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牧大小姐的到來
“那個……牧小姐?”
早上七點多鐘,紀藝他們還沒有起床。
從不遠處一棟建築中走出來的小七正準備聯絡人來打掃梧桐街的時候,忽然看到紀藝的院子外坐著一個人。
她的旁邊還放著一口行李箱。
快要走到她身前的時候,小七頓時看清了是誰。
當看到是牧漁後,他的表情簡直是相當的怪異。
這女人……不是前段日子被她老爸接回去過年了嗎?
昨天才是大年三十,她怎麼今天就來了……
“你是?”
牧漁疑惑的看著小七,眼中帶著絲絲好奇。
她在明市的這一段時間裡,紀藝雖然經常和小七通電話,但是小七還真的沒有在她面前露過什麼面。
所以小七的聲音她雖然覺得有那麼一點耳熟,但也僅限於此了。
“瞧我這記性,忘記咱們還沒有見過面了.”
小七抬手拍了拍額頭,隨即笑著對牧漁自我介紹道:“牧小姐可以叫我小七.”
“你就是小七啊!”
牧漁一聽,瞬間有些感慨了起來,隨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小七好幾眼,有些納悶道:“怎麼看上去你才是老闆的模樣?”
小七不論是相貌身高,還是衣品氣質,都比紀藝好了許多。
如果紀藝和小七站在一起,可能許許多多的人都會以為小七是老闆,紀藝就是一開車的司機……
“許多人都是這麼覺得的.”
小七也沒有立即詢問為什麼牧漁會在這裡,反而是笑著和她交談了起來。
他的聲音中,也充滿了唏噓和無奈。
“很多時候我去和別人談業務的時候,別人都會笑著打趣我,說我是不是把咱家老闆給架空了,否則怎麼我越來越有老闆樣子了,我家老闆反而越來越低調了.”
“伱心裡面是怎麼想的?”牧漁的手輕輕推了推眼前的行李箱,好像一副好奇寶寶般的詢問了起來。
估計許許多多人聽到這樣的吹捧,一不小心就會迷失在裡面吧。
畢竟自個大權在握,而且越來越有大佬的氣派,反而自家老闆看上去越來越不行了。
要說心裡面沒有點徹底把老闆架空,或者自個單幹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是白痴唄.”
小七哈哈大笑了起來,眼中充滿了戲謔和譏笑:“除了一些個大佬本身的性格或者不得已外,牧小姐你見過哪個真正的大佬會一直拋頭露面的?”
“挺有道理的.”
牧漁輕輕點了點頭。
國外的人喜歡高調行事。
而國內的人,則喜歡低調,講究財不外露。
所以國內的許多大人物,基本上大多數都保持著一個非常低調的狀態。
別說走在路上普通人認不出他們了,哪怕是自家公司的人也不一定會認得出他們。
當然,雖然是絕大多數,但也有一部分大人物經常出現在媒體。
他們有的人,是因為本身的性格。
有的人,屬於身不由己的那種!
“牧小姐來多久了?”這時小七把話題重新轉移到了牧漁的身上。
“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吧!”
牧漁一臉的感慨。
半夜和楚淺聊了一會兒後,她就直接收拾行李出門了。
不過出門後她才發現一個問題。
如果自己開車來明市,就算不休息也要十多個小時的時間。
而坐飛機,因為明市算是個小城市,雖然有飛機場,但很多地方都沒有直達這裡的飛機。
她如果坐飛機還需要轉機什麼的,麻煩。
至於坐火車和動車,因為時間太晚了,也沒有直達的。
最終……他去把自家老爺子晃醒了。
然後讓老爺子安排他的轉機把自己送到了明市來……
“……”小七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牧漁了。
這女人,算是在家裡面過完了年,就馬不停蹄的來明市這裡了。
她到底圖什麼啊!
“小七啊,昨晚上放的煙花不少吧.”
牧漁見小七不說話,自個找著話題問了起來。
她看著滿大街的煙花炮仗以及那些殘屑,眼中帶著濃濃的驚羨和後悔。
她到了明市機場後,就乘坐計程車來了紀藝這裡。
這一路上,她看到了許許多多的煙花炮筒,由此基本上就可以在大腦中構思出昨晚上明市的煙花盛宴到底多麼的驚人。
自己沒能夠親眼見到,簡直就是後悔莫及的一件事情。
“是不少.”
小七點了點頭後,見牧漁臉上顯露出來的神情,表情微微一動,又笑道:“牧小姐也沒必要失望,雖然昨晚上的煙花盛宴沒看著,但半個月後的那一場你應該不會錯過.”
“規模估計比不上昨晚吧?”牧漁勉強提起了一些精神,但很快又有些失落。
從楚淺昨晚上發的朋友圈,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昨晚上的那一場煙花盛宴到底多麼的難得和不可複製。
接下來的正月十五哪怕還有一場,恐怕也比不了昨晚的那一場了!
“如果是前些年,我會肯定的告訴你沒有,但今年……我自個其實也有點不清楚.”
小七的表情隱隱變得有些感慨了起來。
如果是以前,正月十五的那一場煙花盛宴雖然也不錯,但一般都比不了過年的那一天。
但今年,卻有些說不準了。
畢竟賣煙花的那個老傢伙,似乎今年興致頗高。
而且……其他的那些個大人物們,情緒也有那麼一些高亢啊!
“哦?”牧漁見小七這麼說,心中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就在她還打算詢問什麼的時候,突然從梧桐街外響起了陣陣車子轟鳴的聲音。
牧漁下意識的看去,只見好幾輛剷車緩緩的往梧桐街這裡開來。
同時還有好幾輛大卡車……
“牧小姐,我去忙了.”
小七見著那個車隊後,對牧漁笑了笑,然後就走向了那個車隊。
至於給牧漁開門這種事,他沒想過。
畢竟牧漁在這裡住了挺長一段時間的,紀藝院子大門的密碼到底是多少,她門清。
她這個時候不進屋,估計是怕打擾紀藝他們休息吧。
“數不了咯!”
看了看小七的背影,牧漁再看著剷車師傅正在不停的鏟著那些煙花炮筒,頓時嘆著氣的起身,拎著行李箱就往院子裡走去。
她來到這裡半個小時了沒進屋,就是在數這些煙花炮筒有多少。
但較為可惜的是,這些煙花炮筒太多了,而且擺放得有些太過於密集,她數了半個小時都沒有數過來。
原本她還打算等數完了再回屋睡覺的。
但現在有人來清理這些垃圾了,自己已經沒有數下去的必要了。
嗯,還是回屋睡覺比較好!
咔擦!
“舒坦!”
來到二樓,牧漁開啟房門拎著行李箱就走了進去。
她隨手把行李箱放到一邊,反手關上房門後,連衣服都沒脫,一下子就蹦到了床上躺著。
這時,聽到動靜的紀藝從沉睡中甦醒了過來。
在腦袋還有點恍惚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了一樣,瞬間徹底清醒。
扭頭看見牧漁後,他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你這是幹嘛?”
紀藝此時心裡要說不憋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昨天自己因為太累,想要打個時間差睡睡覺,誰知道還是被楚淺偷摸的爬上了自己的床。
這才第二天,牧漁居然也來了。
果然,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
她們還真是一對好閨蜜啊!!
“你怎麼睡在這裡?”
牧漁看到紀藝也蒙了。
她之所以進門之後就敢倒頭躺在床上,那完全是因為這裡已經不是紀藝的臥室了。
已經被拿捏成了她們的形狀。
怎麼自己才離開幾天,紀藝又殺回來了……
“滾蛋,楚淺在最裡面那屋.”
紀藝打了個哈欠後,對牧漁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然後重新睡在了床上。
看樣子,這女人還不知道這臥室已經被自己拿回來了。
也對,牧漁離開的時候,還是和杜嬋兒她們住在這裡面的。
她不知道小魚魚現在自個睡,這間臥室重新變為了自己的形狀也正常。
嘭!
牧漁半點都沒有和紀藝客氣,她雙腳微微一屈,然後雙腳猛地一蹬,直接把卷在被窩裡面的紀藝蹬下了床。
“牧漁!!”紀藝有些狼狽的扯開棉被,起身後看著牧漁咬牙切齒的喊了起來。
這娘們,回家幾天是越來越野了。
她有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誰的地盤!!
“你去別處睡,我認床.”
牧漁一點都不怕紀藝發火,哼哼兩聲後直接脫掉了外套放在一邊,然後又彎腰把地上的棉被給拉扯到了床上。
就在紀藝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她伸出就要去脫裡面的衣服,還惡狠狠的瞪著紀藝:“怎麼,你還打算留下來看啊?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清白你難道打算毀掉?”
啪!
紀藝深吸了兩口氣,把起床氣直接壓了下去。
很快,他直接伸手搭在了牧漁的額頭上,見沒發燒後,他疑惑問道:“你回家受委屈了?”
“沒呀?”牧漁正要脫衣服的手頓了頓,也疑惑了起來:“你怎麼這麼問?”
“沒受委屈,你在我這當什麼潑婦?”
紀藝一臉的不相信。
這裡是自己的臥室,自己都沒有計較牧漁走錯屋的事情,她居然還和自己槓上了。
要說她沒有藉著這個機會發洩心中的一些情緒,他是半點都不相信的。
“你才是潑婦呢.”
牧漁白了紀藝好兩眼,隨即猛地一下子就脫掉了身上的毛絨針織衫丟到一邊,又伸手開始脫褲子。
“你還真是不害臊啊?”紀藝被牧漁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不過見她裡面還穿有內衣後,他這才悄然鬆了口氣。
轉過身拿起自己的衣服往屋外走著,他還對牧漁吐槽了起來。
“臉皮不厚點,這張床能屬於我?”牧漁看著紀藝的背影有些嘚瑟,脫掉褲子後就鑽進了被窩裡面。
感受到被窩的溫熱,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俏臉稍稍一紅的對紀藝提醒道:“記得幫我把門關關.”
啪!
紀藝沒吭聲,但走出房間後,還是反手把房門帶了上。
站在過道上遲疑了一會兒,紀藝並沒有繼續找間屋子睡覺,而是嘆著氣的下了樓。
在樓下把衣服換好之後,他聽到外面的動靜就走了出去。
“喲,老章,看樣子今天挺忙的啊.”
剛剛走出院子,紀藝就看見了院子外的大卡車內,一箇中年男子坐在駕駛座抽著煙。
聽到紀藝打招呼,男子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他的臉上洋溢位了絲絲笑意,樂呵道:“昨晚上你們這些人是爽了,可就是苦了我們這些搞城市清潔的,紀老闆,你是不知道啊,我們這些個人從昨晚上三點鐘就開始搞清潔了,直到現在連五分之一都還沒有清潔出來.”
“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你要是不樂意,打個電話讓樸臭蟲去做.”
看著章羨,紀藝翻了翻白眼。
這傢伙,在明市也是一號人物。
明市清潔這一塊,基本上都和他脫不了關係。
“別,這點小事哪能夠麻煩樸老哥啊.”
章羨哈哈大笑著,連連拒絕。
明市昨晚上放的煙花,清潔起來的確相當的麻煩。
但是這裡面的利潤,也是相當的豐厚的。
不說別的,單單就是這些煙花炮筒的紙殼子,就足夠他賺一筆不小的外快了!
這事要是讓樸大軍搶了去,自己估計都得哭了!!
“矯情.”
紀藝笑罵了兩聲,走到卡車面前後,章羨也從車裡走了下來。
紀藝從他的手中接過香菸點燃抽著,目光看向了章羨那些正在搞清潔的員工,同時對他詢問了起來。
“老章,咱們明市清潔這一塊是你在搞,那你應該知道昨晚上誰家放的煙花最多吧.”
“知道.”
章羨點著頭,感慨道:“如果以正常的行情來看,小周爺那裡放了至少上千萬的煙花,齊家和樸老哥那裡也差不多,沈家放得也不少,估摸著也有個幾百萬的煙花.”
說到這裡,章羨聲音卡殼了一會兒,這才表情複雜的說道:“不過放得最多最猛的,還得是錢爺,他老人家至少砸了三千萬的煙花進去……”
“我就知道是那老東西,昨晚就他住著的那塊位置最顯眼.”
紀藝撇了撇嘴,又問道:“你說的價格是正常的市場行情,還是說錢老頭的成本價?”
“當然是以正常的行情來算的.”
章羨白了紀藝好兩眼,沒好氣的吐槽道:“如果是以錢老的成本價來算,哪得多嚇人?不知道的人估摸著還以為出啥事了呢.”
“也是.”
紀藝下意識的點頭。
如果以錢老頭的成本價來換算,上千萬的煙花按照正常的市場價格至少得翻個一兩倍不止。
那就太嚇人了。
因為這代表明市的有錢人加起來,昨晚上放的煙花就至少超過了九位數了。
如果加上明市的普通人家,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行了,你忙,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對章羨擺了擺手後,紀藝又轉身往屋裡走了去。
章羨點了點頭,等紀藝進屋後,他重新坐上了卡車裡面。
紀藝回屋後,就走進了廚房。
開啟冰箱,見裡面空空如也,紀藝的眼神稍稍變得有些懵。
自己記得昨晚上的年夜飯,還有不少的剩菜啊!
怎今一覺睡醒,剩菜都沒了。
難不成是小八那傢伙半夜餓了,偷摸的上來把剩菜熱來吃了?
踏踏踏!
想著,紀藝起身就往大廳的側門走去。
很快,他就透過側門走進了地下室,然後又透過暗門來到了小八的房間外。
咔嚓一聲開啟屋子,紀藝腦袋往裡面伸了伸後,直接開口。
“你昨晚是不是上去找吃的去了?”
“老闆你可別冤枉我.”
燈光一下子亮了起來,小八打著哈欠的靠在床頭,順勢拿起放在一旁的香菸點燃一支抽了起來。
“沒去?那昨天的剩菜哪去了.”
紀藝有些不相信。
昨晚小八可就只吃了一頓飯,以這傢伙的飯量,半夜鐵定會餓。
“真沒吃.”
小八嘴裡吐著煙霧,無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般情況可是很少出門的,更別說去你哪了.”
聽到小八這話,紀藝皺著眉沉思了起來。
一點剩菜剩飯而已,沒了也就沒了。
他實際上在乎的也不是這個。
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自己沒有聽到半點動靜。
總不至於自己已經遲鈍到了那個地步了吧!
“老闆,要不你上去問問你家裡的那位?”
小八看著皺眉不解的紀藝,笑呵呵的調侃了起來。
雖然昨天吃年夜飯的時候他沒有上去,但他也算是注意過楚淺一段時間了。
那女人,算是一個練家子。
一般練家子飯量都比較大。
所以自家老闆的那些剩菜剩飯,很大機率是被她吃了。
畢竟現在家裡面除了小魚魚外,估計也就只有楚淺能夠在紀藝睡著的時候鬧出點動靜,不至於吵到紀藝了。
“她?”
見小八提起楚淺,紀藝瞬間時間有了絲絲明悟。
昨天,楚淺就吃了一頓飯,以那女人準時準點吃飯的性格,半夜被餓醒似乎可能性不小。
只是冰箱裡那麼多的剩菜剩飯她都吃了,這胃口未免有點太大了吧?
這樣的女人,普通家庭哪養得起!
別說日常消費和穿的這些了,單單就是在吃這一塊,她估摸著都能夠吃窮許許多多的人!
想到這裡,紀藝嘴角抽搐的對小八擺了擺手,關上房門後就往上面走去。
而小八則是嘿嘿笑了兩聲。
老闆雖然依舊看不順眼楚大小姐,可似乎已經有點習慣她在身邊了。
否則以老闆的性子,如果是他不放心的人住在家裡,只要有那麼絲絲動靜鬧出來,就能夠瞬間驚醒他。
關於這一點,他也從沒有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