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婆婆的家
紀藝出了門,就蹬著三蹦子來到了老城區最邊上的一條街上。
這條街沒有梧桐街那麼清淨,反而充滿了煙火氣,各種小攤肉眼可見,顯得非常熱鬧。
而這條街上的攤主們似乎都認識紀藝,他們看著紀藝蹬著三蹦子載著小魚魚,頓時紛紛笑著調侃起了他。
說紀大老闆打拼了好些年,也就和他們一樣,是個保姆。
紀藝也不生氣,反而笑呵呵的調侃了回去。
說自己是個保姆,可清閒得很,不像他們這些傢伙,不僅要當免費的保姆,每天還得起早貪黑的出來給小少爺小公舉們賺錢錢。
反正一條街,不是在打嘴炮的路上,就是在趕往打嘴炮的路上。
有輸有贏,五五開吧。
不過這一路上坐在車斗裡的小魚魚可是樂得都有點合不攏嘴了。
因為每次小爹和那些叔叔阿姨,或者爺爺奶奶吵架的時候都會稍稍停下車。
那些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可熱情了,嘴上和小爹吵著架,手上也沒有停過,可勁的往他身上塞東西。
現在他這車斗鬥裡面,都有些裝不下了呢。
“呼,好久沒來了,戰鬥力都有點下降了.”
大半個小時後,紀藝蹬著三蹦子來到了這條街的最深處,在一個看上去很有年代氣息的小院外停了下來。
同時他還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有點對剛才的戰果不滿。
以前來這裡時,自己打嘴炮幾乎是勝多輸少,很少遇到能夠和自己棋逢對手的敵手。
可現在,自己似乎不太行了啊!
小魚魚手上拿著個糖人不停地舔著,一臉好奇:“小爹,上次來的時候,他們怎麼不和你吵架呀?”
“因為上次來的時候他們看出了小爹心情不好呀.”
紀藝下了三蹦子,把小魚魚從滿車零食的車斗裡抱了出來。
他一邊給小魚魚解釋,一邊走到了那院子外就要敲門。
不過他的手才剛剛抬起,一直緊閉的院門就嘎吱一聲打了開。
然後兩個人映入了紀藝的眼簾中。
一個是看上去三十來歲,容貌姣好,穿著身睡裙的女人。
另外一個,是看上去四十來歲,身上充滿成熟韻味,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的女人。
她的身上,還有一股子類似研究員的氣息。
“小藝.”
“小魚魚.”
那個穿著睡衣的女人看見抱著小魚魚的紀藝有些意外,然後笑著和他們打著招呼。
“萍姐.”
“萍姨.”
紀藝和小魚魚也是非常禮貌的和沈萍打著招呼,然後紀藝看著那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女人,表情有些古怪。
“王姐,你不好好在你的地方待著跑出來幹嘛?現在盯著伱們的人可不少,你可別一不小心被別人套了麻袋,被抗跑了.”
“思維有點僵化了,出來透透氣.”
被紀藝叫做王姐的女人嘆了嘆氣,又對紀藝擠出了個笑容。
“小藝,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
“是不少.”
紀藝也沒和她客套,有些埋怨道:“我這些年真正因為自己得罪的人不多,其餘的全都是因為你們得罪的.”
“抱……”王姐正要道歉的時候,紀藝忽然又笑了起來,打斷了她的話。
“王姐你們也不用放在心上,這事其實和你們關係不大,一方面是因為我們和秦老頭打賭打輸了,我們願賭服輸.”
“另外一方面,實在是過於無聊,和那些外人好好相處相處也挺好的,不然一個個的只能夠待在這地方,估計都得憋瘋.”
“你呀.”
看著在這逗自己玩的紀藝,王姐無奈的笑了笑。
她擺了擺手就走向不遠處的一輛車,笑道:“我先回去了,等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點小玩意兒來,算是給小傢伙的見面禮.”
紀藝站在門口看著女人坐上車遠去,笑道:“萍姐,看來王姐他們的壓力也挺大的.”
“當然大了.”
沈萍領著紀藝叔侄往裡走,語氣顯得有些無奈:“你們好歹還能滿明城轉悠,偶爾還能出明城玩玩,可王姐他們只能夠待在那麼一個小地方,想要出趟門都困難.”
“小爹,那個阿姨是誰呀?”
小魚魚稀溜溜的舔著糖人,天真無邪的對紀藝問著。
小爹好像很尊敬那個阿姨呢。
“很偉大的阿姨.”
紀藝笑著給小魚魚解釋著,然後停下腳步,把小魚魚放了下來。
“婆婆.”
小魚魚剛剛落地,就撒開小短腿跑到了坐在院子搖椅上曬太陽的老婆婆面前。
她看上去六七十歲的樣子,頭髮已經滿頭銀白,身上散發著一股非常祥和的氣息。
而且她的模樣看起來也無比的慈祥。
就像是所有人都憧憬的自己老了以後想要變成的那一副模樣。
“唉,小魚魚來了呀.”
婆婆伸手摸了摸小魚魚,然後有些吃力的把他抱在了懷裡。
“小女孩回家了?”小聲和小魚魚說了一會話,婆婆抬頭看著紀藝輕輕問著。
“回去了.”
紀藝點頭,眼裡閃過一絲複雜。
“婆婆偷偷觀察過,是個好女孩.”
婆婆輕輕的摸著小魚魚的頭,又笑著給紀藝說道:“性子隨我年輕那會兒.”
“媽,你確定?”沈萍原本還以為自己老媽是在說客套話,可聽到她後面補充的那句話,她有些不太敢相信。
婆婆笑著點頭,眯眼樂呵道:“要不是你媽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都要懷疑是不是年輕那會兒偷摸的在外面有人,給你生了個小妹妹了.”
“一大把年紀了還瞎說呢.”
沈萍白了老媽一眼,然後有些憐憫的看著紀藝。
這小子真可憐啊,遇到了個和自己老媽年輕時候性子一模一樣的女人。
要知道,自己老爸沒死那會兒,他提起老媽就恨得牙癢癢。
為啥?
因為他一輩子都被老媽吃得死死的唄。
想著,沈萍忽然有了一些擔心,小聲嘟囔道:“其實我覺得嬋兒和小藝挺配的.”
紀藝聽到沈萍的嘟囔,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
“嬋兒是個姑娘.”
婆婆沒反駁,點了點頭後輕飄飄的看了紀藝一眼。
“就看這小傢伙怎麼把握吧,很多事都強求不得.”
“婆婆.”
小魚魚楚楚可憐的看著抱著自己的婆婆,癟嘴反駁:“小爹是楚姨的.”
“是是是,是你楚姨的.”
婆婆輕笑了起來,沒有再說其他。
而沈萍斜眼看了看紀藝後,也小聲的笑了起來。
紀藝是誰的,誰說了也不算,只有他自己說了才算。
楚淺?杜嬋兒?
都有可能。
可其他女人,也有可能。
紀老闆的心,別去猜。
誰猜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