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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師尊我胸口疼

“我就是在父母被流放的路上早產出生的,是我爹親自接生的我,因為早產我的身子一出生就帶著不治之症,所有大夫都說我活不過十六歲。從我記事起,我娘就日日在我眼前哭,說怕第二天我就死了。所以我很怕死,我很怕第二天再也睜不開眼睛,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了。我也想要活得很久,活到成親生子,活到兒孫滿堂。所有人都說我藥石無醫,唯一能救我的估計就是鳳麟洲的羿宗師了。”

姜後說著看了羿君瀟一眼,“前世,是我父親帶著我漂洋過海散盡家財來鳳麟洲,希望能夠見到羿宗師,為我治病。”

“我不救你?”羿君瀟問道。

姜後頓了一下搖了搖頭:“我們來的時候你已經死了。”

坐在羿君瀟一側的蜀承璟眼瞼微微一動,轉頭看向姜後,皺著眉顯然對姜後這話很是忌諱。

姜後也看向蜀承璟,然後說道:“你殺的。”

蜀承璟這下是徹底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喝道:“胡言亂語!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測,妄圖離間我與師尊。”

羿君瀟揮了揮手安撫蜀承璟:“先別急,讓她繼續說。”

“但是我們那個時候都已經到鳳麟洲了,我爹就繼續帶著我在鳳麟洲四處求醫,可是我們花光了錢財最後我還是死在了爹爹的懷裡。”姜後停頓住又嗤笑一聲,“其實這挺沒意思的一生對吧。但是我只要一想到我爹爹在最後一日抱著我,說他什麼都沒能守住,我就……”

姜後永遠記得那一日,她那年近半百的老父親抱著瀕死的自己跪在地上,無助地慟哭著,哭訴著命運的不公。

他跪求諸天神佛將自己的命還給女兒,但是諸天神佛沒有降下恩賜。

他感受著自己唯一的女兒在自己的懷裡停止了呼吸。

十六年前他沒守住自己的母親和王位,十六年後也一樣守不住自己自己的女兒。

她的父親,雖然在她出生之時已經失了權貴,但是這十六年來還是將最好的給了自己。

他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父親。

重來一次,姜後不顧一切只想要活下去,哪怕是喪盡天良,她也要自己活下去。

旁人如何她不在乎,她不需要再看見父親為自己絕望的模樣。

姜後的眼眶突然就溼潤了:“那個系統來找我的時候說我只要跟著葉今硯走,到鳳麟洲後取代你我就能活下去。我真的別的什麼都不要,我只是要活下去而已。師尊,我想我爹了。”

羿君瀟扔了條手帕給姜後:“論道大會結束後,我帶你回家。”

“我不要回去!”姜後立刻搖頭拒絕,“我跟我爹說我來鳳麟洲看病的,我不要他又看著我死。”

“你的死期還沒到。”羿君瀟輕飄飄地吐出一句,“你什麼時候死,我說了算。”

姜後的眼睛閃過一抹光:“師尊……”

也僅僅只是剛閃起光就被蜀承璟沒好氣地懟了一句:“你該不會是要哭了吧?”

姜後動了動唇欲言又止。

蜀承璟盯著姜後,隱約之間咬了咬後槽牙,而後吐出一句:“不安好心。”

蜀承璟本來就不怎麼喜歡姜後,姜後一句自己將來會殺死羿君瀟,更是讓蜀承璟對姜後厭惡更深。

在羿君瀟面前也不裝模作樣了,全程都沒給姜後一個好臉色。

倒是沈行綾因禍得福被蜀承璟看順眼了些,在接下來的論道上,蜀承璟以一挑百,將沈行綾護得死死的。

沈行綾在下臺後感動地當場就給蜀承璟行了三跪九叩大禮,抱著蜀承璟的腿哭著要一輩子跟著蜀承璟,為他養老送終。

論道大會一天是開不完的,在沈行綾下臺之後,第一日的論道大會便休場結束了。

修士們各回各定的客棧休息,到了晚間也三三兩兩地出門去閒逛。

“你們兩個會不會吵架?”羿君瀟也要出門,卻怎麼也放心不下姜後和蜀承璟。

蜀承璟和姜後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來對彼此的厭惡,而後斬釘截鐵地回答:“不會!”

羿君瀟不相信兩個人的回答:“那會不會打架?”

“不會!”蜀承璟和姜後再度異口同聲地回答。

羿君瀟無奈地看著勢如水火的兩個弟子:“我就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你們兩個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不要碰面,不要吵架,不要打架,能不能做到?”

蜀承璟冷哼一聲:“徒兒巴不得見不到某人。”

這會子,蜀承璟連客套的“姜師妹”都不肯喊了。

姜後亦是冷哼一聲:“誰稀罕見他。”

羿君瀟瞥了眼二人,然後轉身走出房間。

羿君瀟前腳才走出去,感受著羿君瀟的氣息消失了,蜀承璟喚出神武就朝著姜後刺去:“殺了你一了百了。”

姜後大驚失色,她只不過是一介凡人,蜀承璟要啥她,她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師尊救命!”姜後保住頭猛地蹲了下去大喊一聲。

“承璟啊。”羿君瀟又折返回來,無奈地攔住蜀承璟的劍鋒,“不要打架,不要吵架,也不要殺人。”

蜀承璟收回劍悶悶不樂地應了一聲:“哦。”

“罷了。”羿君瀟妥協地搖了搖頭,“你跟我一起出去吧。”

“是,師尊。”蜀承璟應聲,而後又挑釁地瞪了姜後一眼。

姜後蹲在牆角翻了個白眼嘀咕了一聲:“有病。”

蜀承璟聽到了姜後這一聲,大大方方地承認:“傲劍宗收徒本來就是看病歷的,你以為你憑什麼能進來,還不是有病。”

姜後:“……”

“好了,走吧。”羿君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催促道。

蜀承璟喜洋洋地跟上羿君瀟的步伐:“師尊,我們去哪兒?”

羿君瀟帶著蜀承璟還沒走兩步,姜後突然在二人身後痛呼一聲:“啊!”

羿君瀟下意識地轉頭看去:“怎麼了?”

姜後倒在地上,頗為痛苦地擰著眉一隻手捂著胸口:“師尊,我、我突然胸口疼,好像是舊疾發作了。”

“師尊……”蜀承璟眉峰突然一皺,拉住了羿君瀟的袖子,“徒兒胸口也突然不太舒服,多半是被氣的。”

羿君瀟按了按胸口:“別說了,為師也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