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芬斜眼瞪了嚴江一下。
“你可真那啥呀？”
“我又咋的了？”
“啥好人都讓你幹了，啥不好的事你都讓我去說去，你咋不跟小秋說呢？”
“這不是孩子大了我不能啥都說嗎？要是小的話我早都說了。”
王芬坐在炕上想了想，其實也是。
“那我咋跟小秋說呀，我要是說晚了，明天沒準小秋就得走。”
“你放心吧，小秋要是走也走不哪兒去，很快就會回來的。”
“這點兒現在我信，但我也是擔心。”
“擔心也沒用，現在還是想想現在的事兒吧。”
王芬想到什麼？臉上閃過擔心之色。
“你知道嗎？上次我去鎮裡趕集，聽說上一些日子發現了人販子，就拐賣一些小姑娘。”
“那不都被抓走了嗎？你擔心那個幹啥呀？”
“我怕你姑娘愣潮的碰上了。”
“你咋就不能想點兒好呢，咱們小秋運氣多好，還能碰上人販子，就算碰上人販子也是他們倒黴。”
王芬都有點不知道，嚴江的信心是哪兒來的了。
咋在他心裡，他那姑娘就那麼全能呢？
姑娘啥啥都好，渾身上下沒缺點。
“你說小秋就這樣，以後找物件咋整？”
嚴江好像一點都不為這個事犯愁。
“咱們的小秋眼睛亮著呢，怕啥？”
“我不是怕別的，我就怕小秋看見誰了，一腳陷進去出不來。”
“咱們小秋也不是那實心眼兒的人呢。”
“你那小秋就是個死心眼兒，不是實心眼兒？”
“行了，你可別操心這些了。”
王芬讓人將給說的啥心思都沒了，突然之間又想到了拖拉機的事。
“那車咱們就借給大哥他們用了。”
“用就用吧，嚴晨不像他們似的。”
“這話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嚴江劃了一根火柴，點了一根旱菸。
“我要是不說的話，一會兒你不也得說嗎？再說了小秋用他們幹活，小秋也有小秋的心思。”
“那孩子能有啥心思，你不信給她叫來問問，那就是現想出來的。”
“你放心吧，大哥他們在咋的還能咋的，不過誰都是顧慮自己家嘛，咱們不也是嗎？”
“我也沒說啥，他們就是說說嘴兒也沒佔咱啥便宜，有事兒的話不也是幫忙了嗎？我就是他討厭那張破嘴。”
嚴江吸了一口旱菸。
“你要是煩林子，你就直接說。”
“我沒說呀。”
“好幾十年了，我還能不知道你嗎？”
“我就是討厭他佔咱們便宜，還說他吃虧。”
“放心吧，以後不會再佔咱們便宜了，就算佔我也不同意。”
“那車借給他們使能行嗎？”
“小秋現在要用他們幹活，他們只會好好用的。”
說小秋這是王芬就來氣。
“你說這孩子啥也不跟咱們商量，咋這樣事兒呢，也不知道隨了誰。”
嚴江看了王芬兩眼，心裡想著，你要是想說像我就直接說唄，非得拿話點的啥。
“小五能幹嗎？”
“你要是不說這事，我還給他忘了，我得去問問他，要是能幹就幹，幹不了就用他。”
“那這樣的話，老太太能樂意嗎？”
“樂不樂意能咋的，是咱們僱人幹。”
王芬看著嚴江的表情。
“你就放心吧，她再咋不樂意也不能來鬧了。”
“我當然知道老太太也是個明理的人。”
“我看她歲數大了就有點糊塗，只要遇上小春那就是完。”
嚴江是一句話沒說。
心裡卻想著，這話是你說的，要是我說的，你不得跟我倆急眼了。
“那事也趕趟，小秋這幾天要出門，你過兩天問也行。”
“你快召喚小秋，我給她找兩個口袋，縫她那衣服上。”
嚴江連動都沒動，就坐在炕上喊。
“小秋，你媽讓你把衣裳拿來。”
“這麼喊的話我還用你，我也會。”
“我還有活呢，先出去了。”
嚴江走了兩步又停下回來了。
“有人要買咱家那兩匹馬，你說我是不是得給它賣了用，它們也不幹啥，還幹吃草料？”
小秋聽見這話，馬上就不同意了。
“爸，你咋還要把咱家馬賣了呢？”
“留著它幹啥呀？”
“咱們就養著它吧。”
“有人買價還挺好，我想賣就賣了，在那還得經過。”
“爸咱們就留著吧，我有那麼大地方，就把馬放在那裡頭唄，晚上就牽回來。”
“你這個傻孩子，你那馬要是黑天白天放在那裡，就剩一張馬皮，你信不信？”
小秋的眼神閃了閃是真的捨不得那匹老馬。
那麼非常的聽話，而且還不倔，非常的溫順，小秋就算是騎上去，它都不撂撅子。
“留著也沒啥用，你爸要是賣就賣了吧。”
“把他們是買回去幹活的，還是吃肉啊？”
“這我還真沒問，但我看那樣子應該不是幹活。”
“爸你能捨得嗎？咱家那馬給咱們幹這麼多年活，它都那麼老了，到臨了了還讓別人給吃肉了。”
這話說的，嚴江也心疼。
這是一匹老馬，已經養了十幾年了，都有點通人性了。
“那你說咋整這一個玩意兒，咱也不能養著呀。”
“那就再買幾個一起養著不就得了。”
王芬又瞪了小秋一眼。
小秋就感覺這些日子，王芬總瞪自己。
“你說的倒輕巧，你再買幾匹，你擱哪兒養活呢？咱家那馬圈就那麼大。”
“那我蓋房子的時候就大點兒蓋子。”
“你可滾一邊去吧，要養就這一個，不行再買了，馬圈，牛圈的，養活那些玩意兒幹啥，掙錢呢？”
“我就覺得養它們以後也能掙錢。”
“那就等以後的，現在不行整啊，你要整我全給你放跑了。”
小秋抿了抿嘴，心裡想著，我也沒想現在整，這不是你要賣馬，我才說的嗎？
王芬看小秋的眼睛嘰裡咕嚕的亂轉。
“你又想啥呢？不行整一些爛點子啊。”
“我沒有，你這不是讓我拿衣服嗎？我就把秋衣拿來了。”
“給我吧，我給你放兩個大口的，再把襪子給我拿了，我再在襪子上縫兩個。”
“媽，真不用，我這次帶一個存摺，我少帶點錢，到那我先取錢不就得了。”
王芬聽到這話，又瞪了小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