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君瀟帶著梅無鸞下山摸了趟狗之後就和梅無鸞一人討要了一隻狗抱著各回各家了。
梅無鸞抱了只白的,羿君瀟則是抱了只黑的。
在分別前,羿君瀟和梅無鸞還特意給兩隻小狗取了名字。
羿君瀟的小黑狗,羿君瀟精心地為其命名為“臥硯染”。
對於梅無鸞的那隻小白狗,羿君瀟也大大方方地為其取名為“不黑”。
“你給自己的狗取名叫臥硯染,我的這一支就叫不黑,羿君瀟你真行啊。”梅無鸞被羿君瀟氣笑了。
羿君瀟回答道:“你就說它黑不黑吧。”
梅無鸞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不黑。”
“那不就得了。”羿君瀟攤了攤手。
梅無鸞抬手拍了一下羿君瀟的後背:“胡鬧。”
羿君瀟對梅無鸞笑了笑然後抓著墨玉的小爪子朝梅無鸞揮了揮:“臥硯染,跟姨姨再見了。”
梅無鸞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也舉起不黑的小爪子朝著羿君瀟揮了揮:“再見。”
在沈行綾埋頭寫第四版的文章時,傲劍宗弟子的休假時間到了。
早課恢復的第一天,戒律堂就發現了葉今硯不見了,在去葉今硯的院子也不見人後,戒律堂找到了羿君瀟的面前。
“羿師祖,葉師叔今日並未去上早課,弟子也不曾在葉師叔的院子中見到葉師叔,不知羿師祖是否派遣了葉師叔去完成什麼任務?”戒律堂的弟子詢問道。
羿君瀟訝然:“我也並不知道,這些日弟子休假,我便沒有多管。”
戒律堂的弟子們也瞬間變了臉色:“弟子立刻讓戒律堂去尋人。”
羿君瀟正逗著臥硯染玩,不急不躁地道:“嗯,去尋尋吧。”
戒律堂自然是找不到葉今硯的,凡界再無人能找到他。
李承鼎前些日子啟程去探親了,如今雲上峰是由江行裕主管。
兩個時辰後,江行裕急匆匆地趕到了羿君瀟面前,戰戰兢兢地向羿君瀟承認自己失責,可能是讓葉今硯逃下山去了。
羿君瀟沉吟了片刻後輕輕地拍了拍江行裕的手以示安慰:“行裕不必自責,他一個水靈根拜入祈華峰確實是折辱他了,他不願意在這裡待著也是自然。當初是我不該硬將他收入門下的。”
江行裕氣地鼓起了腮幫子道:“可他當初也並沒有拒絕師祖啊,而且祈華峰也不差勁,更是大家擠破頭都進不來的啊。就是不想待了也大可遞張退學書來我們簽了就是,他私自逃下山去是什麼意思?!”
羿君瀟抿了抿唇輕輕地道;“走了就走了,不要多提了,發張告示宣告葉今硯脫離傲劍宗,此後他與傲劍宗相見不相識。”
江行裕抬手作揖:“是。”
羿君瀟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玉環遞給了江行裕:“別挎著一張臉,來,這個送你玩。”
江行裕接過那個小巧的玉環微微一愣後笑了:“師祖,弟子也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面前你們能有多大?”羿君瀟收回手道,“好了,去吧。”
江行裕將玉環收入袖中,抬手向羿君瀟作揖:“弟子告退。”
江行裕前腳剛走,蜀承璟後腳就來了。
“師尊。”蜀承璟走進來先向羿君瀟作揖,在羿君瀟點頭後嘴角噙著笑坐到了羿君瀟身邊。
羿君瀟微微挑眉:“知道葉今硯不見了會這麼開心?”
蜀承璟大大方方地向羿君瀟承認:“徒兒不喜歡他,他要走,徒兒自然開心。在師尊面前,徒兒就不掩飾了。”
羿君瀟問道:“那行綾的文章寫得怎麼樣了?”
要說這個的話,蜀承璟就不開心了。
沉吟片刻後蜀承璟問道:“師尊,你既然解除了與葉今硯的師徒關係,那徒兒也解除與行綾的師徒關係怎麼樣?”
羿君瀟問道:“為師以前是這麼對你的嗎?文章寫得不好就解除師徒關係?”
蜀承璟幽幽地回答道:“那倒沒有,但是當年霍師兄好像是這樣子的。”
羿君瀟微微一愣。
蜀承璟的霍師兄,霍承單。
那是羿君瀟的第一個弟子。
羿君瀟初收蜀承璟的那一年,正好也封論道大會,羿君瀟也在指定霍承單寫文章。
依稀記得霍承單是個三靈根,在祈華峰裡算是好的了,再加上他刻苦努力,一度被羿君瀟譽為“得意門生”。
但是到了做文章的時候,霍承單就變成了孽徒。
蜀承璟當時剛被羿君瀟從雲上堂領回祈華峰,就正好趕上霍承單來交文章。
羿君瀟一邊看文章一邊帶著兩個徒弟往院子裡走。
在走回院子裡的時候,羿君瀟也看完了文章,然後回頭看向霍承單,開口第一句就是:“孽徒,你回去將出師申請速速寫來,為師尚可全你性命。”
霍承單也不顧新入門的師弟在側,噗通一聲就給羿君瀟跪下了,拔出劍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看著羿君瀟:“徒兒愚鈍,丟了師尊的臉,這就自裁向師尊謝罪,只要我死得夠快,師尊你就逐不了我。”
羿君瀟自然不會真的讓霍承單在自己面前自裁,只是笑罵了霍承單幾句。
初入傲劍宗的前一個月,蜀承璟每日都去對戰崖學罵人,回來後向羿君瀟請安又繼續聽羿君瀟罵霍承單。
霍承單一篇文章寫了兩個月,羿君瀟就說了兩個月要和霍承單斷絕師徒關係,霍承單也拔了兩個月的劍要自裁謝罪。
而這般兩個月後,羿君瀟還是在論道大會上為霍承單舌戰群儒,硬生生辯到了魁首。
羿君瀟垂眸回憶了片刻後輕輕地笑了:“今年的論道大會我和你們一起去,參加完論道大會之後,為師帶你們去看看承單他們。”
蜀承璟頷首:“是,師尊。”
“姜後也一起去。”羿君瀟加上一句道。
蜀承璟愣了一下:“是一起去論道大會還是一起去看霍師兄?”
“都帶上。”羿君瀟回答道。
“葉今硯與姜師妹一向同行,沒想到姜師妹居然還留在傲劍宗。”蜀承璟輕聲說道。
“她暫時還不會離開。”羿君瀟回答道,“她要走至少也得一年之後了。”
蜀承璟並不明白羿君瀟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羿君瀟說的蜀承璟都奉為神諭:“是,徒兒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