又有什麼看法?”
“掌握好一個度.”
杜嬋兒眼皮輕抬,言語也非常的平靜。
關於明市的事,她確實有一些屬於自己的看法。
在她看來,不管是明市的這些人,還是正在和他們交鋒的那些人,只要掌控好了一個度,都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但只要有那麼一絲的偏差,那麼就將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不會有任何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