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君瀟一回到傲劍宗就去靈緲峰借了幾本和控魂有關的書,在院子裡試了一夜怎麼控魂。
葉今硯一晚上被羿君瀟扭成各種亂七八糟的模樣,一會兒上天,一會兒砸地,乒乒乓乓個不停。
白澤蓋著小毯子想睡又不敢睡,生怕下一秒羿君瀟就控著葉今硯衝自己刺過來了。
就連秦君景都在羿君瀟的屋子牆角邊上蹲了一晚上,看著羿君瀟在那邊折騰著,一句話都不敢說。
“小師妹,要不算了,這人都快摔散架了……”東天破曉,秦君景弱弱地開口問了一句。
羿君瀟看完了最後一頁《靈緲峰祖傳秘籍》,合上書認真地說道:“我現在學會了。”
秦君景轉身回了牆角蹲著,給羿君瀟讓出足夠寬敞的地讓羿君瀟再度操練。
羿君瀟抬手,掌心靈力流動,隱約幻成五根細絲,將葉今硯掌握在五指之間。
羿君瀟輕輕動了一根手指 葉今硯從容不迫地走動了起來,這一次總算是沒有摔倒,和正常人一般無二了。
“師尊。”葉今硯行到羿君瀟的面前對著羿君瀟行雲流水地作了一揖,然後又轉向蹲在牆角的秦君景,同樣鞠躬行禮,“秦師伯。”
“喲,一個晚上就成了?”秦君景一邊說著話一邊看了眼羿君瀟。
“我只是不精此道,並非靈力不足,學會了自然就會了。”羿君瀟看了葉今硯一會兒回答秦君景道。
秦君景摸著下巴也看著葉今硯:“這個樣子應該就差不多了,可以讓它去姜後那邊了。”
羿君瀟走到了面無表情地站著的葉今硯面前。
片刻後,葉今硯低下了頭看著羿君瀟,與羿君瀟對視,目光交織,寡淡如水。
秦君景的頭從葉今硯的身後埋了出來:“小師妹,你看我。”
羿君瀟轉向秦君景:“你怎麼了?”
“我比他高。”秦君景得意洋洋地向羿君瀟炫耀。
羿君瀟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轉身走開,對著葉今硯揮了揮袖:“你下去吧,你看看姜後怎麼樣了。”
葉今硯頷首回答:“是,師尊,弟子先行告退。”
葉今硯推開房門,走出了出去,卻並沒有順手再關上房門,而是徑直走出了羿君瀟的院落。
羿君瀟看著葉今硯的背影微微皺眉,她剛才不是下了關門的指令嗎?
葉今硯似乎是察覺到羿君瀟心緒剎那間的錯亂,腳步在原地微微頓了一下,但是還沒有回頭過來關門,而是開啟院門走出了院子,同樣也沒有關上院門。
羿君瀟撐著腦袋看著葉今硯的背影,再度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發呆。”秦君景抬手在羿君瀟的面前晃了晃。
羿君瀟開啟秦君景的手:“別鬧。”
“再不鬧就鬧不著了。”秦君景說道,“辰時我就要走了。”
“重布鳳麟大陣需要多久?”羿君瀟問道。
秦君景淡淡地回答道:“快的話十五個月,慢的話三五年都有可能。”
鳳麟大陣關乎的是整個鳳麟洲的生機,按照鳳麟洲八百年前定下的規矩,為防止鳳麟洲有人在戰亂之時反水開啟鳳麟大陣,所以鳳麟大陣的陣眼所在只能由設立的人知道,若是將來鳳麟大陣非被外力所破,那麼追責也是追責佈陣之人。
便是羿君瀟,秦君景也不會告知。
畢竟萬一出了事就是萬死不辭,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之前的鳳麟大陣年久失修,所有人都沒想到它會被打破,這一次重新再布……”羿君瀟思索著叮囑秦君景。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君景打斷:“我明白,這一次我會布得更牢固,以後十年一查,這一次確實是我們大意了。”
羿君瀟想了想又開口道:“你靈力不足,有耗靈力的事情還是讓別人去就好,你負責指導好他們就行。一會兒我讓承璟多給你些神行符。安設陣眼需要牽動天地,若是遇上什麼危險,你跑快些,別擋他們前面,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秦君景輕輕一挑眉,賤兮兮地湊到羿君瀟面前:“這麼叮囑我,是怕我死了將來你嫁不出去嗎?”
羿君瀟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夠當個不犯賤的正常人。”
秦君景哈哈大笑然後對羿君瀟揮了揮手:“走啦,小師妹。”
羿君瀟跟在秦君景的身後送秦君景出門:“你東西收拾了沒有?該帶的可都帶上了?我給你留的靈術球你檢查了沒有?夠不夠?”
“都準備好了,別送了。”秦君景走出院門,然後阻止了羿君瀟繼續往前送,望著羿君瀟抬起手似要撫摸羿君瀟的臉頰,但手卻在空中若即若離了好一陣子都沒有觸碰到羿君瀟。
羿君瀟側頭看了看秦君景的手,復又看向秦君景,紅唇翕動著,卻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唉!別難過。”秦君景重重嘆息一聲,然後一把掐住了羿君瀟的臉捏了一把,“我去去就回。”
佈下鳳麟大陣不可能只要十幾個月,秦君景這一去至少五年。
這也代表著,五年之間,羿君瀟和秦君景不會再見,甚至連傳音都可能沒有。
白澤抱著羿君瀟的腿,一點一點地走上了羿君瀟的肩膀,坐在了羿君瀟的肩頭上,看著秦君景負手御劍而去。
他那一襲青衫,玉袍長劍的模樣,在安安靜靜的時候,也著實是足夠萬眾矚目。
“他以前真的不遜色於陳君向嗎?”白澤問道。
羿君瀟點了點頭:“嗯。”
秦君景雖然一直吊兒郎當的,但是拋開這一層面而言,論相貌、論成就,在傲劍宗之中秦君景與陳君向足以平分秋色。
“那你與陳君向相戀那麼多年,為什麼一直沒有結為道侶啊?”白澤八卦地問道。
“因為我們從未相戀。”羿君瀟淡淡地回答道。
白澤一驚:“不是說你們有婚約?”
羿君瀟回答:“來鳳麟洲就是逃婚。”
白澤:“那他對你有救命之恩?”
羿君瀟:“誰規定的救命之恩就一定要以身相許?”
白澤:“那你們一直攜手同行。”
羿君瀟:“攜的秦君景的手,他通常都走我們中間,誰把秦君景從中間刪掉了?”
“那我在錦繡莊裡擠的時候聽到他們推銷一件衣服說那是當年陳君向為你準備的嫁衣款式。”白澤繼續問。
羿君瀟一頭黑線:“他都沒說過要娶我給我準備什麼嫁衣。”
陳君向從未在羿君瀟面前提起過要娶她。
她與陳君向不過是,一人之交。