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秦桑帶著阮箏回了京北城,阮箏的情況不理想,她聯絡了王晏舟之後決定帶她回來做進一步的治療。
剛下飛機,拿完行李的秦桑推著阮箏往外走,殊不知外面一群記者拿著採訪話筒和相機把出口圍得水洩不通。看見秦桑出來,大家紛紛擠上前,有的拿話筒對著秦桑,有的舉著相機瘋狂拍照。閃光燈閃得秦桑眼睛幾乎沒辦法睜開,她下意識的舉手把擋住眼睛。
“秦小姐,請問你是第三者嗎?”
“網上傳得你大學就被迫還債是真的嗎”
“你和王時越在一起是圖錢嗎?”
“覺不覺得你們不般配呢?”
“你知道夏家夏千金和王時越有婚約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秦桑不知所措,她竭盡全力的護著阮箏不讓別人碰到她。今天本來就打算自已悄悄回來,沒有告訴王時越。這下可好,被堵在這無法動彈。
她嘴裡不斷重複著:“無可奉告!”便想低調離開,可是這幫娛樂記者並不打算放過她,不斷的重複追問。
眼看阮箏因為人流的擁擠已經開始有點呼吸困難的傾向了,她不得不抓住一個記者的話筒,語氣裡帶著憤怒:“最後一次警告你們,請立即離開。否則,出了什麼事情你們要負法律責任!任何關於我和王時越的事情,都無可奉告,你們想要答案去問他。”說完她生氣的摔了話筒,大步流星的推著阮箏離開。
大家被秦桑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紛紛給她讓路。一旁正巧經過的肖澈看見了這一幕,他朝著她倆方向走過來。
“秦桑!”肖澈的聲音響起,記者們都嗅到了新聞的味道,望過去發現了曾經在娛樂圈頂流,突然宣佈退圈的肖澈。
他身邊跟了兩個工作人員,看樣子也剛剛回來。他示意工作人員上前交涉,自已走到秦桑的旁邊,幫忙接過阮箏的輪椅。
“怎麼沒給王時越打電話?”肖澈發現她臉色不是很好看,八月份京北豔陽天,她卻在脖子上繫了一條絲巾。
秦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淡淡地說:“我也沒想到,怎麼就突然出道了。”
“去哪?送你們?”肖澈看她還能開玩笑的樣子,替王時越鬆了口氣。
“城北醫院。”她沒有跟肖澈客氣,畢竟阮箏的狀態不是很好,不想要折騰。
一路上,車上都極其安靜。快到醫院的時候,肖澈還是把秦桑來的事情告訴了王時越。
“謝謝!”
“客氣,我說過以後有事可以找我。”
秦桑知道他在還她告訴玖一下落的情,也沒跟他客氣什麼,點了點頭,就往醫院裡面走去。
肖澈坐在車裡頭,給王時越發了資訊【人給你送到了,不過你最近要好好關心一下秦桑,她狀態看上去不是很好。】
最後他想了想,還是給自已熟悉的媒體打了招呼,希望今天機場的事情不要被曝光。王時越最近一直在醫院照顧王老爺子,又因為在調查秦桑之前被曝光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所以今天的事情他就私自幫王時越處理掉了。
到了王晏舟辦公室,他認真的看最近阮箏的報告,並把阮箏支開了。單獨留下秦桑,在辦公室。
““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已經二次復發了。”他的聲音有些沉重。
秦桑聽到這句話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她呆呆地坐在王晏舟對面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個令人恐懼的診斷結果在不斷迴盪。
王晏舟默默地看著秦桑,他抬起頭,認真地打量著這個女孩。她的眼眉低垂,似有無盡的哀愁藏於其中;那高聳而精緻的鼻樑,更襯得她的五官立體而迷人;黑色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拂過白皙的肌膚,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在這一刻,王晏舟似乎明白了王時越為何會如此喜歡眼前這個女孩。她不僅有著出眾的外表,更有一種獨特魅力。
“還有別的辦法嗎?”她似乎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聲音不高不低,聽不出來情緒。
王晏舟很殘忍的搖了搖頭,然後繼續敲打著桌上的鍵盤。“我們能做都做了,現在還是讓她開心一些,減少一些痛苦的治療。”
這次阮箏的狀態看起來要比之前差很多,可是大家都沒往那方面去想。
過了很久,秦桑說道:“那就麻煩王醫生了。”
她起身準備告辭,突然診室的門開啟,王時越站在身後,他似乎是跑步上來的,還在呼呼地喘著粗氣。看見進來的人,秦桑先是一驚,然後抬眼看著他。這些時日的委屈,害怕,擔心,難過,通通要湧出了出來。眼睛裡蓄了些淚水,她強迫自已不能哭,使勁的睜眼睛。王晏舟識趣的收拾東西離開,把空間讓給他們。
待王晏舟走後,王時越緩緩靠近她,伸手去拉她的手,然後把她圈在懷裡,柔柔地說:“怎麼又瘦了。”
聽到他的聲音那一刻,秦桑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像久蓄的洪水,開了閘一樣,怎麼也止不住。她不知道是為了剛剛聽到的訊息哭,還是為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哭。
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從王時越的心底翻滾。感受她在他肩頭哭泣到顫抖,眼淚打溼他的衣服,灼得他全身疼。
“沒事,我在這。”他輕輕地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柔聲的安慰她。他全然以為因為聽到阮箏的事情,她才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秦桑的情緒平穩了許多。她帶著些鼻音說:“把你衣服弄髒了。”她離開王時越的懷抱,認真的看著他,好像這天像過了幾年一般。
王時越看著她紅腫的眼,眉心皺得更厲害,第一次她在他面前這麼哭。他親了親她的唇,然後說:“等你回去幫我脫下來洗。”
他把“脫”字咬得很重,雖然知道他在試圖逗她開心,但秦桑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想你了,想我了嗎?。”王時越貼著她耳朵,帶著氣聲說道。秦桑抖了抖,他知道那裡是她敏感的地方。
秦桑害羞地點點頭,王時越還想說什麼。王晏舟在後面敲了敲門,說道:“打斷下二位,要去給阮箏辦住院手續。”
不知道王晏舟站在後面多久了,一想到被聽到的對話,秦桑的臉更紅了。恨不得把頭埋進王時越的懷裡。
王晏舟笑了笑,繼續補充道:“公眾人物,在公共場合注意點哈。”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王時越沒好氣的懟回去,低頭看了眼還在當鴕鳥的秦桑,嘴角微微上揚。
辦理好阮箏的住院手續,王時越和秦桑開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